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歇会儿吧,让奴婢来搅。”旁边的秋纹见江梦颖累得额头冒汗,连忙上前说道。
江梦颖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说:“没事,这鸡蛋得搅到起泡才行,你们没做过,掌握不好力道。”说着,她又加快了搅拌的速度。其实她也可以用后世的方法,在鸡蛋里加些白醋和白糖,这样更容易打发,可府里没有白醋,她只能靠蛮力。
就在她胳膊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江梦颖回头,就看到严靖川站在她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头发随意束在脑后,眼神里满是心疼。
“怎么不在房里歇着?跑来看我折腾?”江梦颖笑着说,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严靖川没说话,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竹筷,按照她的方法,快速搅拌起来。他常年习武,臂力惊人,没一会儿,碗里的鸡蛋就泛起了细密的泡沫,颜色也变得雪白。江梦颖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要这么搅?”
严靖川低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方才在门口听你跟秋纹说的,想着你累,便来帮你。”其实他早就醒了,不见她在房里,便找到了厨房,看着她累得满头大汗,心里又疼又暖——他的夫人,总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都想着他。
江梦颖心里一暖,靠在他身侧,看着碗里的鸡蛋液渐渐变得蓬松,笑着说:“等会儿做好了,你先尝第一口。”
“好。”严靖川点头,手下的动作没停。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二人身上,映得空气中的面粉颗粒都闪着光,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鸡蛋液打发好后,江梦颖又将面粉筛进碗里,和鸡蛋液混合均匀,然后在蒸笼里铺上一层油纸,将面糊倒进去,盖上盖子,用中火蒸。等待的时间里,她又开始准备甜汤——她用的是红豆,前一日就已经泡好了,此刻倒进砂锅里,加些冰糖和清水,慢慢熬煮。
严靖川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偶尔帮她递个碗,拿个勺子。厨房里弥漫着红豆的甜香,混合着面粉的麦香,让人闻着就觉得心里踏实。严靖川忽然想起从前在边境的日子,那时他带兵打仗,常常几天几夜吃不上一顿热饭,只能啃着干粮喝凉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厨房里忙碌,等着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想什么呢?”江梦颖见他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严靖川回过神,笑着说:“在想,有你在,真好。”
江梦颖脸颊一红,转身继续搅拌砂锅里的红豆汤,轻声说:“油嘴滑舌。”可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没过多久,蒸笼里的蛋糕就熟了。江梦颖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蛋香味扑面而来。蛋糕蓬松雪白,轻轻一碰,还会微微晃动。她小心地将蛋糕取出来,放在盘子里,切成小块,递了一块给严靖川:“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严靖川接过蛋糕,放进嘴里。蛋糕入口即化,带着淡淡的甜味和蛋香味,比他吃过的任何点心都要软和。他点了点头,笑着说:“好吃,比御膳房的点心还好吃。”
江梦颖听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就多吃点,我还做了红豆汤,等会儿一起喝。”说着,她又递了一块蛋糕给他,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丫鬟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进来,对严靖川说:“将军,该喝药了。”
严靖川接过药碗,眉头微微皱了皱——这药是太医院开的,药效虽好,却苦得厉害。江梦颖见他为难的样子,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蛋糕,递到他嘴边:“先吃口蛋糕,再喝药,就不那么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