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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长平观外的平原上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鼓点密集而沉重,如惊雷般在晨雾中回荡,震得地面都似在微微颤动。马腾身披亮银战甲,他手持马鞭立于高台上,目光锐利地扫过下方的军阵。身后已点齐两万陇西铁骑列成整齐的三列方阵,长枪如林般斜指天空,甲胄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步兵们手持刀盾,紧紧跟在铁骑身后,整个军阵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他望着前方高耸的长平观城墙,城墙由青石砌成,高达三丈,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巍峨,城头上隐约可见守军的身影。马腾眼中满是自信,昨夜陈宇已率残兵撤走,如今联军主力尽在自己手中,再加上陈宇此前说 “郭汜、李傕大军已被消灭大半,守城军队不超过两万”,他早已认定,今日拿下长平观易如反掌。

“儿郎们!” 马腾拔出腰间弯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将刀身指向城墙,声音透过亲兵手中的青铜号角传遍全军,号角声苍凉而雄浑,将他的声音送到每一名士兵耳中,“攻破长平观,前面就是长安!城中珍宝堆积如山,美女如云,尽归你们所有!随我杀!拿下长安,咱们个个封侯拜将!”

“杀!杀!杀!” 两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晨雾都似在颤抖,士兵们高举兵器,眼中满是对财富与战功的渴望。随着马腾一声令下,方阵缓缓向前推进,前排士兵推着数十架云梯,云梯顶端裹着铁皮,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两侧的轻骑则手持弓箭,策马绕到城墙两侧,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的 “嗒嗒” 声,准备掩护步兵攻城。

长平观城楼上,张济、樊稠正站在城楼内观望。樊稠身着褐色战甲,手持长枪,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陇西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马腾倒是急得很,这么快就忍不住了。陈宇还没动手,他倒先冲上来了,真是鲁莽。” 他转头对身旁的亲兵说道,“传令下去,让城上士兵随便应付一下,别真跟他们死拼,箭往空地射,滚石别砸到人,等陈宇偷袭马腾后方,咱们再率军出击,一举拿下他们。” “喏!” 亲兵躬身应道,转身快步去传达命令,脚步在城楼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很快,攻城战正式打响。陇西军的箭雨率先朝着城墙射去,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遮天蔽日,朝着城楼上的守军射去;城楼上的守军也按命令回射,箭矢却刻意避开人群,大多落在陇西军阵前的空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只有少数几支箭擦着士兵的盔甲飞过,并未造成伤亡。

马腾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更喜:“果然如陈宇所说,守城军早已没了斗志!连反击都这么敷衍!” 他抬手一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云梯上前!拿下城墙!谁敢第一个登上城楼,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十架云梯被士兵们奋力推到城墙下,将云梯靠在城墙上,发出 “哐当” 的巨响。陇西军士兵们像潮水般涌上,有的手持盾牌挡住城上落下的零星滚石,有的则手脚并用地攀爬云梯,口中还喊着 “杀啊” 的口号,声音震天。

马超身披白袍,白袍在晨雾中格外显眼,他手持虎头湛金枪,枪杆上雕刻着精美的虎头图案,枪尖泛着寒光。他一马当先冲到城墙下,勒住马缰,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他纵身一跃,竟直接踩着云梯的横档向上攀爬,动作快如猎豹,手指紧紧抓住云梯的木档,每一步都稳而快。

城上的守城士兵见有人逼近,连忙按命令扔出滚石,却故意扔偏,滚石砸在云梯旁的地面上,溅起碎石,发出 “轰隆” 的声响。马超抓住机会,猛地发力,双脚在云梯上一蹬,身体腾空而起,手中金枪横扫,挑飞城上一名士兵手中的长矛,长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随即他翻身跃上城垛,金枪再次横扫,瞬间将两名守城士兵逼退,士兵们假意后退,装作不敌的模样。

“一群废物!” 马超冷哼一声,手中金枪如银蛇乱舞,枪尖每一次划过,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城上的守城士兵本就没打算死拼,见他如此勇猛,纷纷向后撤退,竟让他在城墙上撕开了一道两丈宽的缺口。后续的陇西军士兵趁机顺着云梯爬上城墙,开始与守城士兵 “缠斗”,双方兵器碰撞,发出 “铮” 的巨响,却大多是做做样子,并未真的下死手。

