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偏院的卧房内,始终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苏清鸢将自己的行囊搬到了偏院的耳房,自此便日夜守在萧玦床边,连太医院派来的值守医官,都成了她身边可有可无的辅助。
每日清晨,天还未亮,苏清鸢便会悄悄起身,从空间中取出灵泉。这灵泉是她偶然发现的秘境宝藏,不仅能加速伤口愈合,还能调理身体,只是她从不对外人提及。她将灵泉用温水稀释,再加入提前研磨好的止血消炎草药,调成淡青色的药液,小心翼翼地端到萧玦床边。
此时萧玦往往已经“醒着”——他虽要装重伤,却不愿错过苏清鸢为他忙碌的每一个细节。见她端着药碗走来,他会配合地躺平身体,将左臂微微抬起,眼神温柔地落在她的侧脸上。苏清鸢的动作很轻,解开绷带时,指尖偶尔会触碰到他的皮肤,带着灵泉的微凉,却让他觉得比暖炉更暖心。
“可能会有点凉,你忍一下。”苏清鸢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签蘸取药液,轻轻擦拭萧玦的伤口。她的眼神专注,眉头微蹙,仿佛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生怕自己的动作重了,让他疼着。萧玦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柔软——他征战沙场多年,早已习惯了伤痛,可此刻被她这般珍视,竟觉得连伤口都变得不再狰狞。
这天清晨,苏清鸢换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边缘的结痂,萧玦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她立刻停下动作,眼中满是慌乱,连忙道歉:“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轻一点。”
萧玦却突然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温柔:“不疼,一点都不疼。有你在身边,这点伤不算什么。”他看着她眼中的担忧,补充道,“真的,我征战时受过比这重十倍的伤,都没当回事。”
苏清鸢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嗔怪:“那也不能马虎,伤口要是感染了,会更麻烦。”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愈发轻柔,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器。萧玦看着她较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任由她为自己重新包扎好伤口。
到了傍晚,苏清鸢又会亲自去厨房熬制药膳粥。她选用的是上好的粳米,搭配当归、黄芪、红枣等温补药材,慢火熬煮一个时辰,直到粥变得浓稠软糯,药材的香气完全融入粥中。她端着粥碗回到卧房时,萧玦总会靠坐在床头,假装“虚弱”地看着她。
“来,慢点喝。”苏清鸢坐在床边,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后,递到萧玦嘴边。萧玦顺从地张口,粥的温度刚刚好,入口绵软,带着淡淡的药香和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他看着苏清鸢一勺一勺地喂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在查案,不是在伪装,只是一对寻常的夫妻,过着平淡却温馨的日子。
“清鸢,”萧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认真,“等此案结束,我想向父皇请旨,辞去靖王的爵位,带你去江南。”
苏清鸢喂粥的动作一顿,眼中满是惊讶:“辞去爵位?那你的兵权,你的府邸……”
“那些都不重要。”萧玦打断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我征战多年,早已厌倦了朝堂的尔虞我诈,也厌倦了权力的争斗。这次遇袭让我明白,比起这些身外之物,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安全,是我们能安稳地在一起。江南风景好,没有京城的纷扰,我们可以在那里买一处小院,种些你喜欢的花草,我陪你行医,你陪我看风景,过平淡的日子,好不好?”
苏清鸢看着他眼中的真诚,眼眶瞬间泛红。她放下粥碗,伸出手,轻轻握住萧玦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不在乎你是不是靖王,也不在乎住在哪里。我只希望你能平安,能陪在我身边。只要有你在,就算是江南的小院,也比皇宫更让我安心。”
萧玦心中一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他知道,苏清鸢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稳的幸福。而这份幸福,他定要为她争取到。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依旧日夜守护在萧玦身边。白天,她为他换药、熬粥、读诗解闷;晚上,她就坐在床边的软凳上,整理查案的线索,偶尔抬头,便能看到萧玦温柔的眼神。有时萧玦“睡熟”后,她会悄悄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此案能早日结束,希望他们能早日过上平淡安稳的日子。
这天晚上,苏清鸢熬好药膳粥,喂萧玦喝完后,正准备收拾碗碟,却被萧玦拉住了手。“清鸢,你也累了,坐下歇会儿吧。”萧玦轻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苏清鸢坐在床边,摇了摇头:“不辛苦,能照顾你,我心甘情愿。”她看着萧玦的左臂,问道,“伤口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萧玦活动了一下左臂,笑着说:“有你的灵泉和药膳,好得快着呢。我看啊,再过几天,我就能‘痊愈’了。”
苏清鸢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灵泉的效果远超她的预期,萧玦的伤口其实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为了演戏,才一直假装重伤。她忍不住笑道:“那也得等抓住太子和郑贵妃的人,才能‘痊愈’。不然,他们要是知道你好了,又该生出别的事端了。”
“嗯,听你的。”萧玦点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等此案结束,我们就去江南。到时候,我每天陪你去采药,陪你去给百姓看病,再也不管京城的事。”
苏清鸢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满是憧憬。她知道,眼前的平静只是暂时的,很快他们就要面对最后的决战,但只要有萧玦在身边,她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卧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紧握的双手。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和温情,仿佛连窗外的夜色,都变得温柔起来。他们知道,只要彼此相守,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都能携手度过。而那份平淡安稳的江南岁月,也即将在他们的努力下,成为触手可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