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天道圣君，我立刻将那枚流光溢彩的“幻法琉璃丹”交给了凌霜。
“此丹乃天道圣君所赠，蕴含奇幻世界本源法则之力，正合你之用。即刻闭关，全力冲击合道之境。”
我语气郑重，“如今青霞宗大势已定，无人敢扰，你无需有任何后顾之忧。”
凌霜接过丹药，感受到其中磅礴而奇异的能量，清冷的眼眸中泛起激动与坚定的波澜。
她重重点头：“师尊放心，弟子定不负所望！”随即，她便转身步入后山最深处的闭关洞府，重重禁制随之开启。
安排好了凌霜，我心中的另一重疑虑却挥之不去域外魔界的诡异消失。
身影一闪，空间之力流转，我已从青霞宗来到了悬空岛旧址。
昔日大战的痕迹早已被清理，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空间波动印记，那是魔界裂缝曾经存在的地方。
我悬浮于空，仔仔细细地探查着这片区域的每一寸空间，同时调动空间法则之力，感知着所有维度的褶皱与痕迹。
结果，与天道圣君所言分毫不差！
空无一物！
不仅仅是那道裂缝消失了，就连曾经因魔界存在而与此界产生的所有因果联系、空间锚点、甚至是最细微的法则层面的相互影响，都彻底抹除！
干净得令人心悸，仿佛那肆虐的魔潮、那不可一世的魔帝、那浩瀚无边的魔域，都只是一场集体幻觉，从未真实存在过。
甚至连魔帝那独特而霸道的邪恶气息，也感知不到半分残留，是真的湮灭得彻彻底底。
“太干净了……”我眉头紧锁，这种彻底的“无”，反而比发现任何线索更让人不安。
忽然，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刺般扎入我的脑海！
我能在那本源空间内，凭借《天地法决》第五层重塑肉身，向死而生……那魔帝呢？
那个同样来自现实世界、诡计多端、狠辣果决、为了力量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的魔帝，他就没有类似的机缘或者后手吗？
如果……如果他也有类似的奇遇呢？
我所消耗的，不过是本源之石溢散的部分能量。
而魔帝若想重塑……以他那极端自私、掠夺成性的本性，他所需要的“燃料”，恐怕远超想象！
一个世界的彻底消失……一个魔界的本源之石……
我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背！
是了！极有可能是这样！
魔帝并未完全湮灭，他或许是以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窃取或者说……吞噬了整个魔界的本源！
以一方世界为代价，重塑了他自身！
他肯定还没死！
他一定正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贪婪地吸收着那掠夺而来的力量，恢复着，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可怕！
想到我们之间那不死不休的纠葛，想到他睚眦必报的性格，想到他那为达目的不惜献祭整个魔域的疯狂……
我几乎能预见到，当他彻底恢复甚至突破之后，将会带来何等恐怖的报复！
诸天万界，注定不会再平静了。
我没有再在悬空岛停留，心情沉重地闪身回到了青霞宗。
刚回到主殿，便感受到后山闭关处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引动周围天地灵气欢欣鼓舞，道道法则的涟漪清晰可见！
那气息磅礴浩瀚，远超炼虚巅峰，赫然已至合道之境，并且还在稳步提升！
过了许久，气息渐渐平稳下来，闭关洞府的石门缓缓开启。
凌霜缓步走出。她周身气息圆融内敛，却又带着合道境强者特有的法则波动，眼眸开阖间，似有流光闪烁，对天地万物的感知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她的修为，竟一举突破到了合道境中期！
天道圣君亲手炼制的丹药，果然神妙无比，毫无副作用，甚至助她多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看到我站在殿外，凌霜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明媚灿烂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甚至像个小女孩一样，快跑了几步，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师尊！我成功了！合道境！我感觉……感觉天地都不一样了！”
她兴奋地说着，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成就感。
但很快，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与平日清冷沉默的形象大相径庭，脸颊微微一红，立刻收敛了动作，恢复了那副端庄模样，微微低下头，声音也轻了下来：“弟子……弟子失态了。”
我看着她又恢复拘谨的样子，不禁莞尔，温和道：“不打紧，在我面前，不必总是绷着。你活泼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凌霜闻言，头垂得更低了些，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抹绯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副想笑又强忍着、带着些许羞涩的模样，与她合道境强者的身份形成了有趣的反差，格外动人。
她本性便是如此，沉默寡言，不善表达，唯有在极度开心或失落时，才会不经意流露出最真实的情绪。
看着她突破的喜悦，我心中因魔帝而产生的阴霾也暂时被冲淡了几分。
又过了几日，处理完宗门事务，我忽然心念一动。
似乎很久没有去静室那扇防盗门后的世界看看了。
那里面的那艘“凌霜”号星际探索舰，自检了如此之久，也不知道进度如何了？是否已经重启完毕？
魔界消失的诡异，魔帝可能未死的阴云，以及未来不可知的危险，都让我对任何可能增强实力的途径格外关注。
那艘来自未知时间线、科技程度高得离谱的飞船，或许能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助力或信息。
是时候再去看看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朝着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