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彻斯特庄园餐厅。
水晶吊灯在穹顶投下细碎光晕,银质餐具在长桌两端折射出冷冽光芒。
轮椅碾过波斯地毯的细微声响打破寂静。
三个哥哥的目光同时落在缓缓推入宴会厅的少女身上。
香槟色缎面连衣裙勾勒出纤细身形,丝滑的面料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裙摆处若隐若现的暗纹如同流淌的星河。
栗色长发松松挽成低髻,几缕发丝垂落在耳畔,发间别着一枚造型独特的鸢尾花发饰。
花瓣上镶嵌着细碎的月光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每一颗都闪烁着清冷的微光,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坠落人间。
颈间缠绕着细巧的锁骨链,将她的锁骨衬得愈发精致小巧,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尽管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灵动与优雅。
凛爵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下意识挺直原本就笔挺的脊背,似乎想要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又难以掩饰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惊艳。
焰希晃动红酒杯的动作骤然停滞,眼神直直地盯在依诺身上,嘴角勾起一个向上的的弧度。
灵烁看了一眼后不自然的别开了头。
伊莎走到依诺的面前,她伸出戴着翡翠戒指的手,轻轻抚过少女头发。
随后,她挺直脊背,威严的目光扫过三个儿子,开口道:
“凛爵、焰希、灵烁,这是依诺。”
她特意在念到灵烁的名字时顿了顿,喉间溢出带着警告的尾音。
灵烁看到母亲对依诺这护犊子的样子,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从今天起,依诺就是你们名正言顺的妹妹,温彻斯特家族的新成员。
往后,你们要像守护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守护她。”
话语如重锤,敲在三个儿子的心头上。
凛爵率先恢复从容,他微微欠身,
“欢迎回家,妹妹。
往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吩咐。”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管家立刻捧上丝绒礼盒。
打开礼盒,一枚镶嵌着蓝宝石的鸢尾花铂金胸针静静躺在其中,鸢尾花瓣上缀满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花蕊处的蓝宝石泛着深邃幽蓝。
胸针背面,用细密的花体字刻着依诺的名字缩写,边缘环绕着鸢尾花的藤蔓图案。
“这枚胸针,既代表着家族荣耀,也能在任何场合为你增添光彩。”
焰希朝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大哥送的是明面上的体面,二哥我,自然要给妹妹准备点特别的。”
两个黑丝绒礼盒被同时呈上,打开后,一对手链交相辉映。
左边手链以铂金打造鸢尾花骨朵造型,花瓣蜷缩未绽,表面镶嵌着幽蓝的月光石,石间缠绕着极细的银丝,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光泽;
右边手链则是盛放的鸢尾花形态,花蕊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花瓣边缘用碎钻勾勒,奢华夺目。
两条手链内侧都刻着依诺名字的花体缩写。
“戴上试试?”
焰希蹲下身,温热的呼吸扫过依诺手腕,他先拿起左边手链,修长手指灵活地扣上搭扣。
手链戴上的瞬间,依诺注意到蜷缩的花瓣似乎暗藏机关。
“这朵‘未开之花’,”
焰希指尖轻触花瓣,月光石突然翻转,露出十二根淬毒的钢针,
“只要按下银丝缠绕的节点,就能瞬间射出,对付近身敌人绰绰有余。”
说罢,他拿起右边手链,亲自为依诺戴上。
当红宝石花蕊擦过她的皮肤,焰希拇指用力一按,花瓣轰然展开,露出隐藏其中的微型弓弩,弓弦紧绷,泛着寒光的弩箭蓄势待发。
“这朵‘盛放之花’,射程可达十米,”
他故意凑近依诺耳边低语,
“关键时刻,足以让敌人心脏停跳。”
最后,他同时按住两条手链的鸢尾花,月光石与红宝石骤然迸发出刺目强光,照亮整个宴会厅。
“合二为一,还能制造强光干扰。”
焰希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西装纽扣,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我的好妹妹,这对‘鸢尾杀’,既是护腕,也是凶器 —— 可要好好收着。”
依诺低头看着双手腕间的手链,堪堪能遮住手腕上丑陋得疤痕。
冰凉的金属贴合肌肤,却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度。
依诺抬眼,正对上焰希投来的目光。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初见时的审视,而是多了几分兄长的关切,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喜欢这份礼物。
伊莎蹲下身,轻轻将手搭上她的手背,
“傻孩子,发什么呆?”
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温柔,让依诺鼻间陡然酸涩。
就在这时,灵烁突然站起来,
“切,一个个搞得这么煽情!”
他撇着嘴,手中不知从哪多出来一个袋子,
“喏,给你的。
别误会,只是放我那嫌碍事!”
依诺接过袋子,刚要打开,灵烁突然伸手按住,耳尖泛红,眼神却凶巴巴的,
“不准现在看!等没人时候再打开!”
依诺没想到,温彻斯特家的三兄弟,竟然都精心准备的礼物,而且还将她最不堪的过往悄然覆盖。
她垂眸盯着掌心微微发烫的包装袋,喉间泛起酸涩。
想想曾经自己对司景年的真心,却被他弃之如敝履。
让她一度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不配拥有幸福。
和司景年的三年婚姻里。
他从来没有一个电话和一条短信。
哪怕生病住院从来都只能自己扛。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在陪白月光。
她心如刀绞,却还是告诉自己,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受再多委屈都值得。
在无数个深夜,她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是不是真的不值得被人爱。
这种自我否定的念头,就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温彻斯特家兄弟们的礼物,却像一束光,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
他们没有因为她坐在轮椅上而轻视她,反而细心地考虑到她的每一个需求,每一处伤痛。
依诺的泪水滴落在包装袋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原来,不是她不配被爱,而是她之前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