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恶毒的闲话就像长了翅膀,
从四合院和轧钢厂两个地方,一下就传遍。
没过两天,更难听的话就飘到娄晓娥耳朵里。
她气得手脚冰凉,眼泪在眶里打转,一回家就把自己关进屋子。
林卫国下班回来,就见妻子缩在床边不说话,一问,脸当场就黑下来。
他给妻子倒一杯温水,扭头就出了门。
许大茂正坐在自家门槛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心里美滋滋的。
林卫国走到他跟前,一声不吭。
“你…你这是要干啥?”许大茂瞅见林卫国那张没表情的脸,心里头发毛。
林卫国抬手就是一拳,直直砸在许大茂的鼻梁骨上。
“嗷!”
许大茂发出一声惨嚎仰面栽倒,鼻血当场就跟开了闸似的往外冒。
他还没缓过劲,林卫国的脚已经到了,结结实实踹在他小肚子上。
许大茂疼得五官都挤在一块儿,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大虾,连嚎都嚎不出来。
院里的人全看傻眼,谁能想到林卫国会突然动手,还下这么重的手!
林卫国压根没多看地上的许大茂,转过身就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刚从外头喝完酒回来,一身酒气,正蹲在台阶上犯浑。
见林卫国一身煞气地过来,酒劲一上头,梗着脖子就站起,想说两句硬话找场子。
可林卫国连让他开口的机会都没给。
一个干净的过肩摔,傻柱一百几十斤的身子,像个破麻袋被狠狠掼在青石板上。
林卫国跟上一步,抬脚就踩住他的胸口,让他像条被钉在地上的死鱼,怎么扑腾都动弹不得。
“我跟你说过。”林卫国低头看他,话语森寒,“有些人你惹不起,有些话你不能说。”
傻柱的酒瞬间醒了一大半,瞅着林卫国那双冰冷的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整个院子,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叫林卫国这又快又狠的手段给吓住,连大气都不敢喘。
揍完人,这事还没完。
光靠拳头堵不住别人的嘴,只会让人背地里说他仗势欺人。
得让所有人都瞧瞧,敢动他林卫国的家人,是个什么下场。
第二天,一辆军用吉普和一辆黑得发亮的伏尔加,又开到四合院门口。
上次给林卫国授勋的那个少将,还有轧钢厂的杨厂长,一块儿从车上下来。
两人手里大包小包,全是麦乳精、奶粉和市面上见不到的肉罐头。
“卫国!听说弟妹有喜了,我跟杨厂长代表组织上,过来看看!”少将嗓门洪亮,笑呵呵的。
杨厂长也满脸是笑:“晓娥同志是我们厂的家属,更是功臣家属!
这肚子里的可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小科学家!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厂里说,别客气!”
他们俩进屋,嘘寒问暖,聊了好一阵子。
院里人伸长脖子,全都在墙根底下偷着看。
部队的将军,厂里的一把手,都亲自上门送礼道贺。
这是多大的面子!这是多大的靠山!
之前那些关于孩子是谁的种的脏话,在这场面跟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谁还敢瞎说?
这可不光是造林卫国的谣,这是往军方和厂领导脸上泼脏水!
林副院长不光自己硬,他背后的关系网更是硬得能捅破天!
送走两位领导,林卫国直接把电话打到保卫科。
“赵科长,院里有人造谣生事,影响非常坏。”
赵东来接到电话,二话不说,立刻带人就进了院。
先是把鼻子上还缠着纱布的许大茂从屋里给拽出来。
“许大茂!你散播谣言,污蔑国家功臣家属,你想干什么?你想破坏国家重点项目?”
赵东来一字一句,声音跟铁块似的。
许大茂吓得双腿发软,这帽子扣下来能把他活活压死。
“我错啦!赵大爷!我再也不敢了!”许大茂哭喊求饶。
赵东来又把傻柱从屋里揪出来。
“何雨柱!你屡教不改!上回打架,这回诽谤!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傻柱还想嘴硬,可一瞅见赵东来那张黑脸,话全堵在喉咙里。
“鉴于你俩认错还算及时,这次先记严重警告!再有下次,直接送派出所!”
赵东来处理完,又把这事原原本本跟杨厂长汇报一遍。
杨厂长听完,气得把手里的搪瓷缸子都摔烂。
“这个何雨柱!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当场拍板:“通知人事科,从今天起,开除何雨柱!
我们轧钢厂不能留这种思想败坏的害群之马!”
一张红头公告,再次贴在厂里的公告栏上。
傻柱,成了一个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
易中海坐在门口,听院里人传这消息,
心里先是骂傻柱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高兴。
傻柱被开除,这是彻底断了后路,这下他得死心塌地跟着自己干。
这个消息对傻柱来说,不亚于天塌下来。
没工作,没收入,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更别说带个妹妹何雨水。
巨大的绝望让他把所有希望,都押在扳倒许大茂这件事上。
他像一条盯上猎物的野狗,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地跟踪许大茂。
易中海就在背后给他出主意,教他怎么跟,怎么记。
傻柱白天就在许大茂家附近晃,晚上就藏在黑咕隆咚的胡同角落里。
许大茂自个儿也警惕得很,可傻柱这回是豁出去,那股不要命的劲头,让人发毛。
一个多礼拜下来,傻柱硬是把许大茂的老底都给摸清。
他每周二和周五晚上,会去城南一个叫“黑耗子”的杂货铺。
周三和周六的半夜,又会去另一个更偏的院子。
傻柱连他们接头的暗号都听明白,还画了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他把这些东西,全都拿给易中海。
易中海看着那张字迹潦草却异常详细的纸,老眼里冒出精光。
“好,傻柱,干得不错!”
易中海接过纸,连夜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里头,把许大茂的姓名、住址、工作单位,还有黑市交易的时间、地点、接头人、暗号,写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一早,这封信就悄悄地落进相关部门的举报信箱。
周六半夜,许大茂跟往常一样,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偷偷摸摸来到城西那个小院。
轻轻敲门,对上暗号,门儿打开。
屋里,几个买家早就等在那儿。
“茂哥,今儿有啥好货?”
“别急,都是你们要的紧俏货。”
许大茂得意地掀开布包,里头是几条好烟,两瓶酒,还有几尺的确良布料。
就在他们一手给钱,一手拿货的时候,“砰”,院门让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不许动!治安联合队!”
七八个戴红袖标的汉子冲进来,手里的木棍指着屋里所有人。
许大茂跟那几个买家全都吓傻,手里的钱和货撒了一地。
人赃俱获!
许大茂叫人抓个正着,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被治安队的人押着,从那间黑屋子里拖出来。
当他看见巷子口那个站在黑影里,冷冷瞅着他的身影时,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
“傻柱!是你!是你个王八蛋害老子!”许大茂疯了一样挣扎,拼命嘶吼。
傻柱从黑影里走出来,面无表情:“许大茂,这就叫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