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慵懒的午后,雪球吃饱喝足,在它那宽敞的豪华别墅里进行着例行的“兔生思考”。它揣着标准农民蹲,红宝石眼睛半眯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恬淡模样。
然而,长时间的静止似乎让它感到了一丝……无聊?
忽然,它那两只一直软软垂在脑后的、毛茸茸的长耳朵,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毫无征兆地、同时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静似乎引起了雪球自己的注意。它的小脑袋微微偏了偏,视线(或许用余光?)投向了自己一侧那随着抖动而微微晃动的耳尖。
停顿了几秒,仿佛在确认“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在动?”,它尝试着,再次控制着那侧的耳朵,更明显地、单独地甩动了一下。
白色的长耳朵像一片柔软的羽毛,在空中划过一个短暂的弧度。
这下,雪球好像终于确定了——哦,原来是我自己的耳朵啊!
然后,一场只有它自己参与的游戏,悄然开始了。
它开始尝试着轮流抖动左右两只耳朵,一边动完另一边动,节奏时快时慢,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耳部广播体操。偶尔,它会突然将两只耳朵同时高高竖起,警惕地转动着,仿佛在聆听远方的召唤(其实可能只是空调运行的声音),片刻后又懒洋洋地同时耷拉下去,贴在背上。
最有趣的是,它似乎对耳朵的灵活性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它会努力地试图将一只耳朵弯过来,凑到自己的嘴边,粉嫩的三瓣唇嚅动着,好像想尝尝自己耳朵的味道?但兔子的身体结构显然不允许它完成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它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转而开始用前爪去挠那只“不听话”的耳朵。
挠了一会儿,它可能觉得有点痒,或者单纯是玩腻了,又改变了策略。它开始猛地甩动脑袋,让两只长耳朵像两条柔软的鞭子一样,“啪嗒啪嗒”地拍打在自己的脸颊和身体两侧。
枫若雪正巧从旁边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脚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婆你快看!”她压低声音,招呼正在看书的苏瑶,“雪球是不是无聊疯了?在跟自己耳朵玩呢!”
苏瑶从书页中抬起头,目光投向兔笼。看着里面那只正在自得其乐、把两只耳朵耍得团团转的白色毛团,她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微微牵动了一下。
“自娱自乐。”她给出了简洁的点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许。
雪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两位观众的点评毫无所觉。它玩耳朵玩得不亦乐乎,时而竖起,时而垂下,时而抖动,时而甩动,那专注又有点傻气的样子,仿佛这两只耳朵是全世界最新奇的玩具。
终于,在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耳部极限运动”后,雪球似乎耗尽了所有精力。它停止了所有动作,长长地(想象中)舒了口气,重新揣好小手手,恢复了一开始那副揣测“兔生哲学”的深沉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对着自己耳朵“发疯”的兔子根本不是它。
枫若雪看着它这判若两兔的转变,笑得直不起腰。
“它也太可爱了吧!一个人……啊不,一只兔也能玩得这么开心!”
苏瑶合上书,走到兔笼边,看着里面那个已经进入“省电模式”的雪球,淡淡道:“精力消耗完毕。”
枫若雪凑过来,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笼子,对着里面的雪球说:“下次无聊了,妈妈给你买新玩具,别老折腾自己的耳朵啦!”
雪球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又闭上了,尾巴球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或许,在兔子的世界里,最方便、最随时可得的玩具,就是自己身上这两只灵活又毛茸茸的长耳朵吧。
这场自导自演的“耳畔游戏”,虽然看起来有点傻,但无疑为这个平静的午后,增添了一份独属于小动物的、纯真而治愈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