张济在城楼内看到这一幕,他身着黑色战甲,手中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眉头微微一皱:“马超这小子倒是勇猛,不过也无妨,咱们的人还没发力。等马腾的兵力再投入些,陈宇那边一动手,咱们就能坐收渔利。”

可没过多久,情况便超出了他的预料。马腾见马超已攻上城墙,以为守城军真的不敌,立刻下令增兵:“全军压上!冲车攻击城门!今日务必拿下长平观!” 更多的陇西军士兵涌向城墙,有的推着冲车撞击城门,冲车前端裹着厚厚的铁皮,士兵们喊着号子,狠狠撞击城门,“咚咚” 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城门上的木屑不断掉落,原本细微的裂痕越来越大;有的士兵则继续攀爬云梯,城墙上的 “厮杀声” 越来越激烈。

守城士兵按 “应付” 的命令作战,本就不敢全力反击,此刻面对陇西军的猛攻,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一名守城校尉慌慌张张跑到城楼内,盔甲上沾着尘土,脸上满是焦急:“将军!陇西军攻得太猛了!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已有数百人受伤,再这么下去,城墙真要被攻破了!”

樊稠猛地站直身体,快步走到城楼外,扶着城墙垛向下望去 —— 只见陇西军如蚂蚁般涌上城墙,马超的白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手中金枪每一次挥舞,都有守城士兵 “倒下”;城门处,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越来越响,城门上的裂痕已扩大到半尺宽,木屑不断掉落,眼看就要被撞开。

“不对啊!” 樊稠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他转头看向张济,语气中满是不解,“这马腾怎么发疯似的攻击?他难道不怕损耗兵力?还有陈宇,他怎么还不偷袭马腾的后方!再这么下去,咱们的城墙真要被攻破了,到时候就算陈宇动手,咱们也守不住了!”

张济也皱紧眉头,手中的玉佩被攥得微微发热,指腹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试图压下心中的不安。他原本以为马腾会像陈宇那样 “假攻”,却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拼尽全力,而陈宇那边更是毫无动静,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或许陈宇在等待时机,想等咱们和马腾两败俱伤再动手。” 张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咱们今天先不恋战,收兵吧。让城上士兵撤回城楼,用弩机和火油阻挡陇西军,守住城门即可。明日如果陈宇再不动手,咱们就不忍了,传信给郭将军和李将军,让他们准备率军来袭,先把马腾击溃再说。”

“只能这样了!” 樊稠连忙点头,他知道此刻再硬撑下去,只会让城墙被攻破,转身对亲兵喊道,“传令下去,撤军收兵!所有人撤回城楼,架起弩机防守!快!别让陇西军冲进来!”

守城士兵如蒙大赦,纷纷从城墙撤下,躲进城楼内。他们快速架起数十架弩机,弩箭早已上好弦,对准城墙下的陇西军;同时,士兵们将浸了油的柴草搬到城墙边,点燃火折子,将柴草扔到城墙下 —— 瞬间,城墙下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高达丈余,浓烟滚滚,挡住了陇西军的进攻路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马腾见守城军撤回城楼,又燃起大火,知道今日再难进攻,便下令停止攻城。他骑着战马来到城墙下,勒住马缰,仰头望着城楼上的守军,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张济、樊稠!你们也不过如此!今日暂且饶你们一命,明日我定要攻破长平观,将你们碎尸万段!”

说罢,马腾率军后撤,在距离城墙三里处扎营。回到中军大帐内,帐外传来脚步声,马超提着金枪大步走进来,白袍上沾着不少尘土与血迹,脸上满是得意:“父亲!今日一战,咱们打得樊稠节节败退!您看,我还斩了他们三名校尉!” 他说着,将手中的头盔扔到案上,盔沿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语气中满是骄傲。 马腾看着儿子,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道:“好!好个孟起!不愧是我马腾的儿子!勇猛过人!” 他语气中满是骄傲,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我就说陈宇、项羽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虽然连破数城,却损失惨重,西平精锐几乎打光;而咱们今日攻打得如此猛烈,损失还不到两千人,比陈宇强多了!看来这凉州的未来,终究是咱们马家的!”

