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舟勾勾唇浅笑了一声。
确定沈心漾只是崴了脚腕,别处没有受伤后,他轻轻敛眸,他散漫不羁地睨着她:“逞强。”
季衍舟漫不经心的打开刚刚从怀里拿出来的拿包东西。
白皙纤长的手指缓缓拧开药瓶时,这一刻沈心漾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很暖。
“也不知道是谁,大学的时候翻墙摔伤了膝盖,还假装没事在在我面前歪着头笑着比剪刀手。”
沈心漾还没听完话音儿就知道季衍舟说的是逃课去练调酒的时候。
那时她有个她很重视的考试,好不容易才坚持到有考高级调酒师证书的资格,被说是膝盖受伤了,就算是她摔卧床了也都得爬起来练调酒。
提到自己的事业。
沈心漾的脊背挺得直直的,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我那还不是因为......”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话说完话。
鼻尖就传来一股浓烈的正骨水的味道,药水凉飕飕的划过她的脚腕,让她忍不住往回收脚。
可脚腕刚药缩回去就被人轻轻握住。
季衍舟微量的指尖贴在她的肌肤上,磁性的声音滑入她的耳畔:“不许动。”
一瞬间。
沈心漾只觉得全身一阵酥软,惹得她的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
脚腕被握住。
连带着她的神经都开始紧绷。
毕竟女孩子的脚,还没有被人碰过,难免浑身不自在。
沈心漾又尝试把脚收回去。
却不想季衍舟直接把她的腿抱在了怀里,他散漫不羁地垂下眼眸:“不怕以后变成小瘸子,你就继续动。”
沈心漾一听忽的就老实了。
季衍舟灼烫的掌心覆住她涂完药的脚腕,小心翼翼地收着掌心的力道,既轻又缓地揉着。
沈心漾的脚腕很细。
虽然脚腕不算什么敏感部位。
可在被那样一双大手敷上来的时候,冷白的肌肤酥酥软软,拉扯着她的小心脏都颤了颤。
沈心漾心里的小鹿蹦跶个不停。
她缓缓抬起手,攥着被撩起来的裙角,尽力抑制着这股悸动。
她试探着抬眸,敛眸看向季衍舟:“你那里弄来的正骨水?”
沈心漾试图转移注意力。
足足有一大包,看名字都是活血化瘀的,甚至有几个跟那年她摔伤膝盖他给她买的药一样,名字看起来都很眼熟。
他能随身带着这么多药??
不可能。
那难道是变戏法的变出来的?
“你刚才扶着花坛讲电话的时候,”季衍舟语调端得散漫,“我找附近的药店买的。”
沈心微微愣了下。
季衍舟散漫不羁地垂了垂眼,嚣张地抬起下颌:“这个地哪天投资给它铲了!敢伤我家夫人那还得了!这不是怕我们漾漾公主一瘸一拐地哭鼻子嘛。”
“我的眼泪可是金豆,没那么容易掉。”沈心漾小声嘟囔。
“嗯,是很珍贵。”季衍舟笑得散漫,“我今天第一次见到金豆呢。”
“你还真别说。”他忽的倾身靠近。
沈心漾微微僵住,长睫轻颤,清澈的杏睁得水润透亮:“嗯?”
季衍舟兀地勾挑起唇瓣。
目光炽热,好似凝视着沈心漾认真观察了片刻:“我家夫人连哭的时候都好看。”
沈心漾整个人瞬间红温!
她手指不由得攥紧裙角,心里的小鹿快要跳出来:“你!!!”
季衍舟薄唇微微勾起,喉结轻颤,露出好看一抹浅笑。
他眯着深眸地看着沈心漾渐渐红晕的脸颊,许是因为身体的变热,眼底的水雾似乎被蒸发掉,刚才的那些伤心事也瞬间被抛散。
于是季衍舟将深眸睨回。
唇角的弧度却始终居高不下。
又从那一包东西里拿出了几根雪糕,还有一包纱布,他仔细着拆开包装,用厚纱布包裹住雪糕,裹成一个小馒头似的握在手里。
他正准备要放在沈心漾脚腕上。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在他的手落下之前收回自己的脚:“你又要干嘛?”
季衍舟慵懒地低头瞧她。
还嚣张地拿起了包装在她眼前晃了晃:“绿色心情。”
沈心漾:???
她神情复杂地睨着季衍舟:“这东西能跟纱布放一起吗??”
还绿色心情?
这雪糕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这种死法的!
沈心漾看了看袋子里。
雪糕的所有种类几乎都在这儿了。
都能摆个小摊了。
但季衍舟却神态自若:“没有冰棍,也没有冰块,夫人,将就一下?”
他还将那包裹起来的绿色心情放在手里试了下温度,语气嚣张:“这里的超市也不行,什么都没有。”
沈心漾:......
她十分嫌弃地看着他手里那团东西,难以置信这种东西竟然能用于冰敷。
但想到自己是脚受伤。
实在不敢拿自己的后半生开玩笑。
于是又慢吐吐地将脚丫乖乖地伸了过去,让季衍舟隔着一层防水的缠布给她固定住。
好在崴得不是很严重
涂过药,又敷上这个,刚才的那股痛感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回去吗?”季衍舟手掌撑着地站起来扶住她。
沈心漾小心的抬着受伤的那只脚,她这但常识还是有的,知道受伤的脚不能受力,要尽量让血液循环开。
于是她借着手上的油头傲娇起来,游散漫不羁地翘起受伤的小脚:“不要。”
季衍舟垂眼看向她的脚。
十分自然地抬手背起她,胳膊还尽量收拢,以免碰到她的伤处。
接着懒洋洋地开口:“好,依你。”
“嗯?”沈心漾忽然抬起眼眸。
虽然季衍舟答应的痛快,但她还是又些理智的。
沈心漾忙抬起下颌左看看有看啊看你。
目光所及没有发现节目组的人,她只觉得幸好,摄像大哥没有跟拍过来,不然她的囧样子就要被全网网友看到了。
“可以吗?”沈心漾眼睫眨动,“万一节目组告你违约怎么办?”
但季衍舟仅仅是轻笑了一声。
他不羁地勾唇,语气狂妄:“我家公主殿下不想回去录,违约算什么?”
季衍舟冷冽不羁地眯起深眸。
想到是姜月的一通电话惹沈心漾伤心,他心里就很不痛快。
“沈家的掌上明珠就得是所有人捧着的存在吗?只有你才配被人捧着。”
季衍舟冷眼觑向餐厅:“出身算什么,身份又算什么?高低贵贱品在人心,优胜劣汰行在人品。有的人就算长在泥巴里她也是公主,有些人就算生在金山里,也不过是蝼蚁。”
沈心漾的心头忽的一热。
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遇见了散着暖光的萤火。
“振作些,不是你不好,是他们不善于发现好。”
季衍舟又收敛回眼眸看她,眼瞳漆黑炽热:“有我在,你不需要想任何人证明什么,你只需要做自己。”
“就算所有人都瞎了眼,我也会是一直心明眼亮的那一个,这一点于你恒久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