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首领本就脾气暴躁,又喝得迷迷糊糊,脑袋好似被一团乱麻塞满,思绪混沌不堪。城外,雷少将放声大喊:“崇御狗贼,尝尝我们给你们准备的烤肉!”
黑脸首领望着被烤焦的士兵,怒火攻心,气得双眼通红,如同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声怒吼:“小蚂蚁,你们找死!”
只见他大手一挥,带着百来号同样晕头转向的手下,不顾一切地朝着火沟猛冲过去。
这无疑是一场飞蛾扑火般的鲁莽之举。冲在最前面的人,瞬间便被那炽热的火焰无情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挣扎,不过眨眼之间,便化为了焦炭。而另一部分人则“运气”不佳,被敌人精准抛来的坛子砸中。坛子里不知装着何种易燃之物,一触即燃,他们瞬间被熊熊大火包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火烧的剧痛如闪电般穿透了他们混沌的意识,让他们的酒意稍稍醒了几分。然而,恐惧与慌乱仍充斥着他们的头脑,这些人竟如无头苍蝇一般,转身又朝着关里冲了回去,嘴里还大喊着:“水,水,快拿水来........”
可当他们冲进关里,却绝望地发现,先前储水的大缸已被投石机砸破,关里滴水不剩。不仅如此,他们身上带着的火焰,让本就四处着火的关里,火势瞬间愈发旺盛,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黑脸首领虽已被大火烧得狼狈不堪,但他自身本领却不容小觑。只见他双眼通红,满脸狰狞,猛地积聚全身力气,朝着盛乾士兵所在的方向纵身一跳。可惜,那宽阔的火沟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仅仅只是勉强接近而已。就在他几乎要跃出火沟之时,一个怪人兄弟面无表情,心狠手辣地挥动铲子,“砰”的一声,重重地拍在黑脸首领身上,直接将他拍进了火海之中。黑脸首领在火中挣扎了几下,发出几声痛苦的惨叫,便再没了动静,彻底被火焰淹没。
打中黑脸首领的怪人是一名壮硕的汉子,见首领掉进火海被烧死,惊喜地大喊:“我搞死了一个首领,这算什么功?我是不是可以升职了?”
他身边不远处一人冷冷道:“是,小王八蛋,过不了几天,你就要骑到老子头上去了。”
那人憨傻地挠了挠头,露出一脸傻笑:“头儿。”
他的头儿怒斥道:“那是之后的事,现在给老子认真杀敌!”
那人立刻惊醒,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地看向火海另一边的敌军。
这时,又有几个敌军士兵骑着战马,妄图凭借战马的力量跳过火沟。他们双腿用力夹紧马腹,战马嘶鸣着高高跃起,朝着火沟对面冲去。然而,等待他们的依旧是同样的厄运。怪人兄弟配合默契,在战马还未落地之时,好几把铲子便如疾风骤雨般拍向马头。可怜的战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带着背上的人一同被拍进了火里。一时间,火沟里惨叫连连,焦臭之气弥漫开来,整个后门区域仿佛变成了一座活生生的地狱。
等军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般仿若世界末日降临的景象。他站到城墙上一处火势尚未蔓延到的地方向外望去,顿时额头冷汗直冒。只见密密麻麻的敌军,看起来最少有三十万之多。他惊慌失措,急忙向前门赶去。
此时,吕副将额头同样冷汗层层,因为他所带领的,实际上只有区区三千人。后面那些看似士兵的人,全是假的。天色黑暗,距离又远,火把放置的位置十分巧妙,照不到脸,关里的人就这样被蒙骗了。吕副将心里十分害怕被识破,毕竟就这三千人,加上四十来个怪人,根本挡不住四万敌军啊!因此,那条火沟,他是一点不敢省材料。火势小一点点,就立刻加燃料。
军师慌慌张张地跑回前门,正好撞上带着众人退回城的斯文首领和粗犷首领。他急忙大喊:“后门没路了,后门至少有三十万大军,我们冲不出去!”
粗犷首领疑惑道:“冲出去干嘛?我们不是要守住这个城吗?”
军师焦急道:“保不住了,着火了,后门一片火海。敌军还在不停地抛火球,火势很快就会蔓延过来。”
粗犷首领忙道:“叫人灭火啊!”
军师无奈道:“没水了,出水口大概被截断了,一滴水都没有。水缸也碎了,城里没水可用。”
粗犷首领着急地问:“那怎么办?”
