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虞此刻面色带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怨毒中夹杂着一丝疯狂,声音凄厉而尖锐,运足了灵力传遍整个山谷,生怕有人听不见...
“玄烬宗众人欺压同道,杀人夺宝!丧心病狂!我在秘境中遭遇他们,他们觊觎我身上宝物,便要赶尽杀绝!甚至我紫穹宗的玉骁老祖也跟着叛变,他们合伙对我下了毒手...!”
她猛地扯开一点衣襟,露出心口一处刻意处理过、散发着诡异黑气、看起来触目惊心的伤口,声泪俱下,表演得淋漓尽致...
“他们……他们对我魔之陨晶!我已被他们强行打入此等邪物,根基受损,命不久矣!我死不足惜,但求诸位前辈、道友,万万不可放过这群道貌岸然、心狠手辣的魔头!为我等枉死之人主持公道啊!!”
这一番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的控诉,加上她那副凄惨无比的模样和魔之陨晶这个足以引起恐慌的骇人听闻的词,瞬间让整个山谷一片哗然!
许多不明真相的修士立刻对玄烬宗众人投去了怀疑和敌视的目光。
苏瞳尔气得差点笑出来,胸膛起伏...
“好一个倒打一耙!贼喊捉贼!刘虞,你紫穹宗教你修行,就是教你如何演戏栽赃的吗?”
玉骁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眼中怒火燃烧。
他二话不说,指间一枚流光溢彩、显然品阶极高的阵盘瞬间被激发,嗡鸣声中,一道巨大的透明琉璃状光罩骤然升起,将咄咄逼人的刘虞及其带来的大部分人马猛地弹开,暂时隔绝在外,赢得了片刻喘息之机。
“刘虞!”
玉骁声音冰冷彻骨,带着前所未有的威严与失望...
“此地不是你家,容不得你在此信口雌黄,搬弄是非,污我宗门清誉!仅凭你方才构陷同门、污蔑之举,我便可行使宗门老祖亲授监察之权,将你就地正法,清理门户!”
“放肆!”
一声怒吼如炸雷般响起,一位身着紫穹宗长老服饰、面容与刘虞有几分相似、眼神阴鸷的老者飞身而至,强大的元婴威压毫不客气地压向玉骁,是刘虞的祖父...
“玉骁!我孙女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定罪!你与玄烬宗勾结,残害同门,罪证确凿,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三师兄祁惊鸿早已不耐烦这种嘴皮子官司,重刀“铿”然顿地,砸碎石板,杀气如实质般弥漫开来...
“哼!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给你这不成器、心思恶毒的孙女报仇吗?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令人作呕!”
他环视周围那些被刘虞话语煽动、面露疑色或贪婪之色的修士,朗声喝道,声震四野...
“修仙界,终究是实力为尊,不是靠卖惨和嘴皮子!要战便战!手底下见真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番话无疑点燃了最后的炸药桶。
刘虞祖父气得胡子直抖,元婴期的灵力澎湃涌动...
“狂妄无知的小辈!今日老夫便替你师长好好教训教训你,什么叫长幼尊卑!”
“呵,真是好大一场戏。”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插入,凌云宗的林自擅长老缓步走出,脸上带着虚伪的悲悯和笑意...
“老夫早就觉得你们玄烬宗行事诡异,戾气深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一言不合便要杀人灭口,清理门户?好大的威风,好狠的心肠!”
苏瞳尔对这人可没半点好感,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当即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却极具穿透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表演...
“我道是谁,原来是凌云宗的林自擅长老。怎么,南城隍庙废墟里被反噬的伤好利索了?你那身见不得光的魔功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啧啧,断了一根宝贝魔杖,这么快就又找到新的靠山了?看来魔界那边对你这条忠心耿耿的老狗,倒是大方的很呐!魔灵长老阁下?你这伪装,也该卸卸了吧!”
“魔灵长老”四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再次炸响在众人耳边!
“什么?林长老是魔界的人?!”
“不可能吧?他不是凌云宗的长老吗?”
“魔灵长老?这名字……听起来就邪性……”
林自擅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的孙女林书瑜更是难以置信地看向苏瞳尔,又看向自己脸色铁青的祖父,失声道...
“苏道友!你胡说什么!我祖父一生正气,怎容你如此污蔑!他怎可能是魔!”
苏瞳尔懒得与她争辩,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自擅,声音朗朗,传遍全场...
“是不是,不是你我说了算,更不是他自己说了算!天道昭昭,魔气自有痕迹!诸位若不信,大可仔细感应一下他心脉处那极力隐藏的、与周遭天地灵气格格不入的阴暗腐蚀之力!那绝非我正道修士应有的气息!”
她不再看林家爷孙那精彩的脸色,转而扫视那些蠢蠢欲动、已被煽动起来的围剿者,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是处心积虑想要围剿我玄烬宗吗?在秘境里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搞偷袭、下绊子,现在出来了,有了长辈撑腰,反而只敢躲在人后煽风点火了?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你们修的是什么仙?问的是什么道?!”
这话如同热油泼入火堆,彻底激怒了那些本就心怀鬼胎、或是被戳中痛处之人!
“黄口小儿,休得猖狂!”
“牙尖嘴利!玄烬宗魔性已露,诸位道友,随我除魔卫道!”
霎时间,以刘虞祖父、林自擅为核心,连同秘境中那些与玄烬宗结下仇怨的、或是被刘家许以重利的修士,纷纷亮出兵器法宝,杀机再次如同潮水般锁定玄烬宗众人!
更令人心寒的是,四大门派中,竟也有一部分人默不作声地站到了对面,或冷眼旁观。
此次仙门大比的主理人,那位一直沉默的白须老者,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在玉骁、刘虞祖父、林自擅等人身上扫过,似乎权衡着什么,最终却仍是一叹,未曾立即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