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阎埠贵鬼鬼祟祟从外面带回一小包东西。
油纸包着,里面是些黄色的粉末。
“这就是那玩意儿?”
许大茂接过来,凑到鼻子底下嗅嗅,一股子怪味。
“那郎中说,这叫‘神仙散’。”
“无色无味,药性猛得很。”
“只要一点点,就能让男人重回十八。”
阎埠贵说这话时,自个儿都觉得心惊肉跳。
“好!好东西!”许大茂的眼睛亮得吓人。
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把这玩意儿弄给易中海吃。
直接下在茶杯里,那老狗精得很,一下就能发现。
两人合计半天,最后把目标锁定在易中海家门口那个大水缸。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在院里备个大水缸。
缸里的水是易中海平时洗漱、浇花用。
他家喝的水虽然从厨房的小缸里取。
但人都有犯懒的时候,偶尔图省事也会从门口这大缸舀一瓢。
只要把药粉分批、少量地投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药效慢慢在身体里积攒,他绝对察觉不出来。
等体内的火被拱起来,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计策一定,两人立刻开始动手。
每天深夜,等院里所有人都睡熟。
许大茂就在外面放风,跟只耗子似的竖起耳朵。
阎埠贵则像个贼,溜到易中海家门口。
哆哆嗦嗦掀开水缸盖,捏一小撮黄色的粉末撒进去。
然后再用一根细木棍,在水缸里轻轻搅几下。
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做完这一切,两人就跟做了贼一样,心惊胆战地各自溜回屋。
一连几天,院里风平浪静。
易中海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还是每天按时上下班。
晚上在院里背着手溜达一圈,然后就回屋喝茶看报。
许大茂和阎埠贵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既怕这药没效果,又怕被那老东西发现。
药效其实已经在易中海的身体里悄悄发作。
易中海最近总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白天在厂里干活,拿着锉刀,手上使着劲。
脑子里却像过电影,全是些不着边际的画面。
尤其是秦淮茹那张脸,跟刻在他脑门上似的,挥都挥不掉。
下班回到家,更是难熬。
天一黑,他心里那股邪火就“噌噌”往上窜,浑身燥热,看什么都烦。
屋子空荡荡的就他一个孤老头子。
那股子孤寂和邪火混在一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开始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
只能披着衣裳在院里一圈一圈地转。
月光底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孤魂野鬼。
他的脚总是不自觉地就停在中院贾家门口。
就那么站着,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耳朵竖起来想听听里面的动静。
可屋里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见。
易中海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想要冲进去,想要把那个女人揉进怀里。
这个念头吓得他自己一哆嗦。
疯了!我真是疯了!
易中海猛地甩甩头,想把这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他可是受人尊敬的老前辈!
怎么能有这么龌龊,这么禽兽的想法?
他拼命给自己洗脑,用一辈子的脸面和名声去压制心里的魔鬼。
可那“神仙散”的药力哪是几句空话能压住的。
越压制,反弹得越厉害。
那团火在他身体里烧成一片燎原之势。
快要把他的理智烧成灰烬。
易中海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在厂里,他不再去车间溜达。
而是揣着手,装作溜达到后勤办公区。
路过图书馆的时候,他会放慢脚步。
眼角余光往里瞟。
秦淮茹就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本书。
阳光照在她身上,那侧脸,那脖颈,白得晃眼。
易中海感觉自己喉咙发干,心跳都漏半拍。
赶紧加快步子走开,后背却已经惊出一层冷汗。
这天傍晚,秦淮茹提着个桶去水井边打水。
她刚换了工作,人也精神,脸上有了血色。
身段养得越发凹凸有致。
弯腰打水的时候,那腰身弯成一道诱人的弧线。
易中海正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这一幕。
他感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往一个地方涌。
他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一样,眼睛发直。
直到秦淮茹打完水,直起身子。
一转身看见他,愣了一下。
“一……易大爷,您回来了。”
秦淮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易中海这才如梦初醒,老脸一红。
赶紧把目光移开,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嗯……回来了。”
他含糊应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快步走回自己屋。
这一幕全被躲在墙角的许大茂和阎埠贵看在眼里。
“看见没?看见没?”
许大茂激动得直搓手,压着嗓子。
“那老东西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看来这药是真起作用了!”
阎埠贵推推眼镜,心里也是一阵兴奋。
“这老狗,装了一辈子正人君子。”
“这下要晚节不保了!”
“别急,还得再加一把火!”
许大茂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鱼快上钩了,咱们得把饵下得再香一点!”
他凑到阎埠贵耳边,又嘀咕了几句。
阎埠贵听得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重重点点头。
当天晚上,易中海又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脑子里全是秦淮茹弯腰打水的样子。
那画面怎么也赶不走。
易中海感觉自己快要爆炸,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就是个老畜生!”
可没用,心里那股邪火,根本压不住。
他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
易中海决定去找秦淮茹,去跟她摊牌。
他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淮茹跟李主任搞在一起,伤风败俗!
自己作为院里的长辈,有责任,有义务去“教育”她!
对!就是去教育她!
这个理由让易中海心里好受了许多。
然后披上衣服,鬼鬼祟祟地摸出屋子。
来到贾家门口,他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秦淮茹的声音。
“是我,易中海。”
易中海把声音压得极低。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秦淮茹探出个脑袋,看清是易中海,眉头皱起。
“易大爷,这么晚了,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