马超更是兴奋,他走到舆图前,手指落在长安的位置:“父亲,明日咱们再加把劲,定能攻破长平观!到时候咱们率军直取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让陈宇那小子看看,谁才是凉州真正的霸主!到时候,咱们马家就能一统凉州,甚至进军中原!”

马腾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坐在长安皇宫内,接受百官朝拜的场景:“没错!明日一早,咱们便全力攻城,拿下长平观,直奔长安!让陈宇和韩遂看看,谁才是联军真正的主帅!”

而此时的长平观城楼内,张济、樊稠正面色凝重地商议对策。城楼内的灯火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的脸色格外阴沉。樊稠走到案前,手指敲着桌面,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张将军,明日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传信给郭将军和李将军,让他们尽快率军前来!今日马腾已经攻得这么猛,明日他定会投入更多兵力,若陈宇再不动手,咱们的城墙迟早要被马腾攻破!”

张济叹了口气,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城楼下偶尔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却衬得整个长平观愈发寂静。他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只能这样了。你立刻写书信,让快马送往长安,告诉郭将军和李将军,陈宇按兵不动,马腾全力攻城,我军虽暂守城楼,却已伤亡不小,请求他们速派大军支援,迟则生变!”

樊稠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案几,笔墨早已备好,他拿起狼毫笔,手腕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墨汁在笔尖凝聚,他快速在信纸上书写,将长平观的危急情况一一写明:“马腾倾尽全力攻城,士兵悍勇,马超更是突破城墙防线,已在城墙上撕开缺口;陈宇按兵不动,未见任何偷袭动向,不知其意图。我军虽暂守城楼,却已有数百人伤亡,城墙多处受损,末将两人唯恐事情有变,若马腾明日再全力进攻,恐难守住长平观,请郭将军率军前来平定战局!”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便盖上自己的印信,又递给张济,张济也盖上印信,将信纸折好,塞进牛皮袋中,用蜡封口,递给身旁的亲兵:“快!用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务必让郭将军亲自看到此信!若路上延误,军法处置!”

亲兵接过牛皮袋,双手捧着,躬身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转身便冲出城楼,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翻飞,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残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张济依旧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手中的玉佩被攥得温热,指腹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陈宇……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低声自语,脑海中反复回想与陈宇的几次 “交手”—— 从汧县的 “溃败”,到陈仓的 “弃城”,再到武功的 “撤退”,每一次都恰到好处,仿佛完全按照李儒的计划进行,可如今关键的 “偷袭” 环节,陈宇却凭空消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那个消失的陈宇,就像一颗埋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突然引爆,将所有人都拖入深渊。

次日天还未亮,长平观外的平原上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鼓点比昨日更响、更急,如惊雷般在漆黑的天幕下炸响,每一次敲击都震得空气微微颤动,仿佛要将整座青石城墙都震塌。马腾身披亮银战甲,战甲边缘还凝结着昨日的暗红血迹,在晨雾中泛着冷硬的光;他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腰间弯刀悬在一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军阵 —— 身后七万中军尽数集结,比昨日多了整整三倍,军阵从高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三万陇西铁骑列成三排紧密方阵,前排士兵手持厚重的铁盾,盾面刻着马家的奔马图腾,边缘因常年征战磨出锋利的刃口;后排士兵肩扛云梯与冲车,云梯顶端裹着加固的铁皮,冲车则如巨兽般伏在地面,前端的撞木缠着粗绳;步兵们手持刀盾,紧紧跟在铁骑身后,甲胄碰撞的 “铿锵” 声与战马的低嘶声交织,整个军阵如同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儿郎们!” 马腾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刃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凛冽冷光,他将刀身高高举起,声音透过亲兵手中的青铜号角传遍全军,号角声苍凉雄浑,裹着晨雾送到每一名士兵耳中,“昨日咱们已撕开他们的防线,今日定要攻破长平观!拿下长安,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就在今日!随我杀!”

