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得手,压根没回宿舍。
抄着小路,熟门熟路地翻墙,消失在实验院外的黑夜里。
他打算在天亮前把情报送出去。
接头地点定在城外,一个废弃的砖窑。
王浩一路快走,心脏兴奋得砰砰直跳。
只要把这份情报交到上线手里,他就是头功!
到时候就能离开这鬼地方,回到他熟悉的世界,香车美女,要什么有什么!
没多久,砖窑的黑影就在夜里浮现。
王浩蹲在远处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没异常才学着野猫叫唤,三长两短。
这是他们定好的暗号。
很快,砖窑里头也传出一样的猫叫。
王浩不再耽搁,猫着腰钻进去。
窑洞里,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已经等在那,正是他的上线“裁缝”。
“东西到手没?”裁缝的嗓子有点哑,透着股急切。
“在这。”王浩从怀里掏出微型胶卷,那份得意藏都藏不住,
“‘启明一号’,比他们现在那个液浮陀螺仪,还要先进一代!”
“好!”裁缝一把夺过胶卷,动作飞快地塞进一个特制的金属管,
“你立了大功!组织不会忘了你!赶紧撤,船都安排好了。”
王浩点头,两人刚准备分头走。
十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突然从四周戳破黑暗,把小小的砖窑照得跟白天一样!
“不许动!保卫科!”
赵东来一声断喝,带着十几个保卫干事从天而降,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窑洞里的两个人。
王浩和裁缝的脑子嗡的一下,血液都凉透。
“有埋伏!快走!”
裁缝的反应快到极致,吼了一嗓子,转身就往窑洞后面一个通风口扑去。
王浩也想跑,可他一个书生哪是这些保卫干事的对手。
一个保卫员饿虎扑食般冲上来,一个擒拿就把他死死按在地上。
“同志们,抓住那个穿中山装的!情报在他身上!”赵东来大喊。
几个保卫员立刻朝裁缝追去。
那裁缝身手极好,眼看就要钻进通风口,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手里的金属管脱手飞出。
裁缝看都不看,反身一脚,用脚尖把那金属管精准踢进通风口,自己则连滚带爬,消失不见。
“妈的!让他给跑了!”一个保卫员气得直跺脚。
这一切都被趴在砖窑顶上用夜视仪观察的林卫国看得真真切切。
通风口外头压根没人包抄,那是他专门留的生路。
“科长,胶卷没找见,人也跑了,就抓住这小子!”一个干事跑来报告,一脸的懊恼。
赵东来按照事先排练好的剧本,一拳砸在土墙上,满脸怒气:
“废物!这么多人让他一个给跑了!把这小子给我带回去,撬开他的嘴!”
……
几天之后,这份用王牌特工换来的“启明一号”方案,被送到了大洋彼岸一间戒备森严的实验室内。
一位头发花白的首席科学家,看着投影幕布上那套复杂又充满天才想象的“多点主动式气压调节系统”,激动得浑身发抖。
“我的上帝!这简直是神来之笔!它解决了气浮技术最要命的抗过载难题!这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会议室里,一群顶尖科学家和军方高层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他们当即决定投入海量资金和最顶尖的人力,马上启动“气浮陀螺仪”研制项目。
这群人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正兴高采烈地沿着林卫国给他们铺好的康庄死路,一路狂奔。
等他们最后发现上当,糟蹋掉的资源和时间,足够让他们的导弹研发计划倒退整整十年。
……
抓捕行动结束,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林卫国一夜没合眼,精神头却足得很。
刚回到四合院,就看见院里三三两两聚着人,压着嗓子眉飞色舞地议论着。
“我的天!李主任给撸啦!直接去后山看仓库!”
“秦淮茹让厂里开除了!这回算彻底完蛋!”
“活该!搞破鞋不就这下场嘛!”
林卫国听了几句,就明白过来。
他没搭理这些鸡毛蒜皮,径直回了家。
娄晓娥已经把早饭备好。
“卫国,你总算回来,我一晚上没睡踏实。”
娄晓娥接过他的外衣,赶紧给他盛了一碗锅里温着的热粥。
“都解决了。”林卫国摸了摸妻子柔顺的头发,脸上安稳笑着,
“一条大鱼上钩,以后能清净很久。放心,没事。”
他三两口喝完粥,连日的疲惫一下子涌上来,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
傻柱这边,可算是扬眉吐气。
专门从食堂打包了一饭盒刚出锅的红烧肉和炸丸子,肉香飘了半条街。
这在过去,是他接济秦淮茹的标配。
傻柱拎着饭盒,哼着小曲儿,一进院子就跟失魂落魄的秦淮茹撞个正着。
秦淮茹被厂里开除,整个人像是被抽了主心骨,脸色蜡黄,眼神空洞。
她看见傻柱,脚下顿住,眼神复杂到极点。
傻柱看她这副倒霉相,心里头没了半分过去的怜惜,只剩下报复之后的痛快和冷漠。
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就在两个人擦肩过去的时候,傻柱故意停下脚。
当着秦淮茹的面,把饭盒盖子“啪”地一下打开。
霸道又浓郁的肉香味一下炸开,直往秦淮茹的鼻子里钻。
那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现在却遥不可及的味道。
这股味儿曾经代表着温暖、依靠,还有高人一等的优待。
秦淮茹的身子定住,眼睛死死盯住饭盒里那颤巍巍的红烧肉,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一下。
傻柱冷冷地扫她一眼,又“啪”的一声把饭盒盖好,隔绝那诱人的香气。
然后,从她身边走过去,一个字都没说。
秦淮茹的眼泪,在傻柱转身的那一刻再也憋不住,大颗大颗地滚下来。
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里,愿意为她掏空家底的男人,再也不会回头。
傻柱回到自己屋,把饭盒往桌上一搁,心里舒坦极了。
何雨水闻着味儿就从里屋跑出来。
“哥!你官复原职啦?”小姑娘惊喜地问。
“那当然!”傻柱得意地一扬头,拍着胸脯,“你哥我是谁?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
兄妹俩正准备动筷子,门口人影一晃,刘岚笑盈盈地走进来。
“哟,吃着呢?傻柱。”她把手里拎的一瓶二锅头往桌上一放,
“我就猜你今天肯定得庆祝,这不,酒都给你带过来,不介意我蹭顿饭吧?”
“来得正好,坐!”傻柱心情好,直接招呼她坐下。
很快,傻柱屋里就传出推杯换盏的笑闹声。
许大茂从外头回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看着刘岚和傻柱那热火朝天的劲头,一双三角眼微微眯起,脑子飞速转动。
刘岚是李胖子不要的旧相好,傻柱是秦淮茹不要的舔狗。
现在李胖子和秦淮茹这对狗男女一起倒了血霉,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反倒凑一块儿喝酒庆祝?
许大茂心里头立马跟明镜似的,这事肯定是他们俩联手干的!
李怀德虽然被撸了,可烂船还有三斤钉,在厂里的人脉关系还在。
他要是晓得自己是让这两个人给阴了,能饶得了他们?
“傻柱啊傻柱,你以为你赢了?我偏不让你舒坦!”
许大茂心里冷笑,转身就朝院外走。
准备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李怀德。
他要看狗咬狗,看傻柱怎么再从云彩上摔回泥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