砗磲灯影下，龙王爪尖的算盘珠崩飞三颗。
袖中飘落的血色珊瑚契约残片在触及琉璃地面前，蛛网般的裂痕里游动着“利滚利”雷纹。
龙王龙瞳骤缩，十二旒冠冕上的瀛洲玉铃无风自鸣。一道鎏金龙纹符破水而来，炸开的声浪中混着陈年龙涎香与血鲨帮的追魂砂。
三海里外，林羽龙手中《霓裳变发诀》的鲛绡书页渗出咸腥，显现出太子画押时残留的精血。
“太子殿下当年抵押的不仅是灵脉……”南宫嫣然抖出一张鲛纱欠条，“还有你的头发——每根都暗合《太虚发经》的三千灵脉秘术。”
林羽龙指诀一滞，左鬓发丝却自行结出避水咒。音波轰至的瞬间，他发髻间炸开的竟是三十六枚微缩版镇海金枷——与龙宫震颤的锁灵大阵完美对应。
“呵，龙宫讨债，竟讨到我头上来了？”林羽龙冷笑，发丝无风自动，如群蛇吐信。
“放肆！”龟丞相甲壳“咔”地裂开三道卦爻，露出《龙甲神章》记载的‘逆鳞贷’禁术痕迹，“区区人族，也敢染指龙族债务？”
“区区人族？”林羽龙挑眉，一缕金发突然脱离发髻，在空中扭曲成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龙王龙须一抖：“这小子脑袋比本王的私房钱藏得还深！”
“让老龙王卖艺？妙极！！”钱通天老祖的假牙飞向林羽龙头顶，却在触及发丝瞬间被炼成八卦罗盘。
林羽龙顶着冒青烟的发髻宣布：“最新发现！情绪越激动，蓄灵速度越快——听说龙宫欠债，我这头攒的灵力够炸十座五谷轮回阵！”
“所以……你其实是个人形雷池？”掌门拂尘“啪”地断成两截。
“活体典当行配雷劫批发——稳赚不赔！”老祖假牙咔咔作响。
此时，林羽龙的发髻里传来窃窃私语：
“金闪闪，别乱动！那龙涎香洗发水是假货！”
“胡说！百宝阁促销，买二送一！”
“白长老说了，再乱花钱就拔了你！”
南宫嫣然眯眼：“你的头发……会说话？”
林羽龙干笑：“咳，它们最近有点叛逆……”
龙王演经大典当日，林羽龙的发阵演化周天星斗图，省下十万灵石舞美经费。
发丝自动演奏《潮生曲》——竟是困在发髻里的琴魄妖所为。每唱一句，便有一缕发丝化作小龙虚影伴舞，龙尾轨迹恰是还债契约的加密符文。
“妙啊！”观众席上，秃鹫道人舔唇，“若能偷他一根发丝，必能炼成极品符箓！”
曲终，龙王盯着三千万灵石的账本龙泪纵横：“早知如此，当年就该让那孽障修乐律……”
林羽龙发髻盘成卦算造型凑近：“陛下，尚欠三十万功德，要不要和小道这三千烦恼丝组个限定团？”
当晚，#龙王与符发妖#屠榜玄天镜热搜。
子时，林羽龙躺在屋顶，发丝自结成云梦兜，还“噗噗”吐出几个太虚泡泡：“今日吞的香火愿力，够把老祖假牙炼成噬魂镖了。”
南宫嫣然一把揪住他额发：“有根发妖在偷刷百宝阁！”
只见那缕金发正用分叉处狂戳传音玉简，疯狂下单《防脱发龙涎香洗发水》《固发培元汤》……
“坏了！我的三魂七魄学会败家了！”林羽龙惨叫。
镜中倒影突然浮现《太虚发经》总纲，发丝自主排布的阴阳鱼中，隐约露出“天发宗”三字——
南宫嫣然倒吸冷气：“你的头发…在重建失传的发修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