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外国女孩给你们说的话?”赵峰皱着眉头看向回来的宴文山和护卫小队。
“对,一字不差。”
一个能在绝地自由行走、拥有神明般力量的白发少女……。
就在这时,帐篷帘被一名卫兵掀开:
“报告!有一支突击队回来了,情况……很不好!”
赵峰立冲了出去。
帐篷外,景象惨烈。
回来的几名突击队员几乎瘫倒在地,满身的血污和撕扯的痕迹都在诉说着战斗的惨烈。
他们中间,紧紧护着一个眼神空洞的小男孩,都被血浸了透。
“什么情况!?”赵峰的心沉了下去。
突击队队长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个铁打的汉子此刻竟带着哭腔:
“……第一营地……完了!全完了!那是……尸山血海!根本下脚的地方……兄弟们的……残肢断臂……堆成了山……没有一个活口……”
“除了腐尸和亡灵……还有……还有一个怪物!一个上百具尸体……胡乱拼凑成的巨大肉团!子弹、喷火器都没用……小马抱着炸弹冲,从里面都炸碎了,它也能……一边追我们,一边吞噬地上的尸体,越打越大,越打越强!我们……以为回不来了……”
“……她……就站在营地最高的房顶上。”
“白头发的外国女孩,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但那个恐怖的肉团、还有其他怪物……全都停了下来,不再攻击我们……那种感觉……它们好像在害怕……也在观察……屋顶上那个女孩!”
“她给我们说……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后面三个营地还有更可怕的东西……让我们回来告诉大家,让该来的人来,这是‘存在’的试炼场……”
“问题是该来的人是谁!?我他妈难道能凭空变出来吗?还是再派兄弟们进去送死?!”极度的无力感让赵峰几乎失控,他一拳砸在旁边的弹药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突击队队长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将那个小男孩推到前面:
“这个孩子!”
他有些语无伦次,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那个巨大的肉团……还有那些怪物……好像……好像根本看不见他!该来的人,是不是就是指……像他这样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小男孩身上。
这个看上去才七八岁的小男孩,会是他们破局的关键吗?
……
白毛宴在景区守了两天,确定没有二傻子再来送死,才拍拍屁股走人。
说实话,虽然她不需要吃饭,但她想吃饭,尤其是感应某个家伙成天胡吃海塞,她就越饥肠辘辘。
更重要的是,她也想瘫在软和的被窝里看小说!
可她没有钱。
于是,宴追开始了她的神操作。
她开始翻尸。
一个手机,然后用尸体还热乎着指纹解锁,看了一下微信余额,豁,六位数,试了一下付款二维码可以正常用,满意地把开机密码换了。
紧接着,她在手机壳里翻出一张身份证。
——林晓晓。
行,就你了。
眨眼的功夫,白毛宴追就变成了身份证上那张网红整容脸。
心安理得地把手机和身份证塞进裙兜。
人都死了,这身份和钱不用也是浪费。
感恩有你。
干完这一切,她摸着林晓晓那张被啃得乱七八糟的脸,说。
“从虚无中来,归于虚无中去。你从未真正死亡,只是回归了来处。”
然后,她就把林晓晓挫骨扬灰了。
慢走不送,林晓晓。
宴追,不,新任林晓晓订了个五星酒店,躺平享受人生。
如果六位数的钱不小心花完了,她就再去存在的试炼场翻尸。
又不是什么脏东西。
宴追大款的要求酒店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她送来。之前黑毛只会隔空馋她,她绝壁要馋回去才对得起自己饥肠辘辘的两天。
洗完澡,她正徒手撕扯着一块带骨的牛排,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经纪人王姐。
这林晓晓还是个会来事的,身份都标注的明明白。
行吧,看在拿了你钱和脸的面子,就勉强接了吧。
她油乎乎的手指划过免提键,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焦急到变调的女声:
“林晓晓?谢天谢地,朱总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现在人有没有事?你让朱总接一下电话。”
宴追啃牛排的动作停了,啥情况?她就是个假货,她知道个der啊。
她想都没想:“朱总?是去的雪顶山景区吗?”
那头女声愣一下,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林晓晓!公司花了大把资源在你身上,让你陪陪朱总怎么了!我告诉你,要是朱总有个三长两短,你拿你的命来赔都赔不起!”
宴追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哪怕她现在是假冒伪劣产品。
她把牛排往盘子里一扔,拿起手机,全是不耐烦:
“傻缺吧你!我最近是捅了傻逼窝吗,一个两个都是这破德行。话说,知不知道事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办事的态度?不就想知道朱总的下落了?行,现在就给我态度诚恳一点,跪下来!喊姐!”
“林晓晓!你敢让我喊你姐!我看你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我告诉你——”
“三。”
宴追开始拿起战斧牛排继续啃,这牛排好啊,主要是大,比她脸都大,啃起来老带劲了。
“你、你数什么数!林晓晓你吓唬谁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公司要封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二。”
你最好给我撑住了,不然我都看不起你。
“等、等等!林晓晓!你冷静点!我们有话好说!朱总到底怎么样了?你只要告诉我,条件我们可以谈!资源!对,公司下半年有个S级项目可以给你——”
骗鬼呢,一个靠陪老板上位的整容网红脸,能摸到S级项目?当她三岁小孩呢。
“一。时间到,我挂电话——
“姐!”
宴追从牛排里抬起头,眨了眨油汪汪的眼睛。
不是,这就滑跪了?她还以为多硬气呢,结果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
一点意思都没有。
宴追润了润喉咙:“话说,你跪了没?没跪我还可不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