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让下属把周烈押到镖局柴房。
就听到外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小李跑进来,脸色发白:“林捕头!不好了!”
“盐运司使带着大批兵丁来了!”
我心里一紧,攥紧绣春刀。
王大人都被抓了,怎么还有兵丁来?
刚走到镖局大院。
就看到黑压压的兵丁围在门口。
王大人居然也在里面,被两个兵丁护着。
他手里举着一份黄色的纸,高声喊:“都住手!”
“奉圣上密诏,周烈是盐运司线人,谁敢抓他,就是抗旨!”
兵丁们立刻举箭,箭尖全对准我和下属。
“抗旨者斩!”
喊声响得震耳朵。
周围的官差也围了上来,跟兵丁形成合围。
我盯着王大人手里的 “密诏”。
纸色发黄,盖着的玉玺印看着挺真。
但总觉得不对劲。
“林捕头,还不快放了周烈?”
王大人冷笑,往前迈一步。
我还没说话。
柴房方向突然传来骚动。
“砰” 的一声,柴房门被撞开。
周烈冲了出来!
他手腕上的锁链断了,嘴角挂着狞笑。
“林晚秋,你没想到吧?”
“王大人会来救我!”
我刚要下令抓他。
周烈突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
是个铁盒,打开的瞬间。
数十枚细针朝我射来!
是暴雨梨花针!
红伶师傅的独门暗器!
我赶紧侧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枚针擦过我手臂,留下道血痕。
很快,头晕的感觉上来了。
眼前的东西开始重影。
“哈哈哈!”
周烈笑得癫狂:“这针上淬了视物模糊毒!”
“你断我刀筋,我让你瞎着眼死!”
他又掏出一盒针,对准我的心口。
我咬紧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这时,旁边的镖师开始起哄。
“放了二镖头!”
“林晚秋拿假证据栽赃,不能信她!”
有个壮实的镖师,直接冲上来想抢周烈。
小张拦在我面前,被他推倒在地。
场面彻底乱了。
“都给我住手!”
我大喊一声,忍着头晕冲上前。
一把夺过王大人手里的 “密诏”。
指尖搓了搓纸边。
果然!
这纸一搓就掉渣,是普通宣纸。
而当今圣上的密诏,用的都是蜀地洒金宣纸,韧性极好。
我又盯着玉玺印:“王大人,你这印是拓的吧?”
“真印边角锋利,你这印边角圆钝,还少了一道纹路!”
“三年前我随追风师傅查过假诏案,这点伎俩还敢班门弄斧!”
说着,我把 “密诏” 往地上一扔。
用脚踩了踩:“大家看清楚!这是假的!”
兵丁们举箭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有人小声说:“好像真是假的…… 我见过真密诏,纸不是这样的。”
周烈见势不对,又朝我射针。
“想坏我好事,你找死!”
我早有准备,把腰间的锁链甩出去。
绕成 “盾形” 挡在身前。
“叮叮叮”。
毒针全钉在锁链上,泛出黑绿色。
我顺势把锁链往周烈脚踝一甩。
缠住他的腿,猛地一拉。
周烈 “扑通” 摔在地上。
“红伶师傅的暴雨梨花针,要配透骨劲才致命!”
“你只学了皮毛,连针上的毒都配不全!”
“还有脸用这暗器?”
这话一出口,周围人都愣住了。
李虎小声说:“原来二镖头跟红伶学过机关…… 他之前一直说没学过啊。”
镖师们看周烈的眼神,开始变了。
“大家别信她的话!”
周烈挣扎着要起来。
突然,人群里走出一个人。
是镖局的老镖师,张老。
他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威远镖局的狼头纹。
是赵雄的总镖头令牌!
“都给我静下来!”
张老声音不大,却没人敢再吵。
“赵总镖头生前说过,谁持这令牌,谁就能调度镖局!”
他指着周烈:“你私藏暗器,勾结盐运司走私私盐,还杀了赵总镖头!”
“你有什么资格称是镖局的人?”
镖师们看到令牌,全都低下头。
刚才起哄的那个壮实镖师,悄悄退到了人群后面。
有几个镖师,甚至走到我这边,帮小张扶起来。
“张老,你别被她骗了!”
周烈还在狡辩:“这都是林晚秋设的局!”
张老冷笑:“是不是局,大家心里清楚。”
“赵总镖头待你如亲兄弟,你却这么害他!”
“今天我绝不会让你跑了!”
他转向兵丁:“各位兵爷,王大人拿假密诏骗你们,你们可别助纣为虐!”
兵丁们面面相觑。
为首的兵丁队长,走到王大人面前:“大人,这密诏要是假的……”
王大人脸色惨白:“别听他们胡说!这是真的!”
可没人信他了。
有个兵丁,直接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是不是真的,到六扇门一说就知道!”
周烈想趁机爬起来跑。
我掏出透骨钉,射向他的膝盖。
“你还想跑?”
透骨钉扎进他膝盖,周烈惨叫一声。
再也站不起来。
我走过去,用锁链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周烈,你勾结盐运司,杀了赵总镖头,还想用假密诏脱身。”
“今天,你插翅难飞!”
王大人被兵丁押着,还在喊:“我有后台!你们不能抓我!”
我冷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犯了法,就得受罚!”
“六扇门查案,可不怕你后台硬!”
这时,总捕头派来的人赶到了。
“林捕头,总捕头让我们来支援!”
我松了口气,眼前的重影越来越严重。
得赶紧找大夫解毒。
但在那之前,得先把周烈和王大人押回六扇门。
可我没想到,周烈还有最后一招。
他藏在柴房里的绝杀机关,还没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