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元年冬月初,一场初雪悄然降临燕云,细密的雪花落在田埂上、茅草屋顶上,给整片土地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清晨的风愈发凛冽,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样,百姓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下地耕作的时间也比往日短了许多。
苏清鸢站在惠民医馆的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眉头微微蹙起。入冬后气温骤降,百姓们若保暖不当,很容易受凉感冒,尤其是老人和孩子,体质较弱,还可能引发冻疮、老寒腿复发等问题。此前制作的防疫香囊虽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但在严寒天气下,还需要更针对性的保暖防疫措施。
“艾草性温,能驱寒除湿,若用来煮水泡脚、擦拭手脚,既能暖身,又能预防冻疮与风寒,正好适合冬日防疫。”苏清鸢很快有了主意。当天上午,她便让人清点医馆储存的艾草——此前制作香囊时预留了大量晒干的艾草,足够燕云百姓冬季使用。
随后,苏清鸢派人去各村通知:每户可到医馆或村临时分发点领取五斤艾草,每周用艾草煮一锅水,全家用来泡脚、擦拭手脚;各村还会在公共水井旁支起大锅,每天辰时到午时煮艾草水,供行动不便的老人、孩子免费取用;惠民医馆则会熬制“姜枣艾草汤”,免费分发给过往百姓,帮助大家驱寒暖身。
消息传到各村,百姓们纷纷响应。西坡流民村的张大爷,一大早就拄着拐杖去村头的分发点领取艾草。领到艾草后,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揣在怀里,生怕被雪打湿。“往年冬天,我的老寒腿一受凉就疼得走不了路,今年有了艾草煮水泡脚,说不定能好受点。”张大爷笑着说,脸上满是期待。
当天下午,各村的公共水井旁就支起了大锅。北坡流民村的村民们自发轮流烧火,将井水倒入大锅中,再放进大把晒干的艾草,随着柴火的燃烧,艾草的清香渐渐弥漫开来,与热气交织在一起,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孩子们围着大锅,好奇地看着锅里翻滚的艾草,时不时伸出小手感受热气,脸上满是兴奋。
负责煮艾草水的村民李婶,一边添柴火,一边对围过来的老人说:“这艾草水要煮半个时辰才管用,煮好后先晾到温热,再用来泡脚或擦拭手脚,千万别太烫,免得烫伤皮肤。老人泡脚时间别太长,一刻钟就够了,泡完后赶紧擦干,穿上袜子保暖。”
老人们听得认真,有的还拿出小陶罐,装满温热的艾草水带回家,给家里的孩子擦拭手脚。一位老大娘抱着年幼的孙子,用棉布蘸着艾草水,轻轻擦拭孩子的小手小脚,笑着说:“往年冬天,孩子的手脚都冻得通红,今年有了艾草水,再也不用担心长冻疮了。”
惠民医馆里,医官们也忙着熬制“姜枣艾草汤”。他们将生姜切片、红枣去核,与艾草一起放进大锅里,加入适量的水和红糖,用文火慢慢熬煮。半个时辰后,浓稠的姜枣艾草汤熬制完成,散发出姜的辛辣、枣的香甜与艾草的清香,让人闻着就觉得浑身暖和。
医馆门口摆着几张桌子,学徒们将熬好的姜枣艾草汤盛进粗瓷碗里,分发给过往百姓。每天来领汤的百姓络绎不绝,有下地归来的农户,有赶集的商贩,还有接送孩子上下学的家长。大家捧着热气腾腾的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辛辣中带着香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全身,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这汤真好喝,喝完整个人都暖和了!”一位赶集的大娘喝完汤,笑着对学徒说,“我家老头子有老寒腿,我回去也按苏姑娘教的方法,用艾草煮水泡脚,再给他熬点姜枣艾草汤,让他也暖暖身子。”
随着“艾草煮水”防疫法的推行,燕云百姓的冬日生活渐渐多了几分暖意。每天傍晚,家家户户都会飘出艾草的清香——有的人家在煮艾草水,准备给家人泡脚;有的人家在熬制姜枣艾草汤,作为晚餐后的热饮;还有的人家会将煮过的艾草晒干,烧成草木灰,撒在庭院里,既能防潮,又能消毒。
西坡的农耕区里,曾经的土匪周虎,每天收工后第一件事就是煮艾草水。他的老母亲有严重的老寒腿,往年冬天几乎下不了床,今年自从用艾草水泡脚、喝姜枣艾草汤后,腿不疼了,偶尔还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走动。“以前做土匪时,没好好照顾母亲,现在能靠自己的双手让母亲过个暖和的冬天,心里踏实多了。”周虎一边给母亲泡脚,一边轻声说,眼中满是愧疚与温柔。
北坡的流民赵三,此前因摘香囊、喝生水得了轻微风寒,如今也养成了用艾草水泡脚的习惯。他说:“每天泡完脚,浑身都暖和,晚上睡得也香,再也没感冒过。现在我不仅自己戴香囊、喝开水、用艾草水泡脚,还会提醒身边的人,大家一起健健康康过冬。”
半个月后的一天,一位老汉拄着拐杖,特意来到惠民医馆道谢。他是李家村的村民王老汉,患有老寒腿多年,每年冬天都疼得无法下地,只能躺在床上。自从用艾草水泡脚、喝姜枣艾草汤后,他的老寒腿渐渐好转,现在不仅能自己走路,还能帮家里喂鸡、扫地。
“苏姑娘,您的艾草水真是神药啊!”王老汉拉着苏清鸢的手,激动地说,“我每天用艾草水泡脚一刻钟,再喝一碗姜枣艾草汤,才半个月,腿就不疼了,走路也利索了。昨天我还跟着儿子去地里查看小麦的长势,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真是太感谢您了!”
苏清鸢笑着说:“大爷,这不是什么神药,只是艾草的温性刚好能驱寒除湿,再加上您注意保暖,才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以后您还要坚持用艾草水泡脚,冬天别受凉,老寒腿就不会再复发了。”
当天傍晚,苏清鸢去村里巡查。各村的公共水井旁,依旧有人在煮艾草水,热气腾腾的水汽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百姓们的庭院里,飘着艾草的清香与姜枣的香甜;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手脚不再像往年那样冻得通红,脸上满是欢快的笑容。
萧玦也来到村里,看到百姓们温暖过冬的场景,对苏清鸢说:“你推出的‘艾草煮水’防疫法,既实用又贴心,不仅预防了疫病,还让百姓们在冬天感受到了暖意。有了这些防疫措施,百姓们就能安稳过冬,来年的耕作也能更有干劲。”
苏清鸢点点头,望向远处的村落。雪花依旧在飘落,却再也带不走燕云的暖意——家家户户的灯光在雪中闪烁,艾草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百姓们的笑声在巷陌间回荡,构成了一幅冬日里最温暖、最安宁的画面。这场冬季防疫加固行动,不仅守护了百姓的健康,更让燕云的冬天充满了温情,为这片土地的安稳与复苏,增添了最坚实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