“杀!杀!杀!” 六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地面都似在微微颤抖,脚下的泥土被踏得簌簌作响。前排的铁骑率先动了起来,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而沉重的 “嗒嗒” 声,如同沉闷的雷声,朝着长平观城墙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晨雾中形成一道黄色的长龙。

城楼上的张济、樊稠早已做好迎战准备。樊稠身披褐色战甲,手持长枪,枪尖斜指下方,他站在城楼边缘,看着下方汹涌而来的陇西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全军反击!弩机齐射,滚石、火油都给我用上!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半步!若有后退者,军法处置!”

“喏!” 亲兵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转身快步沿着城楼通道传达命令,脚步声在空旷的城楼内回荡。

很快,攻城战正式打响。陇西军的箭雨率先朝着城墙射去,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遮天蔽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城楼上的守军倾泻而下;城楼上的数十架弩机也同时发射,特制的弩箭比普通箭矢粗一倍,箭杆由精铁打造,箭镞带着倒钩,每一支弩箭都能穿透两名士兵的甲胄,将他们死死钉在地面上,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下,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举盾!” 陇西军前排的校尉高声喊道,声音因用力而沙哑。士兵们迅速举起铁盾,盾与盾之间紧紧相扣,形成一道坚固的盾墙。箭矢与弩箭撞在盾墙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有的弩箭甚至穿透了薄些的盾面,将士兵的手臂钉在盾上,鲜血顺着盾缝渗出,滴落在手背上,可士兵们却咬着牙,额头渗出冷汗,依旧死死举着盾,为身后的同伴挡住致命攻击。

马超身披白袍,在晨光中格外显眼,他手中的虎头湛金枪泛着寒光,枪杆上的虎头纹路因常年握持而变得光滑。他一马当先,率领五千轻骑绕到城墙侧面,避开弩机的主要攻击范围,朝着城墙下疾驰而去。“云梯上前!” 他高声喊道,声音带着年轻将领的锐气,身后的士兵们推着数十架云梯,快步冲到城墙下,“哐当” 一声将云梯靠在城墙上,随即手脚并用地开始攀爬,动作快如猿猴。

城楼上的守军立刻行动起来,士兵们搬起碗口大的滚石,朝着城墙下的云梯狠狠砸去 —— 滚石如冰雹般落下,砸在云梯的横档上,将攀爬的士兵砸得脑浆迸裂,鲜血与脑浆溅在云梯上,顺着木档向下流淌;另一侧的士兵则提起装满火油的陶罐,顺着城墙缝隙倒下,火油顺着墙面流淌,在墙根积成一片,随后有人点燃火折子,扔向火油 —— 瞬间,城墙下燃起熊熊大火,火舌高达丈余,顺着云梯向上蔓延,将攀爬的士兵烧得惨叫连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与皮肉燃烧的恶臭,令人作呕。

“一群废物!” 马超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手中金枪猛地挥出,枪杆带着呼啸的劲风,精准挑飞一块落下的滚石,滚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远处的地面上,溅起碎石。随即他纵身一跃,双脚踩着燃烧的云梯横档向上攀爬,火焰烧到他的白袍下摆,焦糊的气息萦绕鼻尖,他却浑然不觉,眼中只有城楼上的守军,满是狠厉。很快,他便爬到城垛旁,金枪横扫,将两名正扔滚石的守军挑下城墙,两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重重摔在地面上,没了声息。马超随即翻身跃上城楼,与围上来的守军展开厮杀。

马腾在高台上看到马超已攻上城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猛地挥下弯刀,高声下令:“全军压上!冲车加大力道,今日务必撞开城门!” 数十架冲车被数十名士兵合力推动,朝着城门方向冲去,冲车前端的铁皮撞在城门上,发出 “咚咚” 的巨响,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上的木屑簌簌掉落,原本细微的裂痕越来越大,城门内侧的木柱已出现明显的晃动。

张济在城楼内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对着樊稠说道:“樊将军,你率军守住城墙,防止马超继续扩大缺口,我去支援城门!” 说罢,他拔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泛着冷光,率领两千精锐士兵,沿着城楼通道朝着城门方向冲去,脚步声急促而整齐。

