夤夜骤雨,皇城司密探从汴河捞出百块木牌,每块皆刻\"兄妹逆伦\"血字。赵匡胤以蟠龙棍击碎木牌,碎屑竟拼成《起居注》残页——正是显德七年陈桥兵变前夜,他与赵京娘在涿州共饮合卺酒的记载。青鸾宝镜映出他扭曲的面容:\"三弟好手段,连先帝起居郎的笔迹都仿得!\"
赵光义端坐开封府正堂,惊堂木雕的狴犴兽首突然渗血。他翻动《流言录》,书中夹着赵京娘玄甲卫的腰牌拓印:\"传永宁坊说书人,本府要听全本《龙凤再生缘》!\"衙役拖来的却是具尸体,喉间插着玄甲卫特制的三棱刺。尸体怀中的契丹密信,赫然盖着赵普私藏的\"枢密院勘和\"印。
赵京娘解开发髻,纤笔蘸着特制药水在《百官行述》上涂抹,字缝间显化出赵光义亲笔的流言散布路线图。\"好个杀人不见血之计。\"她撕碎图纸烧毁,忽然拔剑削断玄甲卫腰牌,碎玉中滚出半颗药丸——正是当年鸡鸣驿畔,赵匡胤喂她解毒的\"九转还魂丹\"。
五更时分,三百太学生跪伏御街,血书\"正人伦,清君侧\"。赵匡胤立在宣德门,忽见血书字迹渐化成《推背图》第四象\"日月当空\"。赵光义趁机呈上\"证物\":从赵京娘密室搜出的绣着双龙戏珠的肚兜。群臣哗然中,赵京娘突然呈现《百官行录》,群臣吓得跪地请罪。
紫宸殿蟠龙柱突然爆响,赵匡胤的冕旒珠串崩散满地。他踩着玉珠逼近赵光义:\"三弟可知,这冠冕本有一百零八珠,暗合天罡地煞?\"赵光义袖中暗弩刚要发射,赵京娘玄甲护心镜突然折射日光,将龙桌上的《刑统》法典照亮。日光中浮现《禁军改制疏》\"防微杜渐\"四字。
当夜皇城司地牢,赵京娘将特制火药填入狼牙符凹槽。火药配方正是当年张议潮火烧吐蕃粮仓所用。子时梆响,汴京七十二正店同时飘起孔明灯,灯面绘着流言传播脉络图。赵匡胤立在万岁殿顶,看着灯阵汇聚成北斗形状,忽然挥剑割破掌心:\"这局棋,该收官了!\"血珠坠入汴河。
建隆四年的一个深夜,开封相府内灯火通明。赵普独自坐在文案前,手中的毛笔迟迟未落。他望着眼前的一叠文书,眉头微皱。这是一份关于开封府判官姚恕的奏章,内容看似平常——姚恕因治水不力被弹劾。
“治水不力?”赵普冷笑一声,放下笔,目光阴沉。他心中清楚,姚恕不过是赵光义的一颗棋子。这位年轻气盛的开封府判官,仗着晋王赵光义的支持,在官场上横行霸道。此次治水失利,实则是有人故意为之。
夜色渐深,赵普提笔写下一道奏折:“臣闻开封府判官姚恕治水不力,致使民受灾患,恳请陛下明察。”他将奏折密封好,命人连夜送往皇宫。
与此同时,在东华门外的一处僻静小院里,赵匡胤正与赵普密谈。烛光摇曳中,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姚恕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理?”赵匡胤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臣以为,姚恕治水不力,罪责难逃。若不严惩,恐难服众。”赵普拱手答道。
赵匡胤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此案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第二天早朝,赵普将姚恕的罪状一一列出。姚恕被当场革职查办。赵光义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他深知姚恕是自己的心腹,怎肯轻易放过?他立即上书求情:“姚恕乃忠良之士,治水失利实乃天灾所致,请皇兄网开一面。”
然而,赵匡胤却异常平静:“天灾诚然难测,但人祸更不可恕。姚恕既已失职,自当受罚。”
姚恕最终被处死于闹市。鲜血染红了开封府衙门前的石阶,也染红了赵光义的心。他望着赵匡胤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好一个‘天灾人祸’!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人祸’!”
乾德元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弹劾案打破了宫中的平静。大理寺卿雷德骧上书弹劾宰相赵普:“臣闻赵普专权跋扈,擅作威福,种种不法行为,请陛下明察!”
赵匡胤看完奏折后,脸色微变。他深知雷德骧乃是赵光义的心腹。这场弹劾的背后,分明是赵光义在暗中布局。
“雷德骧素来谨慎,怎会突然弹劾宰相?”赵匡胤心中警觉。
他召来雷德骧问话:“卿言宰相不法,可有证据?”
雷德骧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颤抖:“臣……臣一时糊涂,听信了流言……”
赵匡胤冷笑道:“流言止于智者。卿既知流言不足信,何不早早澄清?”
雷德骧跪伏在地,连连叩首:“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
赵匡胤并未追究此事,反而当场赦免了雷德骧:“卿既知错能改,朕亦不咎既往。然宰相权重,非卿所能妄议。”
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场弹劾案并未真正平息。赵光义表面上对雷德骧冷嘲热讽:“你连宰相都斗不过,还算什么人才?”但暗地里却暗中安抚他:“此事终会有水落石出之时。”
一件看似普通的贿赂案却牵出了惊天大案。大理寺鞫审一起贪污案时发现,户部尚书冯瓒收受巨额贿赂。此案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了朝野震动。
然而,细心的人都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冯瓒与赵光义素来交好。此案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赵普得知此事后,立刻向赵匡胤禀报:“陛下,此案非同小可。冯瓒素来清廉,怎会突然受贿?臣怀疑其中有诈。”
赵匡胤沉思片刻:“你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栽赃?”
“正是如此。”赵普拱手道,“臣敢言一句:此案必与晋王有关!”
果然,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冯瓒所收受的贿赂竟然来自一名神秘商人——而这名商人正是赵光义的亲信。
“原来如此!”赵匡胤怒拍案几,“此人胆大包天!”
冯瓒案最终以冯瓒被贬谪外地告一段落。然而,在这场风波中受损最大的并非冯瓒本人,而是赵光义的势力范围。许多原本支持赵光义的大臣开始对他的品行产生怀疑。
随着这几起案件的发生,赵匡胤与赵光义之间的关系越发微妙。表面上,两人仍是亲密无间;私下里,却早已剑拔弩张。
某日深夜,赵匡胤独自登上御花园的凉亭。寒风拂面而来,吹散了他的思绪。他望着星空出神:“赵普常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朕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凉亭之外。是赵普。
“陛下为何独自在此?”赵普轻声问道。
“朕在想晋王的事。”赵匡胤叹了口气,“光义素来聪慧,为何总要与朕对着干?”
赵普沉默片刻:“陛下英明神武,天下归心。光义虽有才华,却未必能服众。”
“你认为朕该怎么做?”赵匡胤转过身来。
“臣以为……”赵普欲言又止。
“你直说无妨。”赵匡胤摆了摆手。
“臣以为……”赵普的声音低沉,“陛下应早立储君。”
汴京的冬天格外寒冷。开封府衙门前的石阶上还残留着姚恕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那段往事。而此时的赵光义正在晋王府书房中批阅奏章。他的眼神冰冷如刀:“赵普啊赵普,你终究是我的眼中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今天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