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穿了张世豪精心维护的商业假象。
张世豪的西装领口又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内衬上更加清晰的「15」编号，他脸色煞白，仿佛刚从IcU中被救醒，因为这些数据几乎完美描述了张氏集团的现状。
会场大屏幕上的光影在张世豪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他的领带针上的家族徽章忽明忽暗。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一角深色的刺青，那形状隐约如同罗氏家族的标记。
「真正的商业智慧，不在于你有多少资源，而在于你能看到多远的未来。」秦朗目光直视张世豪，语气平静，「很遗憾，有些人眼中只有眼前利益，却看不到明天的深渊。」
最美妙的复仇，莫过于成功本身。
此刻，会场屏幕上张氏集团的标志在光线变换下仿佛正在龟裂，直播信号突然中断，会场显示屏闪烁几下后转为蓝屏。观众窃窃私语，有人已经开始起身离场。
张世豪脸色铁青，手中的水杯微微颤抖，水洒在了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湿痕如一道道皲裂般蔓延。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些都是纸上谈兵，没有实践基础的...」
「张总，我很认同秦先生的观点。」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打断道，手中的钢笔已经旋转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我是科锐创投的林睿。秦先生，会后能否交流一下？我已联系了审计机构，对您提出的财务异常非常感兴趣。」
林睿的名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质感，背面印有他所代表的风投基金资产规模。
名片一角隐约可见国际审计师协会的徽标，这意味着财务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
张雨晴坐在台下，表情复杂地看着台上侃侃而谈的秦朗，这与她印象中那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女婿判若两人。
她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感到一阵异样的温度，仿佛有什么不对劲。
戒指内侧仿佛有什么图案在发热，她恍惚间看到一条与罗氏家族标记相似的纹路。
一个画面闪过她的脑海——秦朗挡在她面前，一把匕首划过空气，然后是鲜血......她的太阳穴再次传来刺痛，她又喝了一口茶，那温热再次缓解了疼痛。
她捏紧了手中的会议手册，不知该如何消化眼前的一切。
手册边缘被她捏出了褶皱，记录着张氏集团过去五年的财务数据摘要。
秦朗发言结束时，他投影中的最后一页显示着一个精密的财务风险评估模型框架，底部有一行小字：「完整财务审计报告将于72小时内公布」
在场众人因屏幕上张氏集团的股价实时跌幅数据而骚动不安，跌幅已超过8%，交易系统显示抛售订单持续涌入。
会议结束后，众多商界人士围住秦朗交换名片。
张世豪站在远处，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和愤怒。
「秦先生，您刚才提到的财务模型太精彩了，能否分享一下背后的审计思路？」一位基金经理热切地问道。
秦朗微笑着摇头：「数据分析方法是我与审计团队的专业领域，但我可以告诉你，它能预测资金链断裂前的九个微妙信号。」
张世豪的西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出现了多处裂痕，内衬编号「15」完全暴露，仿佛某种计划的标记。
他握紧拳头，恐惧已经远超愤怒。
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他猛地扯下领带，锁骨处的家族标记完全显露出来，与张氏家族徽章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手指颤抖地拨通了一个电话：「立刻召集家族会议，不，给我接长老会...」
「秦先生，我们集团下周有个内部研讨会，希望您能来分享。」
「秦朗，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见解，之前是我看走眼了。」
面对各种赞誉，秦朗只是微笑点头。
他注意到角落里一份无人问津的文件，封面赫然印着他父亲的签名，但现在不是调查的时机。
文件一角似乎有一枚罗氏家族的印章，与张世豪锁骨处的标记如出一辙。
大屏幕上的股票曲线突然形成一个完美的「w」形，随后变成一条下降的直线，交易系统显示张氏集团股票已被临时停牌。
罗天成走近秦朗，他的左手食指上的特制戒指仿佛在跟秦朗手腕上的腕表遥相呼应：「年轻人，你的分析很到位，但你知道吗，在这个城市里，数据并不是唯一的武器。」
他的右手依旧捻着那串暗红色佛珠，珠子间隙中似乎藏着一个小型录音装置。
当秦朗准备离开时，林睿追了上来：「秦先生，能否赏脸共进晚餐？我对您提到的财务异常报告很感兴趣，审计团队已经准备就绪。」
秦朗轻轻颔首：「荣幸之至，林总。这个商业博弈才刚刚开始。」
林睿手中的钢笔终于停止了旋转，笔尖对准了远处的张世豪：「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历史，而有些人，注定书写历史。」
远处，张世豪突然拦住秦朗的去路，脸上青筋暴起：「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指点江山？」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看似平静实则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
秦朗微微一笑：「张叔，商业讨论而已，何必动怒？」
张世豪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既然你这么有见地，不如我们赌一把？扳手腕，你若赢了，我当众承认你的分析有道理。」
这是一个陷阱，张世豪年轻时曾是业余扳手腕冠军，这是他惯用的羞辱手段。
罗天成和林睿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手上的配饰——佛珠和钢笔同时微微移动，似乎在记录这一幕。
秦朗点头答应，两人手臂交握。
张世豪的信心写在脸上，他甚至示意周围人拍照，准备记录这个笑话。
扳手腕比赛开始的瞬间，秦朗的腕表发出轻微的振动声，他的肌肉如同钢铁般紧绷，与张世豪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一秒，两秒，三秒...
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到，张世豪的脸由自信变为惊愕，再到痛苦扭曲。
他的手臂竟然寸步难移，而秦朗的手臂如同铁铸，纹丝不动。
最后，伴随着腕表的一声提示音，张世豪的手臂被压了下去。
「不可能...」张世豪喃喃自语，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隐约出现了一道压痕。
会场一片哗然，罗天成的佛珠停止了转动，林睿的钢笔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雨晴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泛起异样的波澜。
她忽然注意到秦朗的侧脸与五年前那个雨夜何其相似，那晚他为她挡下那把匕首时，脸上也是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这段记忆如此模糊？
她的太阳穴又开始疼痛，茶水已经凉了，不再能缓解这疼痛。
远处，张世豪脸色阴沉，小声对身旁助理说：「给我查查他的底细，我不信他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还有，明天让财务部给我准备一份详细的流动性报告。」
助理低声回应：「张总，我刚收到消息，审计机构已经向证监会举报我们的财务造假，交易所已经发出停牌通知，媒体已经在蹲守公司大门。」
张世豪的手猛地抓紧座椅扶手，指节发白：「什么？谁敢？立刻启动危机公关预案！」
西装内衬上的「15」数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某种计划的标记。
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锁骨处的家族标记仿佛在灼烧。
秦朗离开会场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显示一条加密消息：「第一步完成，张氏股价下跌8%并触发停牌。审计报告将于72小时内公布，需要提前发布吗？」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关键文件名，在灯光下微微闪烁。
他注意到自己腕表上的指针指向了特定时间，这是他计划中的关键节点。
他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滑过屏幕，但没有立即做出选择。
有些复仇，需要慢慢品味。
当他走出会场，天空突然飘起细雨。
雨滴落在他脸上，如同那夜医院走廊上的泪水。
监护仪的声音，五年了，仍在他耳边回响。
峰会这一役，不过是秦朗复仇序曲的第一个音符。
而背后的交响乐，才刚刚奏响序章。
商业博弈的棋局已经开始，这次，由他来执掌。
他刚要离开，手机再次震动。
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前缀「029」，这是西北地区的区号，那里是张家产业的发源地，也是秦朗父亲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声音：「秦先生，罗氏家族的档案已找到，张家财务造假证据确认无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秦朗握紧手机，腕表振动声与心跳完美同步：「五年了，我从未停止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