城门内侧,守军们正用数根粗大的圆木顶着城门,圆木被冲车撞得微微颤动,士兵们咬着牙,脸上青筋暴起,手臂因用力而肌肉紧绷。“将军!城门快顶不住了!木柱快断了!” 一名校尉高声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他的肩膀正抵着圆木,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面上。

张济冲到城门后,目光扫过慌乱的士兵,厉声说道:“所有人都给我顶住!谁要是敢退一步,我立马斩了他!” 话音刚落,他看到一名士兵因恐惧想要后退,立刻拔出弯刀,朝着那名士兵的脖颈砍去 —— 士兵的头颅 “咕噜” 一声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周围士兵的甲胄上,温热的液体让所有人都瞬间僵住。守军们见状,再也不敢有后退的念头,拼尽全力顶着圆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城墙上的战斗同样惨烈。马超手持金枪,在守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他的枪法迅猛刁钻,时而直刺咽喉,时而横扫胸腹,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守军的尸体在他身前堆积。樊稠见状,手持长枪从侧面冲了上来,枪尖直指马超后背:“马超小儿!竟敢犯我长平观!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马超听到身后的风声,迅速侧身避开,反手一枪横扫,朝着樊稠的腰间砍去,语气带着不屑:“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取我性命!” 两人的长枪在空中剧烈碰撞,发出 “铮” 的巨响,火星四溅。他们你来我往,战得难解难分 —— 马超年轻力壮,动作迅猛灵活,枪招带着一股冲劲;樊稠经验丰富,招式沉稳老练,每一击都精准避开马超的破绽,一时间竟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城下的战斗更是惨烈到极致。陇西军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向上攀爬,有的士兵刚爬上云梯,便被城上的火油浇透,瞬间被火焰吞噬;有的士兵抱着守城军的腿,将其拖下城墙,两人一同摔入火海,同归于尽;还有的士兵用刀砍向城墙的砖缝,试图挖出可供落脚的凹槽,却被城上落下的滚石砸得脑浆迸裂,尸体顺着城墙滑落,砸在下方的士兵身上。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下午,太阳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战场的硝烟,变得格外刺眼。战场上的厮杀声依旧震天,却比之前稀疏了许多 —— 双方的士兵都已疲惫不堪,有的士兵拄着兵器,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却依旧死死盯着对方,眼中满是血丝,不敢有丝毫松懈;有的士兵手臂被砍伤,鲜血染红了衣袖,却依旧握着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马腾站在高台上,看着战场上的惨状,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焦躁。亲兵们不断从战场前线跑来,送来伤亡战报,每一次汇报都让他的心沉一分:“将军!前排方阵已伤亡过半,能战斗的士兵不足五千!”“将军!冲车被烧毁十余架,剩下的冲车也多处受损,城门仍未攻破!”“将军!马超将军与樊稠激战,虽略占上风,却也受了轻伤,肩头被枪尖划开一道口子!”

他猛地一拳砸在高台上,木质的台面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木屑飞溅,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到底怎么回事!陈宇不是说守城军队不会超过两万吗?怎么打了这么久还攻不下!” 他原本以为今日能轻松拿下长平观,却没想到张济、樊稠的抵抗如此顽强,六万大军竟被死死挡在城墙外,伤亡已超过两万,比昨日多了整整十倍,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旁的马岱连忙上前,他身披轻甲,脸上沾着些许尘土,语气带着几分慌乱,说话都有些结巴:“将、将军,可能是樊稠、张济知道退无可退,在拼死反扑。只要咱们再猛攻一日,等士兵们养足精神,或许长平观就能攻破了!” 他看着马腾愤怒的神情,不敢直视,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庞德也上前一步,他手持长刀,刀身还沾着血迹,神色却依旧沉稳,语气平静地分析道:“将军,虽然我军伤亡惨重,可樊稠、张济的伤亡同样不小,据探子回报,他们的伤亡已超过一万五,守城士兵也已疲惫不堪。目前咱们只能继续攻城,与樊稠、张济展开拉锯战,拖垮他们的体力;同时等曹操那边出兵攻打长安后方,让樊稠、张济首尾不能相顾,自乱阵脚。另外,还需派人去韩遂、陈宇那里,让韩遂尽快运送粮草过来补充军需,让陈宇率军前来支援,告诉韩遂,若再拖延,等攻破长安后,他休想从长安分到任何好处!”