斯文首领回头,目光狠毒地看向秋灵:“杀出去,灭了他们,我们还能再抢一个关。”
军师点头:“只能如此了。”
斯文首领立刻下令:“所有人跟着我向前门冲锋!”
粗犷首领手持武器,跑出城门,对着秋灵一声咆哮:“姓秋的,你这个阴险小人,老子今天非灭了你这只小蚂蚁不可!”
秋灵抬头一笑,阴恻恻地吐出两个字:“开战。”
她身后的士兵立刻迅速竖起盾牌,盾牌层层相叠,宛如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城墙。盾牌间的缝隙中,皆伸出锋利的箭头。盾牌上方露出小半个身体的弓箭手,也纷纷弯弓搭箭,整齐地对准了崇御人。再往后,还有木制高台,高台上同样是排列整齐的弓箭手。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大刀和长枪。
秋灵看着暴怒的粗犷首领,漫不经心地道:“后门我说了不算,那边四十多万弟兄不是我的人。但我身后的这些我说了倒是能作数。既然您曾当我是兄弟,那咱们就君子一回。”
斯文首领身边跟着军师,身后跟着大批士兵,脸色阴沉地向秋灵走来,并未言语。
秋灵不以为意,继续道:“你与我单独比试一番。倘若你赢了,我让我的人让开一条路,放你们离去。”
粗犷首领冷哼道:“你的话,我们信不过。”
秋灵反问道:“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我一开始就说过,酒宴后,便在刀剑上见真章,现在不正是酒宴后了吗?”
崇御一方众人,脸色皆十分难看。
秋灵视若无睹,接着道:“但若是首领败了,那麻烦首领带着你的兄弟们都把命留下吧!”
斯文首领和军师小声交谈了几句,斯文首领凑近粗犷首领耳边说了一句话。
粗犷首领点头,握着手里的双尖刀便走了出来,大声道:“好!先让我灭了你,你身后的小蚂蚁一个都别想逃。”
秋灵轻笑点头,朝着粗犷首领缓缓走去。
粗犷首领见秋灵赤手空拳,不禁好奇问道:“你不拿武器?”
秋灵笑道:“今日算计了诸位,在下理亏。此刻便让仁兄一步,权当赔礼了。”
斯文首领道:“赔礼要有诚意,不如我们二对一如何?”
秋灵面露为难之色:“那我可得用武器,不然没一丝赢的机会。”说话间,亲兵已经给秋灵送上了她的双刀。
斯文首领思索片刻,点头同意。而后便直接发难,他身形如电,长刀划出一道凛冽的弧线,直逼秋灵咽喉。秋灵脚步疾退,同时双刀交叉抵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秋灵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
还未等秋灵站稳身形,粗犷首领的双锤如疾风骤雨般砸来。秋灵大喝一声,侧身一闪,双锤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黄沙。秋灵趁此机会,双刀刺向粗犷首领。首领却不闪不避,凭借着淬体诀硬抗,反手一锤横扫而出。秋灵飞跃而起,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
三人你来我往,刀光锤影交错。秋灵虽身法灵动,但面对两位战力高强的首领,渐渐有些抵挡不住。斯文首领的长刀如鬼魅般飘忽,每一招都直指要害;粗犷首领的双锤刚猛无匹,带起的劲风刮得人脸生疼。
秋灵一个不慎,被斯文首领的长刀划破手臂,鲜血顿时涌出。然而她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勇猛,双刀舞得密不透风,试图寻找两人的破绽。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进攻后,斯文首领突然身形一顿。秋灵心中一喜。只见斯文首领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制毒性。他强忍着痛苦,又挥出几刀,但招式已明显迟缓。
秋灵瞅准时机,双刀猛地交叉斩出,一道凌厉的刀芒直奔斯文首领。首领想要躲避,却因毒性发作,动作慢了半拍,被秋灵的刀刺入胸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口中吐着鲜血,艰难地道:“毒,酒里有毒。”
秋灵解释道:“不,是肉里有毒。”
斯文首领艰难问道:“不,你是怎么下的毒?为什么现在才毒发?”
小剧场
秋灵有些口吃。秋治上街,问她:“你想吃什么?爹给你带回来。”
秋灵费力地道:“我....我...我...吃.....吃...吃...花....花....花....”
秋治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而后便离开了。
赶街回来,秋治给秋灵买了一束鲜花,五颜六色的都有,对秋灵道:“我问了花店老板,她说这些花无毒,你想吃哪种都可以。”
秋灵愤怒地咆哮:“我要吃花生,不是花。”
秋治不以为然道:“哦,那下次你说‘生’。我再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