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纹看着她脸上不自觉泛起的红晕,愣了愣,忽然笑道:“姑娘,您跟将军……好像比以前亲近多了。”
江梦颖脸颊一热,瞪了她一眼:“别胡说,我们就是……盟友。”
“盟友哪会牵着手下车呀?”秋纹凑到她耳边,笑得促狭,“方才我可都看见了,将军看您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江梦颖被她说得说不出话,只能加快脚步往前走。回到院子,仆从已将热水备好,秋纹伺候她洗漱换衣,又小心翼翼地帮她重新处理肩上的伤。“姑娘,您这伤看着不深,可也得好好养着,别碰水。”秋纹一边涂药,一边叮嘱,“我去厨房给您端点粥来,您肯定饿了。”
秋纹走后,江梦颖坐在窗边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镜中的少女眉眼弯弯,脸颊带着未散的红晕,眼神里少了几分初来乍到的惶恐,多了几分安定。她想起严靖川说的“玉城的安危,有我,也有你”,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梦颖回头,就看见严靖川走了进来。他已换了身常服,墨色的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左臂的纱布露在外面,却丝毫不减他的英气。
“秋纹说你有些饿啦。”严靖川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肩上的纱布上,“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江梦颖站起身,“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前厅处理事吗?”
“事情处理完了。”严靖川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来看看你,顺便跟你说件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关于死士和宝藏,我已让人去查了。你父亲那边,我也会盯着,不会让他再派人来监视你。”
江梦颖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一暖:“谢谢你,严靖川。”
“跟我还客气什么?”严靖川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温柔,“以后在将军府,不用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秋纹端着粥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站得近,又看看严靖川温柔的眼神,识趣地放下粥碗:“将军,小姐,粥来了,你们慢用,我先出去了。”说完,就快步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两人,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严靖川看着江梦颖,喉结滚动了一下:“快喝粥吧,粥该凉了。”
江梦颖点了点头,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严靖川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粥的样子,眼神里满是宠溺。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宁静。
江梦颖忽然觉得,这场跨越系统任务的相遇,或许不是意外,而是命中注定。她与严靖川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座经历过烽火的玉城,也将成为他们共同守护的家园。
眼看着夜色暗了下来,严靖川有些按捺不住想靠近她,奈何他身上有伤;他站起身,掩饰心里的慌乱,“天色不早了,我让秋纹来伺候你歇息;等我们的伤都好了,我再从书房再搬回来。”
说完这些话时,严靖川不敢看江梦颖的眼眸,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推开招呼着门外的风副将,一起迅速离开了。
秋纹看着这二人撤离的样子,走进房间对江梦颖说着:“小姐,我怎么感觉刚刚将军的举动有些奇怪。”她回答着:“哪有,他只是让我早些歇息,好好养伤。”
秋纹在一旁嘟囔着:“可是我看的话本子里,好像出现过这样的情节。”她笑了笑,并未说话,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发现秋纹和她现代的闺蜜冯锦一竟有相似,喜欢八卦。
一想起现代的事,穿越到古代一段时日的她,还是会惆怅,眼角湿润。
秋纹轻声看到她闭上眼睛,便关上房门,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管家早早地请来李大夫为严靖川与江梦颖复诊。
秋纹见她用完早饭,端庄行礼,忙说道:“小姐,管家请来了李大夫,让您与将军去前厅。”
听到秋纹的话,她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站起身,被秋纹扶着离开了房间。
前厅的雕花木门被秋纹轻轻推开时,严靖川正背对着门口站着。窗棂外是初秋的庭院,几株金桂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被晨风吹得落在青石板上,铺成一层浅浅的金黄。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恰好落在江梦颖身上,心头猛地一震。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领口和袖口绣着几枝淡青色的兰草,乌发松松挽成一个圆髻,只插了支碧玉簪。许是刚用过早饭,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昨日因伤口隐隐蹙着的眉梢舒展了些,眼尾那点未散的湿润被晨光衬得像含着露水。严靖川喉结动了动,竟觉得她比昨日更美些——不是那种张扬的美,是像晨雾里的荷,带着点易碎的柔,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韧。
“将军。”江梦颖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垂眸屈膝行礼,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桂树的沙沙声。秋纹扶着她的胳膊,见将军盯着自家小姐不放,悄悄抬眼瞟了瞟,又赶紧低下头去。
“嗯,坐吧。”严靖川收回目光,走到主位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李大夫见状,忙上前一步拱手:“将军,夫人到了,那我先看看她的伤口吧?夫人昨日肩上受了伤,得再换次药,看看愈合情况。”
说着,李大夫就伸手要去掀江梦颖的衣袖。他年近花甲,行医多年,诊病时素来专注,没多想男女之别。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严靖川出声拦住了:“等等。”
李大夫一愣,抬头看向严靖川,见他眉头皱着,脸色沉了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将军这是怎么了?严靖川没看他,目光落在江梦颖肩上,语气硬邦邦的:“你一个男大夫,看女子伤口不妥。”
江梦颖也愣了,她穿越过来这几日,虽知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可昨日受伤时严靖川也让男医士看过和包扎过她的伤口,当时没见他在意。今日怎么……她抬眼偷瞄严靖川,见他耳尖竟有点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位将军,好像是吃醋了?
李大夫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手,讪讪地笑道:“是老夫考虑不周。不过我这徒弟阿芷,医术虽不及我,看外伤换药却是熟练的,让她来为夫人诊查如何?”
他说着,侧身让出身后的少女。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浅灰色的布衣,梳着双丫髻,手里捧着药箱,见众人看她,连忙屈膝行礼:“阿芷见过将军,见过夫人。”
严靖川这才舒展了眉头,点头道:“如此甚好,秋纹,你陪着你家小姐,跟阿芷去内室。”
“是。”秋纹连忙应下,扶着江梦颖往内室走。江梦颖路过严靖川身边时,又被他叫住:“换药时若疼,就说出来,别忍着。”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见他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心头微微一暖,轻轻“嗯”了一声,跟着阿芷和秋纹进了内室。
内室的光线比前厅暗些,靠墙摆着一张拔步床,挂着水绿色的纱帐。阿芷将药箱放在桌边,打开箱子,取出剪刀、纱布和药膏,转身对江梦颖说道:“夫人,劳烦您坐下,我给您看看伤口。”
秋纹扶着江梦颖坐在床沿,阿芷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衣袖——昨日包扎的纱布已经有些渗血,伤口在肩臂处,约莫两寸长,是被暗器划伤的,虽不深,但因昨日活动了些,愈合得不算太好。
“伤口有点红肿,不过没化脓,还算万幸。”阿芷一边说,一边用温水浸湿的棉布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动作很轻,“我先把旧纱布拆了,再涂新药,可能会有点疼,您忍忍。”
江梦颖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又想起现代的事——想起学校宿舍楼外的人来人往,想起闺蜜给她递来的咖啡,想起妈妈在电话里说的“天冷了加件衣服”。这些事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想起,眼角又开始发热。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秋纹见她眼角泛红,连忙问道。
江梦颖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没事,不疼。”
阿芷拆纱布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是动作更轻了些:“将军对您倒是上心,方才在厅里,他那眼神,跟护着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