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蹲在沙地里,手中随意地握着那把柴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挖着沙子。就在这时,几个身材魁梧的北方汉子闲聊着同样出来散步,远远看见了秋灵,便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其中一个汉子看着秋灵手里的柴刀,眼中放光,给同伴说了几句。
就在这时,秋灵也被他们的声音惊的回过神来,赶忙起身看着对方。
一个高大的汉子几步上前,操着一口浓重的北话,叽叽咕咕说了一大串,秋灵只觉得那声音如同机关枪扫射,根本摸不着头脑。
那人一见,反应过去秋灵不是北方人,于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他先是指了指秋灵手中的柴刀,随后又指了指秋灵,接着从腰间掏出自己的一把刀,在秋灵眼前晃了晃。
秋灵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对方的意图。那汉子似乎也察觉到秋灵没懂,于是更加卖力地一边叽叽咕咕,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他先指了指自己的刀,然后又指了指秋灵手中的柴刀,双手比了一个交叉动作。
秋灵见状,赶忙比划着,她比划了一棵树,又做了一个拿柴刀砍树的动作,嘴里解释道:“这是砍柴的,砍柴用的,不需要刀鞘保护。”
然而,对方不但没理解,反而更加着急了,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比划的动作幅度更大,简直像是在跳一种奇怪的舞蹈。他身边的几个同伴也跟着一起比划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那场面让秋灵看得脑仁直疼,直接化身呆头鹅。
那群汉子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刚刚那汉子一个箭步上前,双手猛地一推,秋灵毫无防备,整个人向后仰倒,“砰”的一声摔在沙地上,摔得晕头转向。就在秋灵还在努力回过神的时候,那汉子已经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柴刀,转身就走。不过,在走之前,他还不忘将自己刚刚拿出来展示的那把刀丢在了秋灵身旁。
秋灵坐在沙地里,定睛看向那把被丢下的刀。好家伙,这刀身得有三十厘米长,并不像匕首那般短小,刀尖部分微微弯曲,刀刃只有一面开锋,还带着一个制作精美的刀鞘。
秋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看上她的柴刀了,想跟她交换。秋灵不禁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早说要柴刀,送你也行啊!反正军队肯定会给武器的,这柴刀又不可能真上战场。白白摔了一跤。推我干啥?”说罢,她弯腰捡起那把换来的刀,仔细端详起来。
走远的汉子拿着秋灵的柴刀,大步回到队伍。其中一个同伴笑着道:“刚刚那家伙和余家那家伙长的挺像,我还以为是余家人,结果他娘都听不懂我们说话。话说那家伙比划的啥啊?不会是不同意换吧!”
拿走刀的人一脸蛮横:“管他同不同意,我们又没有抢。”众人大笑。
紫云城内,主帅帐篷内气氛严肃,慕散身姿挺拔,站在中央,身旁同样身着戎装的五个中将,表情各异。慕散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起来,言辞间透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待慕散汇报完毕,上首的大将军陶安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缓缓道:“事出有因,我会替你向上头解释。东方农村招募五百个高个子确实难,你能带回来三百多个,已经不错了。”
慕散听闻,脸上顿时大喜,赶忙抱拳作揖,语气中满是感激:“多谢陶大将军。”
陶安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押送新兵的其他五个中将,与他们一一做完交接。简短的话语,利落的动作,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交接完毕,众人便各自散去。
离开主帅帐篷的慕散,并未返回城外营地,而是转身与其他将军相约聚会去了。
破晓时分,抛弃新兵一夜的慕散再次现身,身旁多了一个身着军装的文职人员。慕散神色略显疲惫,却依旧强打精神,带着大兵将所有新兵吆喝着整理排队。秋灵一听排队,慌忙跑最前面站定。那些新兵们睡眼惺忪,在大兵们的催促下,稀稀拉拉地在秋灵身后站成队列。
这时,文职人员走上前来,一手握着竹简,一手拿着便携毛笔。他目光如电,挨个清点着人数,嘴里还念念有词。清点完毕,便在竹简上快速记录了一下,给慕散招呼了一声,而后小跑朝着后方队伍走去。
慕散则双手叉腰,对着新兵们大声吼道:“小混球们,老子走了,你们好好在这里训练!要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出现在前线,或许到时候你们还要乖乖听老子军令!”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他的亲兵们也赶忙跟上。
