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隐走进房间就就觉得里面的呼吸声不对。
他连忙走到床边,就看到珞珈一脸苍白,满头大汗,他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
“珞珈。”他轻轻的碰了一下珞珈。
珞珈被触碰后,抽搐了一下,“不要……好疼……”
顾栖隐将止疼剂注射到珞珈的身体。很快,珞珈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顾栖隐……”珞珈没什么力气的喊着他的名字,“好像每次狼狈的时候都能遇见你。”
顾栖隐笑了一下说:“上次是我比较狼狈。”
“呵呵。”珞珈说,“可没看出来,你那会儿威胁我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力气。”
顾栖隐说:“刚刚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而已。”
珞珈:“……谢谢你的安慰,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还能开玩笑,看来心情还算可以。顾栖隐说:“止疼剂只能缓解你的疼痛,解决不了你腺体的问题。”
珞珈倒是有心里准备:“我知道了。”
顾栖隐说:“我以为你在虫族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珞珈抬头看他,“当初在垃圾星的失落城里阿斯特拉和厄洛斯看的是你?”
“是我,他俩非常敏锐,当然我也并没有想隐藏的意思。”顾栖隐说。
“你在那里做什么?”
顾栖隐的手指放在珞珈的唇上,他说:“我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知道是你喝下了原初的虫母原液,。”
珞珈心想他猜的果然没错,顾栖隐当初就是冲着这个去的。
顾栖隐的手指从他的唇上往下滑,直到他的腹部,“喝下原液的人类,只有两种结果。第一,因为承受不住改造的力量当场死亡;第二,与虫母原液适配度高,直接进化成虫母。”
珞珈:“……”他算什么?既不是虫母,也不是人类。
顾栖隐接着说:“按道理讲你应该会当场死亡。”
珞珈想到的是原主,他能穿越之能说明原主已经死了。
原主的死因恐怕就是这虫母原液。
他被拧断脖子却又死而复生,可能也是和这原初的虫母原液有关。
顾栖隐接着说:“你没死,只能说明,你成功适配了虫母原液,那些虫子应该为你痴狂,怎么会割下你的腺体?”
“我并不是虫母,只是一个侥幸有了腺体的容器罢了。”珞珈问,“你知道虫族在我之前已经有一位腺体发育不好的虫母吗?”
“已经有了虫母?”顾栖隐皱眉,他说,“这不可能。”
珞珈问:“有什么不可能?我的腺体在你的嘴里也不可能割下来呢。”
顾栖隐思索着说:“那恐怕也不是一个完整的虫母,有点意思。”他皱眉,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有点过于可怕,他问:“你见过那个虫母吗?长什么样子?”
“见过。”珞珈说 ,“黑色长发,樱桃色眼睛,非常美丽。”
樱桃色眼睛?看来他想多了。
不过顾栖隐觉得珞珈真是一言难尽:“……你的腺体被他拿走了,你还觉得他美丽?”
珞珈:“他拿走我的腺体和他好看是两回事。”
顾栖隐:“你恨他们吗?”
珞珈想起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天,他的内心很平静,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有爱才有恨,我只是把不属于我的东西还给了他们,只能说两不相欠。”珞珈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淡淡的。
顾栖隐再次觉得珞珈是个心软的孩子。
“我早就想问了,顾栖隐,深渊裂隙是什么?”珞珈问。
顾栖隐说:“星海之上倒悬的裂口,裂口里会涌出大量的黑色的泥浆一样的怪物,那些黑色的怪物会污染吞噬所有的活物。”
珞珈眼眶涌上一股潮热,他想起桑塔那具没有血肉的躯壳,“那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顾栖隐说:“这种东西最近才频繁的出现,他们似乎更喜欢虫族,但是,我猜这些东西喜欢的是能量。”
珞珈问:“那怎样才能杀死它们?”
顾栖隐点头:“镶嵌着铭文的武器可以杀死它们。”
珞珈看向顾栖隐:“那是什么?”
顾栖隐问:“我给你的匕首在吗?”
珞珈点头,从身上拿出那把匕首。
顾栖隐摆弄着匕首说:“看来你从没有使用过它。你会使用精神力吗?”珞珈点头:“我会。”
“那就好,跳过基础教学部分,仔细看。”顾栖隐将精神力输送到匕首上,原本漆黑毫无特殊的匕首,瞬间亮起了银白色的光芒。“这就是镶嵌着铭文的武器,用这个处理那些污染物很方便。”
珞珈看着那把匕首:“要是我知道这是一把能杀那些污染物的武器,桑塔是不是就能活下去了?”
顾栖隐说:“比起这种武器,虫族更习惯用他们自己的身体,别难过,他的死不是你的错。”
珞珈:“你不用安慰我,我又不会因为桑塔的事情要死要活,我这条命是他用命换来的,我会好好活下去向那些怪物复仇。”
顾栖隐欣赏的看着珞珈:“很好,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我没那么脆弱。”珞珈别过脸看向窗外。
轻松没多久,那股缠人的疼痛再次席卷他的全身。
顾栖隐看着珞珈逐渐苍白的脸,“止疼剂的效果过去了,我再去帮你拿一针。”
珞珈拉住了顾栖隐:“别走。”
顾栖隐温声细语的哄他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珞珈红着眼眶:“别走……”
顾栖隐叹气,他重新坐了回去,说:“好,我不走。”他给沈栗发了消息,让他去医疗室拿止疼剂。
看见顾栖隐没有离开的意思,珞珈才放心的闭上眼睛,他的手紧紧的拽着顾栖隐的衣角。
顾栖隐不敢碰他,他看着珞珈眼角的泪水,有些心软,“到底只是个小孩子。”
珞珈不服气的嘟囔:“才不是小孩子。”
很快,敲门声响起,顾栖隐说:“珞珈,我去拿止疼剂,就在门口,先放开我好不好?”
珞珈松开了他的衣角,直勾勾的盯着顾栖隐。
顾栖隐打开门。
沈栗:“将军,您要的止疼剂。”
顾栖隐拿过来就要关门。
沈栗:“等一下,将军。”他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顾栖隐挡住门内,挑眉:“看什么?”
沈栗收回视线,他悄悄把一支药剂放在了顾栖隐手上说:“将军,只使用止疼剂是不行的。这个可以润滑……”
没等他说完,顾栖隐把药膏扔回去和沈栗一块关在了门外。
珞珈见顾栖隐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打了止疼剂,顾栖隐将空的注射器销毁,一回头他见珞珈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他将手放在珞珈的眼睛上,说:“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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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美达星。
塞西尔的脸色很难看,他整个虫都散发着低气压。
七位军团的负责人都在。
萨尔从手术台上下来,他说:“腺体移植成功,塞西尔。”
塞西尔看着他说:“萨尔,珞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