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刚刚盛墨兰说的话,齐衡才知道为什么庄学究非要每个人都说几句,心里感叹墨兰心细善解人意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齐衡站起来微微拱了拱手,“学生认为应立嫡长,家族承袭实乃大事,岂能玩笑,若让一庶子继承家业,这会让祖宗和族人蒙羞的!”
“哼!”盛如兰一听这话就得意的朝墨兰轻哼了一声。管你有多优秀,只要你是个庶女,那就会有人瞧不起!
“什么狗屁话,庶子若是贤德有才,必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光宗耀祖,怎么可能会让族人蒙羞!”盛长枫轻嗤一声,对齐衡的观点非常不屑。
齐衡:“庶子有才,辅佐嫡子即可,没必要乱了名分,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盛墨兰,“那小公爷可要多求神拜佛,争取下辈子不要投身成庶子,一辈子被人压在底下不得翻身。”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齐衡这才惊觉,墨兰是个庶女,可能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盛墨兰不想理会这种拎不清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学生认为应该立贤能,若是嫡长真的贤能,那就不会被能干的庶子拉下马来,这样一来不也是立贤能,
相反若是嫡长子是真的能力不行,被能干的庶子拉下来又能怪谁,这天下向来都是有能力者说了算,若真是按小公爷说的只看地位不看贤能,那大家还学习干嘛,只要一个劲的往权贵后院钻算了,上位者缺乏对贤能的认知,那就必然不会好好对下位者,那岂不是就会有很多压迫和反抗,这样一来岂不名不聊生了。
我认为与其说这个问题是在问立长立贤,倒不如是在问大家,这个嫡长子到底是否贤能,能否承担重担,其中问题的本质还是能者居之。”
齐衡想了想确实觉得很有道理,若是嫡长子是个有贤能的,那么这个命题就不会存在,可若是嫡长子没有贤能,若是依然让他掌权,就会导致名不聊生,“四妹妹说的对,是元若想简单了。”
“小公爷从下锦衣玉食,从未感受到底下人的心酸与苦楚,自然是体会不到那些做庶子的难处!”
庄学究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说的不错,与其说是立长立贤,不如说是在讨论嫡长子是否贤能,嗯,这个角度不错!”
盛如兰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总不能自己跳出来说自己的二哥哥不贤能吧,“哼,什么嘛,不就是偷换概念!”
盛明兰看着盛墨兰此时闪闪发光的样子心里就有点不舒服,原本想说的“立长立贤易于伪装,何必做无谓的争执!”此时也说不出口了。
要盛墨兰来说,所谓的纯臣的论述纯属于墙头草,国家是天下人的天下,又不是你皇帝老儿一个人的天下,你要是早点过继个子嗣,并且从小培养,哪里就还有后面的战争和临终托孤,上面的皇帝老儿不着急,中间的大臣不努力劝诫反而一味的奉承,最后的苦果却全由下面的平民买单,这不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
今天这是最后一堂课了,墨兰收拾着往日堆积的东西,决定后面打算抽个时间跟爹爹说说,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哪知道等自己收拾完回林夕阁的路上,突然发现齐衡就在回林夕阁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墨兰有点无语,并不想跟听不懂人话的打交道,不过墨兰也不至于像明兰一样退到学堂上去,大不了把该说的都说明白,自己又不怕他。
“四妹妹,你听我解释,我今天说的话不是瞧不上庶子庶女,那是我一时相差了,还请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齐衡想到课堂上墨兰据理力争的模样,觉得对方应该是很看重这一点的。
也是,自己一句身份就把身为庶子庶女的所有努力全部否定,也难怪四妹妹会这么生气。
“小公爷言重了,墨兰并没有放在心上,还请小公爷让一让,墨儿要回去了。”
“为什么不放在心上,你应该很生气才是!”齐衡不解,任谁被这样否定都应该会不高兴的才对。
墨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你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我只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若是没有庄学究的课堂,我们也不会有交集,我们本来就是不同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不相干的人的说法。”
说完墨兰也不管齐衡会有什么反应,示意路种上前开路,自己则是快步往林夕阁的方向去了。
因为事发的地方和林夕阁很近,所以林小娘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许风声,墨兰一回到林夕阁就被林小娘拉着询问,“刚刚小公爷找你说什么呢?”
“哎呀,能说什么,小公爷那人迂腐的很”
“我的墨兰啊~你怎么这么不会盘算呢,不管小公爷人怎么样,他都是齐国公府的唯一的嫡子,将来是有爵位要继承的,现在明显是小公爷对你有意,不管你心里喜不喜欢,你都要为你未来盘算了才是!”
墨兰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林小娘说的是什么,自己的婚事大娘子和祖母不会管,爹爹一个男子也不会相看,那就只能自己去琢磨了。
想到原主的愿望还有一个是把如兰明兰都给踩到脚底下,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沉思,看来自己也不应该继续这么摆烂下去。
不过不管怎么样,齐衡都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墨兰把自己的心里话跟林小娘一五一十的说了,齐衡既然会在课堂上说庶子习爵会让祖宗蒙羞,说明齐国公府肯定也是不喜庶女的,自己的身份太低,就算嫁过去平陵郡主也只会同意做妾,还不如烧个冷灶,嫁给不怎么受重视的宗室。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现在官家没有子嗣,未来就有无限可能!
林小娘被墨兰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样能行吗?”
“不管行不行,反正墨儿肯定是要试一试的!”
(墨兰的官配快出现了,你们可以猜猜会是谁( ?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