新兵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眼中露出迷茫。好在还有一部分大兵留了下来,否则这些新兵真要傻眼了。
柔和的晨光逐渐变得耀眼,洒在整座紫云城上。大兵们吆喝下,带领新兵们排着不算整齐的队伍,朝着城门方向行进。
城门口,气氛严肃而紧张。陶安带着四个管理中将,端坐在城门口,监督着士兵分队的各项事宜。
当整个队伍逐渐靠近城门时,秋灵清楚地看到了那边的情形。城门口摆放着五张座椅,座椅上坐着五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坐在中间的那位,气场尤为强大,目光锐利如鹰,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场中。
而在场地中央,一座木高台格外显眼。高台上竖着两根粗壮笔直的杆子,在两根杆子中间,三根绳子被绷得笔直,高矮不一,成三个区域。
此刻,已经有一列队伍站在场中。只见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脱下鞋子,随后走上高台。新兵们走到绳子前,纷纷挺直身姿,站得如同标枪一般笔直。负责分队的士兵们则仔细打量着他们,从身高、体型到神态,都一一审视,确认无误后,按照既定的标准,用手势示意新兵们走到指定的位置站好。
大兵清了清嗓子,对着这群新兵大声解释道:“一会儿,等那边那支队伍都走完流程了,你们就紧接着跟上。都得脱了鞋,一个一个规规矩矩地走到台子上。到了台上,站到指定的位置,腰杆给我挺得笔直,脚不许打弯,更不准垫脚,眼睛就目视前方,嘴巴给我闭紧咯,别乱说话。等那边负责管理的士兵审核完,他手指往哪指,你们就乖乖走到哪站好。都给我记住了,别推推搡搡,不许吵吵闹闹,更别耍贫嘴,这可是你们在军队的第一笔记录,要是让管理的人给你们贴上刺头的标签,以后可有你们苦头吃的,小王八蛋们。”
众新兵听了,赶忙点头,嘴里不停称是,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大兵见新兵们还算听话,又接着道:“看见那边坐着的五个将军了吗?中间那位,就是紫云城的最高指挥官,陶安大将军。都给我小心着点,千万别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不然小心你们的屁股开花。”
新兵们闻言,又是一阵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快步走了过来,和大兵低声交涉了一番。大兵听完,便挥了挥手,带着新兵们排到了已经审核过半的新兵队伍后方。
突然,一个将军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对着他们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声音又大又急切,情绪显得格外激动。秋灵站得离那将军太近,只感觉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却愣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说完,那将军转身就走,又去招呼下一支队伍了。
一个新兵实在忍不住了,凑到大兵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刚刚那个将军说了什么呀?”
大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欢迎来到紫云城。”
新兵等了一会儿,见大兵没了下文,不禁又好奇地问道:“还有呢?”
大兵眼睛一瞪,呵斥道:“闭嘴!刚刚给你们说的话都忘到脑后去了吗?陶大将军可正看着我们呢!”
新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神色威严的陶安,心中一紧,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多问一句。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正在接受审核的队伍很快就要结束流程。大兵见状,立刻提高音量,再次向新兵们吩咐道:“都把鞋脱了,光着脚,动作快点!”
新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按照大兵的指示照办。一时间,只听见鞋子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众人纷纷弯腰解开鞋带,将鞋子提在手里。秋灵也迅速脱下鞋子,感受着地面的凉意从脚底传来,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秋灵他们的身后已经排上了另一列队伍。而那位刚刚来过的将军,又迈着大步匆匆走向新到的队伍,再次对着他们说着同样的话。只见将军情绪激昂,声音依旧洪亮,用北话说着文绉绉的话:“诸君既入紫云城,此即为尔乡,亦是砥砺学武之地。军旅之路,虽荆棘满途,但能锤炼筋骨,铸就荣光。望尔等秉持热血,怀报国之志,奋勇向前。日后沙场扬威,共护家国,名垂青史!”
可秋灵还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大兵没骗他们,简化下来,还真可以算是:“欢迎来到紫云城。”
小剧场
吴福根看了看秋灵,嫌弃道:“看着你,我就恶心。”
秋灵眨了眨眼:“我让你怀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