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夏家出事的前,夏公子和依诺小姐在私人会所发生了一些矛盾。”
律师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触怒司景年,
“我托人查了会所的监控记录,已经全被删除了。
但是听人说,那天夏公子喝醉了,对依诺小姐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还对她动手拉拉扯扯,最后是霍总及时赶到,把依诺小姐救走的。”
“依诺?霍云骁?”
司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到几乎要断裂。
他终于明白,霍云骁对夏家下手的真正原因!
是为了依诺那个女人,为了替她出气,就要故意搞垮夏家!
他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燎原。
夏成舟不过是跟依诺起了点口角,就算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至于让霍云骁下这么狠的手。
冻结夏氏资金、逼走所有合作方、把夏明远送进警局,连见一面都要阻拦!
这哪里是出气,分明是要把夏家赶尽杀绝!
“所以霍云骁就是因为这事,才故意针对夏家?”
司景年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律师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自家老板当初为了白月光和依诺离婚,就让她净身出户。
还有他为自己女人夏沁做的事,比起霍云骁只怕是有过之无不及。
只允许他护着自己的白月光,就不允许别人护着他的前妻。
还真是霸道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是,作为律师,他也只能心里想想,不敢真的说出来吐槽自家老板。
“看情况…… 应该是这样。”
律师的声音带着犹豫,
“而且我还听说,霍总在那天之后,就立刻让手下去查夏氏集团的财务问题,夏家这次爆出来的违规操作,好像就是霍总那边匿名举报的。”
“好!好一个霍云骁!”
司景年怒极反笑,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机在他掌心被捏得发烫,
“他以为自己有点能耐,就能为所欲为?就能凭着一个女人,把我司景年护着的人踩在脚下?”
司景年的手重重的握着手机,眼神越来越冷。
“依诺……”
他无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喉结滚动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晦涩。
当初离婚时,他只觉得依诺贪慕虚荣,一心想攀附司家,跟夏沁比起来,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所以毫不犹豫地让她净身出户,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
可现在听到她被夏成舟欺负,被霍云骁护在身后,心里竟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又闷又疼。
他想起依诺以前为了嫁给他,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而选择跟他一样金融。
虽然没有出生在顶级豪门,但是家境优渥,却甘愿放下身段,学着做菜。
还有他出差回来,她冒着瓢泼大雨去机场接他。
他刚走出到达口,就瞥见不远处角落里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 是依诺。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米色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贴在脸颊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黑色的伞,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保温袋,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显然,她已经等了很久。
可司景年却在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假装没看见她,直接躲开她走了。
她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哪怕他们结婚当天,他就出国了。
连个结婚证都是派助理去和她领的。
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和他结婚。
婚后他从没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仿佛她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就一直默默的守着那段婚姻。
如果不是自己要和她离婚,估计她能顶着司太太的头旋过一辈子。
结婚三年,甚至在他母亲和妹妹刁难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着忍耐。
甚至她们把她当成佣人,她也从不敢有半句怨言,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从没想过,一个女人为了攀附豪门,居然可以卑微的做到这一步。
那时他只觉得,依诺为了留在司家,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心里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司太太” 这个身份,为了司家的财富,所以她的隐忍、她的委屈,都是她 “攀附” 的证据。
他甚至还在心里冷笑,觉得依诺手段低劣,用这种卑微的方式博取同情。
离婚时,她净身出户。
没有从司家得到一分一毫的财产。
他故意让律师在协议里写明 “依诺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本以为依诺会哭闹着反驳,会为了争夺财产跟他纠缠不休。
毕竟在他眼里,这个女人为了 “司太太” 的身份连尊严都能舍弃,没理由放过司家的财富。可依诺呢?
她只是平静地接过离婚协议,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领离婚证时,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停留过。
那时他觉得依诺要是真的贪图财富,怎么会心甘情愿放弃司家的一切?
以她在司家三年的隐忍,要是想捞好处,有的是机会,可她自始至终,没向他要过一件奢侈品,没主动提过一次财产分割,甚至连她母亲给她的玉镯被念薇抢走,她都没开口要回来。
让他心里稍微对她有了些改观。
还以为他误会了她。
甚至在他以为她死了的时候,还产生过一点点愧疚。
可现在看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转头就攀上了温彻斯特家和霍云骁这两根高枝。
原来故作清高,说不定早就盘算着用 “净身出户” 的戏码博同情,等着日后再找机会回来纠缠。
而现在,霍云骁却把他弃如敝履的东西,当成宝贝一样护在身后。
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他要让霍云骁知道,哪怕是他司景年不要的破烂,也轮不到他霍云骁来捡。
司景年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
“继续查!”
司景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管对方是谁,也要把他的底细查清楚!另外,夏成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