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在灵脉谷的石屋里醒来时,窗外的四色共生花正泛着晨雾般的淡金,守在床边的小阿木立刻凑过来,灵脉哨子贴在他的手腕上,暖光顺着脉搏轻轻跳动:“陆队长,你终于醒了!阿蛮姐说你灵脉耗损太厉害,睡了三天三夜。”
他试着抬手,肩膀的灼痛感已淡去不少,但灵脉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滞涩——之前净化灵种时强行透支,留下了暗伤。陆行川接过小阿木递来的灵脉水,指尖刚触到水杯,镇渊杖突然从角落飞来,杖身的蓝光比往日黯淡许多,贴在他的掌心轻轻颤动,像是在预警。
“出事了?”陆行川立刻坐起身,刚要下床,阿渊推门进来,脸色凝重:“灵枢洞的灵木出现异动,墨骨去查看后发现,灵心深处藏着一条‘蚀灵通道’,是断灵族残部早就挖好的,之前被灵种的红光掩盖,现在灵种被净化,通道开始往外渗蚀灵!”
众人赶到灵枢洞时,灵木的树干已渗出淡淡的灰雾,原本泛金的枝叶边缘开始发黑,灵心处的树洞不断涌出细碎的蚀灵,落在地面上,竟将灵脉纹路灼出细小的坑洞。墨骨的骨符悬在树洞上方,黑符灵光摇摇欲坠,显然快撑不住了。
“蚀灵比之前的蚀印更凶险,能直接吞噬灵脉本源。”墨骨咬牙维持符阵,“古籍里说,蚀灵通道连接着‘废灵渊’,那是上古时期灵脉枯竭后形成的深渊,一旦通道完全打开,大荒的灵脉会被抽干!”
羽族长老的脸色瞬间变了,灵羽在掌心颤动:“我们已经折损了两名射手,灵脉洞凶险难测,再耗下去,羽族不能再承受损失。不如暂时封住灵枢洞,从长计议。”
“封不住!”陆行川上前一步,镇渊杖轻点地面,蓝光渗入树洞,却被蚀灵瞬间吞噬,“通道正在扩张,封洞只会让蚀灵在内部积聚,到时候灵木会彻底腐烂,主脉也会跟着崩溃。必须现在就关闭通道!”
“可怎么关?”蚀骨族老巫医的骨杖泛着微光,“关闭通道需要三族信物的完整灵光,羽族的灵羽在之前的战斗中受损,我的骨符也耗损了大半,根本凑不齐合力!”
众人陷入沉默,小阿木突然举起灵脉哨子,暖光朝着灵心处的树洞飞去:“哨子能和灵木共鸣,说不定能暂时稳住通道!”他刚要靠近,陆行川却一把拉住他——树洞涌出的蚀灵突然变得狂暴,竟凝聚成一只灰黑色的爪子,朝着小阿木抓来。
“小心!”陆行川将小阿木护在身后,镇渊杖横挡,蓝光与蚀灵爪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杖身的蓝光瞬间黯淡,他的胸口传来一阵闷痛,灵脉暗伤被触动,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陆队长!”阿蛮立刻递来醒魂藤粉,撒在陆行川的胸口,“你灵脉还没恢复,不能再硬抗!”
蚀灵爪见一击未中,缩回树洞,通道的扩张速度却更快了,灵木的树干开始出现裂纹。陆行川擦掉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镇渊杖上——杖身的蓝光虽弱,却始终与灵核保持着微弱的共鸣。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镇渊杖的核心,藏着一缕灵枢洞的本源灵光,是三族祖先当年封印通道时留下的。
“我有办法。”陆行川握紧镇渊杖,转身对众人说,“镇渊杖里有本源灵光,能暂时替代三族信物的合力,但需要有人帮我稳住灵心,防止蚀灵反扑。阿渊,你带队员守住通道外围;墨骨,用骨符加固灵木的裂纹;小阿木,你的哨子继续和灵木共鸣,引导我的灵光入洞。”
小阿木立刻点头,灵脉哨子的暖光再次亮起,顺着灵木的纹路流淌,裂纹处的扩张速度渐渐放缓。陆行川深吸一口气,将灵脉之力缓缓注入镇渊杖,尽管灵脉暗伤传来阵阵剧痛,他却不敢有丝毫停顿——一旦灵光中断,通道就会彻底失控。
杖身的蓝光渐渐凝聚成一道细线,顺着哨音的暖光,缓缓渗入灵心的树洞。蚀灵通道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灰雾剧烈翻滚,无数细小的蚀灵朝着灵光扑来,却被灵光一一净化。陆行川的额头渗出冷汗,灵脉的滞涩感越来越强,视线开始模糊。
“陆队长,再加把劲!通道在缩小!”墨骨的声音传来,灵木的裂纹已停止扩张,树洞涌出的蚀灵也越来越少。
就在灵光即将触到通道核心时,蚀灵通道突然爆发出一阵强光,一道巨大的蚀灵爪从洞里冲出,直扑陆行川的胸口——这是通道最后的反扑,带着废灵渊的狂暴力量。小阿木的哨音陡然拔高,暖光凝聚成盾,挡在陆行川身前,却被蚀灵爪瞬间击碎,哨子也脱手飞出。
“小阿木!”陆行川瞳孔骤缩,不顾灵脉反噬,猛地将镇渊杖的灵光推向极致。蓝光与蚀灵爪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通道深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蚀灵爪渐渐消散,通道也开始缓缓闭合。
陆行川踉跄着倒下,镇渊杖从手中滑落,灵脉暗伤彻底爆发,他眼前一黑,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灵脉谷的守灵铃正传来清越的铃音,阿蛮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修复好的灵脉哨子:“通道关了,灵木也稳定了。墨骨说,你用本源灵光暂时封住了通道,至少能撑十年,十年后三族再合力彻底封印。”
陆行川侧过头,看着窗外绽放的四色共生花,金色的花瓣比之前更艳。小阿木跑进来,手里捧着一块新刻的巡守碑,上面刻着“三族共护,灵脉永固”八个字:“陆队长,这是我们一起刻的,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守护灵脉!”
他接过巡守碑,指尖轻轻抚摸着字迹,尽管灵脉暗伤还需要长时间调养,但心里却无比踏实。这时,墨骨拿着一张符纸走进来,符纸上画着一道神秘的符号:“关闭通道时,我在洞口发现了这个符号,不是断灵族的,也不是三族的,像是来自废灵渊深处。”
陆行川看着符号,眉头微微皱起——这符号里藏着一股陌生的灵脉气息,比蚀灵更危险。他握紧镇渊杖,心里清楚,十年后的封印之战,或许会遇到更可怕的敌人。但他不慌,只要三族同心,只要镇渊杖还在,他就会一直守护下去,直到大荒的灵脉永远安宁。
守灵铃的铃音在灵脉谷回荡,四色共生花的金光与主脉的灵光遥相呼应,照亮了三族守护灵脉的未来,也照亮了陆行川眼中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