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特战旅的机场总是吵得很,直升机桨叶刮起的风能把人吹个跟头。可今天这块儿却有点过分安静了。
史小凡——代号幽狼——背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囊,站在那儿看着眼前这一溜人。
“真他妈行啊幽狼,”鸵鸟邓振华先打破了沉默,捶了他肩膀一下,“帝都老A!那可是全军拔尖的地儿,去了别给咱狼牙丢人。”
史小凡扯扯嘴角:“丢不了。就他们那套,咱玩剩下的。”
卫生员史大凡——他亲哥——没说话,只是上前用力抱了他一下,手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两下。一切都在不言中。
森林狼耿继辉作为队长,神色最是沉稳:“命令下来了,就得执行。老A那边装备是好,但人也傲。去了少说话,多学有用的回来。”
“明白,头儿。”史小凡点头。
野狼强晓伟咧着嘴:“听说老A食堂伙食倍儿好!你丫去了可别吃成个球回来!”
山狼郑三炮话最少,只是默默帮史小凡整了整背囊的带子,动作一丝不苟。
西伯利亚狼庄焱勾住他脖子:“记住了,在那边受了气就吱声。咱孤狼的人,不能在外面让人欺负了。”
史小凡心里头热乎乎的,笑骂:“滚蛋!老子是去交流,又不是去挨揍的。”
这时,一辆猛士车疾驰而来,吱嘎一声停在旁边。车门打开,龙小云利落地跳下车。
她还是那身笔挺的作训服,短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眼神清亮亮的。
“龙队。”史小凡立正敬礼。
龙小云回了个礼,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孤狼b组其他人:“我找幽狼说两句话。”
耿继辉会意,一挥手:“走了走了,别在这儿碍眼。幽狼,记得按时归队!”
孤狼b组的人嘻嘻哈哈地散开,给他们留出空间。
就剩他俩站在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里。
“老A那边……规矩多。”龙小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他们大队长铁路,是个厉害角色,但护短。副队长袁朗,脑子活,手段也多,你多留神。”
史小凡有点意外:“你跟他们打过交道?”
“战狼和他们搞过联合演习。”龙小云顿了顿,“那边竞争激烈,别傻乎乎地什么都往外掏。该藏拙的时候得藏拙。”
“明白。”史小凡看着她被风吹得微红的脸颊,心里有点说不清的滋味,“那个……我留了东西在你宿舍桌斗里。”
龙小云挑眉:“什么?”
“上回出任务捡的弹壳,做的个小玩意儿。”史小凡摸摸鼻子,“不值钱,就是个念想。”
龙小云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直升机驾驶员开始打手势催促。
“走了。”史小凡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直升机走去。
快到舱门时,他听见龙小云在身后喊了一声:“史小凡!”
他回头。
阳光下,她站得笔直,声音清晰地穿透喧嚣:“活着回来!”
史小凡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抬手挥了挥,转身利落地钻进机舱。
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直升机开始拔高,狼牙的营区在脚下越来越小。史小凡透过舷窗,能看到下面那几个模糊的人影还站在那儿,直到变成几个小点。
他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在狼牙,在孤狼b组,他习惯了身边有森林狼的指挥,有鸵鸟的插科打诨,有卫生员的细心关照,有野狼和山狼的可靠后背,有西伯利亚狼的并肩冲杀。还有……龙小云那双清冷的眼睛。
现在,他得一个人去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妈的,”他低声骂了句,靠在舱壁上,闭上眼睛,“就当出个长差。”
几个小时的飞行后,直升机降落在帝都军区某军用机场。
舱门打开,一股不同于南方潮湿的、干燥冷冽的空气灌了进来。
下面已经等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中校,瘦高个,眼神锐利得像鹰,脸上没什么表情,肩章显示他来自老A。
史小凡拎着背囊跳下飞机,立正敬礼:“报告!狼牙特战旅,史小凡,前来报到!”
中校回了个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目光在他那身洗旧的狼牙作训服和略显简单的装备上扫过,声音平淡:“老A,作战参谋,吴哲。跟我来吧。”
没有寒暄,没有欢迎。
史小凡心里明白,这地方,果然跟传说中一样,靠实力说话。
他挺直腰板,跟着吴哲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