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伸手一扯，把那张封语符箓撕开。
——符箓刚一揭开。
女妖立刻声嘶力竭怒吼：
“你个蠢——”
话音未落，沈缘动作干脆利落，啪！反手一把就把封语符重新贴了上去，封得死死的。
空气安静了一瞬。
女妖瞪大竖瞳，胸口剧烈起伏，硬生生憋成了气球。
沈缘心想：“嗯？这感觉好熟悉啊，我好像干过同样的事……”
女妖气得尾巴都在甩动，哪怕尾巴已被锁住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犄角闪烁火光，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愤怒地发出鼻音“呜呜呜——”。
沈缘眯着眼，看着眼前被锁得一动不能动的女妖，语气不紧不慢：“你能好声说话，我就让你说话。要是再跟我乱骂，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儿享受妖塔的招待。”
女妖那双熔金竖瞳闪了闪，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沈缘才伸手把符箓扯开，刚一松开，女妖就猛地张嘴，喉咙里炸出一个高音：“你——”
沈缘眉毛一挑，手指已经掐着符箓准备重新贴上去，淡淡示意：“嗯？”
女妖硬生生把那句骂声吞了回去，竖瞳抽搐了一下，声音被迫低下去：“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
她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双脚因为长时间的装置折磨，痉挛得像抽筋一样，不受控地发抖。声音虽媚，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克制道：“你什么都没问，就让我招，一直……震我。”
沈缘愣了愣，汗颜暗骂道：“我这也没问吗？我脑子是真的坏了。”
于是他一本正经地开口：“行，那我正式问。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妖物？”
女妖竖瞳闪过讥讽，唇角带着冷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妖物。反正那个抓住我的修士，叫我‘杂龙妖’。”
沈缘眉头一挑，心念一动，神识悄然铺开——他的感知能捕捉到谎言的细微波动。只要她敢说假话，他便会加倍惩罚，随时调整妖塔的‘招待强度’。
“那你怎么会被抓住？以前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沈缘继续问道。
女妖轻哼一声，嗓音娇媚慵懒，却带着毒刺般的锋锐：“坏事？呵，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坏事？从我破壳苏醒就在一个荒山谷里。”
“没有父母，几十年间，只见过野兽。我吃它们长大，就这样而已。”
她微微抬起下巴，犄角折射出暗红火光，语气仍旧桀骜：“有一次，我碰到一大片灵药……我饿了，就吃了。吃完力量大增，刚炼化没多久，就冒出来一个修士，吼着说那是她种的。”
“我打不过想逃，然后我就被抓了，接着被送到商仙城。”
她的声音宛如少女吟唱，带着天生的媚意，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直戳沈缘的耳膜。
沈缘盯着她，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嗯……没有说谎的波动。”
女妖那双熔金竖瞳死死盯着沈缘，满眼的傲意和挑衅，仿佛在说：“看吧，你们修士才是坏人，我才没做错什么。”
女妖依旧昂着头，竖瞳冷冽如刀锋，声音带着凛冽与不屑道：“看得出你不想杀我，那就是要差遣我去做什么脏活吧？你们修士都是这样的。”
她冷笑一声，火焰般的长发在妖塔的灵光映照下晃动，犄角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我先说好，我不会帮你做违背天道的事。若真是如此，不如直接杀了我。”
沈缘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他缓缓摇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不。我不会让你做违背天道的事情。”
他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道：“没想到，你竟还有不干坏事的决心。”
女妖眼神一动，疑惑中带着骄傲道：“什么坏事好事？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我是高贵的龙血妖，未来必登仙道，不容玷污。天劫不是闹着玩的，若自污本源，必被雷劫劈死。”
沈缘沉默片刻，他还以为这个女妖有这个世界难得可见的良心。
他心念一动，解开了女妖全身拘束禁制，弯腰平视着她道：“你加入我的宗门吧。”
女妖缓缓活动双腿，肌肉线条因痉挛而微微颤抖。她的嘴角勾起一抹锋锐的笑意，带着质疑与讥讽：“呵，竟然有宗门会收妖物？你要我做什么？你的坐骑吗？我妖身一出，足以威震八荒。”
沈缘笑着摇头道：“坐骑？我的小雪听到有新坐骑会吃醋的。”
他目光沉稳，声音却忽然变得柔和道：“我叫沈缘，我想你当我的家人。”
“沈缘.......”女妖喃喃道。
“家人？”女妖的竖瞳深处闪过茫然，这个词汇对她来说陌生而遥远。
沈缘伸手抚过她烈焰般的长发，轻声道：“你无名无姓，如同天地弃子。既然你要随我，那我便赐你一个名字。”
他凝视着那一头燃烧般的橙红长发，思索片刻，语气郑重：“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叫赤璃。”
赤璃愣在原地，喃喃重复道：“赤璃……家人……赤璃……”
下一瞬，那双竖瞳里的冷意竟第一次松动，她抿着艳红的唇，竟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像火焰燃尽时的温暖余烬。
沈缘目光沉定，向着赤璃轻声问道：“你昨天到现在都没进食，饿不饿？”
赤璃神色狐疑道：“我可是金丹期妖物，不需要进食补充体力。难道人类修士需要吃东西才能饱腹吗？”
沈缘愣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自己额头，暗暗腹诽：“又来了，今天这都第几次了？我怎么做这种蠢事？脑子是真的被传输出去了吗……”
下一刻，系统的冰冷提示在他脑海响起——
【提示：宿主长时间持续维持虚空传输百余人真元。虽宿主真元为无限，但传输人数过多、时间过长，需提高神识进行辅助。】
沈缘眼神一凝，暗暗思索：原来如此，是神识负担在作祟。看来以后加点不能只顾体魄和身法，还得把神识也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