马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庞德说得有道理 —— 如今已经骑虎难下,若是撤退,之前的伤亡便白费了,还会让联军士气大跌。他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却依旧坚定:“传令下去,大军先撤回大营,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再全力攻城!另外,立刻派两名使者,分别去韩遂、陈宇的营地,按庞德说的传信,若韩遂再敢拖延,我定不饶他!”

“喏!” 亲兵躬身应道,转身便要去传达命令。

可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进大营,他的盔甲上满是尘土与暗红血迹,甲片多处破损,脸上满是惊恐,连头盔都跑丢了,头发散乱。他 “噗通” 一声跪在马腾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乎是哭着说道:“将、将军!紧急战报!郭汜亲率五万西凉精锐,正在往长平观进军,已不足十里,马上就要出现在战场之上了!”

“什么?” 马腾猛地瞪大双眼,手中的弯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刀身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传令兵,身体因震惊而微微颤抖:“郭汜?陈宇不是说曹操前半个月就已经出兵攻打长安后方,郭汜怎么会出现在长平观?他不用防备曹操吗?”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陈宇之前信誓旦旦的话语,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快!全军撤退!” 马腾反应过来,高声吼道,声音因急切而嘶哑,“所有人都撤到后方的武功城据守,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很清楚,若是被郭汜的五万精锐与张济、樊稠的军队前后夹击,自己的六万大军必将全军覆没,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传令兵连忙爬起来,转身朝着战场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喊:“将军有令!全军撤退!快撤到武功城!” 可此时战场上的情况早已失控 —— 陇西军与守城军杀红了眼,双方的士兵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有的士兵甚至分不清敌我,只是挥舞着兵器胡乱砍杀,嘶吼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撤退的命令彻底淹没。只有少数靠近大营的士兵听到命令,开始向后撤退,却很快被守城军缠住,再次陷入混战。

马腾看着混乱的战场,心中满是绝望,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另一把短刀,刀刃泛着寒光,亲自率军朝着战场冲去,想要掩护大军撤退,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儿郎们!快撤!郭汜的援军到了!再不撤就全完了!”

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逼近 —— 郭汜的五万西凉精锐已出现在战场边缘,黑色的军阵如同一股汹涌的黑色潮水,朝着陇西军席卷而来。“杀!” 郭汜骑着一匹黑色战马,手持长枪,高声喊道,声音带着狠厉,五万精锐士兵如饿狼般扑向陇西军,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冷光。

陇西军本就疲惫不堪,此刻见到郭汜的援军,士气瞬间大跌,士兵们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纷纷扔下兵器,开始四散奔逃,有的甚至连盔甲都来不及脱,只是拼命朝着后方跑。张济、樊稠在城楼上看到这一幕,立刻下令:“全军出击!追杀陇西军!” 守城军士兵们士气大振,从城内冲出,与郭汜的军队前后夹击陇西军。

马腾看着四散奔逃的士兵,心中满是绝望,他身边的亲兵不断倒下,有的被箭射中,有的被敌军砍杀。马超、庞德、马岱等人护在他周围,奋力抵挡着敌军的进攻,艰难地朝着后方撤退。一路上,陇西军丢盔弃甲,满地都是散落的兵器与盔甲,有的士兵被混乱的战马踩死,有的被追兵斩杀,有的则掉进战场的坑洼中,被积在里面的鲜血活活淹死,整个战场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整个平原染成一片血红。郭汜、张济、樊稠的军队追击了数里后,见陇西军已溃不成军,便停止了追击。他们站在战场上,看着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而马腾则率领残兵,狼狈地朝着武功城方向逃去 —— 原本六万大军,此刻只剩下不到三万,士兵们个个衣衫褴褛,士气低落,毫无战斗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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