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平稳降落在苏黎世克洛滕国际机场。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远处阿尔卑斯山的皑皑雪顶,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芒。
陆沉渊早已“醒”来,恢复了那种清贵从容的气度。两人随着人流走下飞机,通过廊桥。
“苏小姐是直接去洛桑的酒店,还是先在苏黎世稍作停留?”陆沉渊很自然地问道,仿佛只是朋友间的随口关心。他的行李自有助理处理。
“交流周明天才开始,我打算直接去洛桑,先安顿下来。”苏晚回答道。她需要尽快脱离他的视线。
“也好。我让司机先送你过去。”陆沉渊的语气不容拒绝,“我这边会议结束后,如果时间允许,或许也会去洛桑看看。那边的景色确实值得一游。”
他又一次提前预告了他的可能出现,继续给她施加无形压力。
“那太麻烦您了……”苏晚试图婉拒。
“顺路而已。”陆沉渊微微一笑,已经做出了安排。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早已在机场外等候。司机是一名沉默寡言、气质干练的瑞士人。苏晚和陆沉渊坐上后座。
车子驶出机场,沿着高速公路平稳前行。窗外是典型的欧洲田园风光,绿草如茵,牛羊成群,远处点缀着红顶的小屋,如同童话世界。
但车内的气氛却略显沉闷。陆沉渊接了几个电话,用的多是英语或德语,语速很快,内容涉及商业并购和技术合作,完全是世界顶级精英 cEo 的模式。
苏晚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心里却在飞速盘算。陆沉渊的司机肯定也是他的人,这辆车也大概率被监控着。她必须按照“计划b”,抵达洛桑酒店后再寻找机会。
大约一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位于洛桑湖畔的酒店。酒店风格典雅,推开窗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日内瓦湖和远处的雪山,风景绝佳。
“谢谢陆总,麻烦您了。”苏晚下车,再次道谢。
“不客气。好好休息。有事可以联系秦昊,或者直接打我电话。”陆沉渊坐在车里,对她颔首微笑,眼神深邃,“祝你交流周顺利,也能找到你想找的……资料。”
他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借您吉言。”苏晚笑着回应,心里却是一紧。
看着奔驰车驶离,她才暗暗松了口气,但知道监视远未结束。她办理入住,拿到房卡,走进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一次彻底的电子和物理安全检查。
果然,在房间的电话机、床头灯座以及正对床的装饰画后面,发现了不止一个微型监听和针孔摄像装置!
比书店里的更加先进和隐蔽!
陆沉渊的手笔真是越来越大!他几乎为她打造了一个全景式的透明监狱!
苏晚没有动这些装置。她像毫无察觉的普通游客一样,整理行李,洗澡,然后拿出那本旧相册和笔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认真”研究起来,时不时还喃喃自语几句关于“陈老先生”和“莫尔日研究所”的猜测。
表演,必须贯穿始终。
直到深夜,她才“疲惫”地睡下。
第二天,交流周正式开始。活动安排得紧凑而充实,讲座、研讨、参观……苏晚混迹在一群学者和专业人士中间,认真听讲,做笔记,偶尔提问,表现得就像一个虚心求教的年轻摄影师。
她能感觉到,始终有目光在人群中注视着她。可能是陆沉渊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势力的眼线。
午餐时间,她故意和几位来自国内的学者坐在一起,闲聊中“无意”间提到了莫尔日和那位陈老先生,表达了自己想去寻访的愿望,并虚心向他们打听路线和交通方式。
她的表演天衣无缝,得到了几位热心学者的建议,说明天下午活动结束早,可以乘火车过去,很方便。
这一切,自然也都通过她身上的“礼物”卫星电话和房间里的监听设备,传到了另一端的耳朵里。
她像一个虔诚的寻宝者,一步步按照计划,走向对方为她预设的方向。
当天晚上,她回到酒店,收到了一条来自秦昊的微信:“苏小姐,陆总明天下午的会议提前结束了。他听说您计划去莫尔日,对那位学者的事也很感兴趣,说明天如果您不介意,他可以陪您一同前往,他的车也方便些。”
苏晚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猎人,终于要亲自入场了。
她回复:“真的吗?那太好了!正愁交通不便呢!只是太麻烦陆总了。”
秦昊很快回复:“不麻烦。明天下午两点,酒店大堂见。”
放下手机,苏晚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夜色中漆黑如墨的湖面。
明天,莫尔日。
一场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