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副将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军,您怎么还这副表情?今日可是您的大婚之日,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呢!江家小姐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可得开心点,别让人家姑娘觉得您不重视她。”
严靖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外忙碌的侍从们,语气平淡:“这桩婚事本就是父皇旨意,我与江小姐素未谋面,她恶名在外,谈何开心?”他身为大将军,常年镇守边境,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儿女情长本就不甚在意,更何况这桩被强行安排的婚事,让他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抵触。
风副将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跟随严靖川多年,深知这位将军的性格。严靖川一生征战沙场,心思都放在家国天下上,对于儿女情长之事向来淡漠。可今日不同,是他的大婚之日,若是一直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不仅会让江家颜面无光,也会让皇上不悦。
“将军,末将知道您不在意这些,您有许多无奈,可今日毕竟是大喜的日子,您就算是装,也得装出几分开心的样子啊。”风副将放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恳求,“江家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江老大人更是三朝元老,您与江小姐成婚,对您稳固军权、安定朝局都有好处。您就当是为了大局,忍一忍。”
严靖川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风副将说得有道理。他虽不看重这些权势利益,可身为将军,他肩上扛着的是家国百姓的安危,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而影响大局,更何况有他的牵制,江家才不敢造次。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知道了。”
见他松口,风副将立刻喜笑颜开,连忙招呼侍从上前:“快,给将军更衣!”四名侍从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严靖川脱下身上的玄色常服,换上那套大红喜服。喜服的尺寸刚刚好,将他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愈发英武。侍从们又为他戴上镶金边的帽子,系上红色的腰带,腰带上还挂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靖”字,是他的专属印记。
更衣完毕,风副将上下打量着严靖川,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军,您穿上这身喜服,真是英气逼人,江小姐见了定会心动的!”严靖川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一身红妆的自己,眼神依旧淡漠,没有丝毫波澜。
“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去江府接亲了。”风副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提醒道。严靖川点点头,转身走出书房。府门外,早已准备好了迎亲的队伍——几十名身着铠甲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两侧,手中拿着兵器,威风凛凛;十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马车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带和铃铛;还有鼓手、唢呐手等乐师,早已做好了演奏的准备。
严靖川走到自己的战马前,那是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名叫“踏雪”,是他征战沙场多年的伙伴。侍从连忙为他牵住马缰绳,严靖川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坐在马背上,目光扫视着面前的迎亲队伍,声音依旧冰冷:“出发。”
风副将连忙翻身上马,跟在他身后,笑着说道:“将军,您放心,今日的接亲队伍绝对气派,定能让江家小姐风风光光地嫁入将军府!”严靖川没有回应,只是轻轻一夹马腹,“踏雪”发出一声嘶鸣,迈开脚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