城卫赵虎正在店铺边上打盹,腰间挎着刀。
他昨晚跟着几个同僚去城西的破庙里“巡查”,把三个躲在里面啃干饼的老和尚拖出来打了一顿,抢了他们仅有的几文钱去赌钱,此刻脑袋还昏沉沉的。
忽然,一阵清脆的鞭打声混着道士的惨叫,猛地刺破了城门的死寂。
赵虎一个激灵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城门下,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正握着一根鞭子,一下下抽在两个道士的背上。
那两个道士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趴在地上嗷嗷直叫,背上的道袍被抽得稀烂,渗出血迹来。
赵虎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在车迟国,道士可是比当官的还金贵的存在,别说鞭打道士,就是寻常百姓跟道士说话声音大了些,都得被拉去打板子。
更别提那三位国师爷,虎力、鹿力、羊力三位大仙,连国王陛下见了都要起身相迎,亲自奉茶,怎么会有人敢在城门底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道士动鞭子?
而且……这人还是个和尚?
赵虎的心脏“咚咚”狂跳,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料。
他踉跄着爬起来,指着那僧袍青年,声音都在发颤:
“什……什么人,竟敢对仙师不敬?”
听见赵虎的呵斥,凌阳停下鞭子,抬眼看向他。
凌阳的眉眼生得清俊,却带着一股慑人的锐气,目光扫过赵虎时,赵虎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似的。
“不敬?”凌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赵虎耳中,“那你又该如何呢?”
“你……你放肆!”
赵虎缓过神来,想起自己是城卫,身后还有几十个弟兄,胆子又壮了些,
“在这车迟国,仙师说的话就是规矩,你一个和尚,也敢跟仙师讲道理?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着,赵虎回头对着城门旁的营房大吼:“都给我出来,有个疯和尚敢打仙师,快把他拿下!”
店里的动静瞬间大了起来,十几个人影涌了出来,睡眼惺忪显然昨天找乐子是大家一起去的。
这些巡城护卫个个身材高大,腰间挂着锋利的环首刀,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麻绳,有的脸上还留着刀疤,一看就是见过血的狠角色。
他们平时跟着道士欺压和尚惯了,早就把“和尚不如狗”的念头刻进了骨子里,此刻听见有和尚敢动手打道士,一个个眼睛都红了,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快步围了上来,把凌阳团团围住。
“妈的,这和尚活腻歪了?”一个满脸横肉的护卫啐了一口,手按在刀柄上,“敢动仙师,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儿!”
“陛下早就下了旨意,和尚见一个打一个,打死了也不用偿命!”
另一个护卫冷笑一声,猛地抽出环首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砍了他解救先仙师。”
话音刚落,十几把环首刀同时挥了起来,带着风声劈向凌阳。
刀刃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此起彼伏。
凌阳却一点也不慌,他早就料到,在车迟国,只要对道士动手,必然会引来这些护卫的围攻。
他轻轻吐了口气,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哐当——!”
鞭索如同一条黄色的闪电,在凌阳手中舞出一道残影,精准地撞向周围劈来的环首刀。
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
凌阳的力道极大,鞭子上带着的蛮力顺着刀刃传到护卫们的手上,他们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像是被重锤砸了似的,握刀的手根本抓不住刀柄。
“咔嚓!”
好几把环首刀的刀身被鞭子撞出了裂纹,裂纹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紧接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那些有裂纹的刀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刀身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剩下的护卫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上一轻,刀柄也从手中滑落,十几把刀密密麻麻地掉在地上,铺了一地。
“怎……怎么可能?”赵虎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他跟这些弟兄们共事多年,知道他们的力气都不小,平时砍个木头都不费吹灰之力,怎么今天连刀都握不住?
更何况鞭子竟然能将刀抽裂,这怎么可能?
其他护卫也都懵了,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
他们手里没了刀,顿时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往后退了退,眼神里充满了忌惮。
就在这时,凌阳动了。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护卫们之间穿梭,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没等护卫们反应过来,凌阳的拳头就已经砸了出去。
第一个护卫刚想抬腿踢向凌阳,凌阳就侧身躲开,同时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那护卫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城门上,缓缓滑落在地,昏了过去。
第二个护卫从后面扑上来,想抱住凌阳的腰。
凌阳头也不回,抬腿往后一踢,正好踢在他的肚子上,那护卫发出一声惨叫,重重摔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第三个护卫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凌阳伸手抓住他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拎了起来,然后往地上一摔。
“咚”的一声,那护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不过短短几息时间,十几个巡城护卫就全都被凌阳打倒在地。
他们有的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有的已经昏死过去,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和掉落的兵器。
那两个趴在地上的道士,原本见巡城护卫来了,还以为自己有救了,正想爬起来放狠话,让护卫们把凌阳碎尸万段。
可当他们看到护卫们被凌阳轻松打倒,一个个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两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额头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