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阳外围的荒坡营地,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一处临时搭建的帐篷群就已忙碌起来。
这里是沈砚下令组建的 “战地医院”,五顶青色帐篷连成一片,帐外悬挂着用朱砂画的纯阳符,既能驱散煞气,又能让伤兵一眼找到方向。
帐内,三名身着道袍的修士正围着一名伤兵忙碌,旁边还有两名懂医术的银甲卫协助。
唐代军队早有 “医官” 制度,此次沈砚特意从斩邪司抽调懂医的下属,就是为了救治从睢阳突围的伤兵。
“沈大人来了!” 一名士兵高声喊道,正在忙碌的众人纷纷抬头,只见沈砚大步走进帐篷,护林甲蹲在他肩头,小脑袋好奇地扫视着帐内的草药和器械。
“情况怎么样?” 沈砚走到修士身边,看着伤兵手臂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
那伤口边缘泛着黑色,显然是被尸兵抓伤后沾染了煞气,若不及时治疗,煞气会顺着血液扩散,最终危及性命。
为首的修士李松躬身回答:“回沈大人,昨夜收治了八十余名伤兵,其中三十人受的是普通外伤,五十人沾染了煞气。普通外伤用蒸馏酒消毒后,敷上金疮药即可;沾染煞气的伤兵,还需用您改良的纯阳散配合针灸治疗。”
说着,李松拿起一个陶罐,里面装着淡红色的粉末:“这就是纯阳散,按您的方子,用纯阳草、朱砂混合磨制而成,能有效驱散煞气。”
唐代已有 “烧酒” 应用,蒸馏酒的酒精浓度高,消毒效果远胜普通米酒。
沈砚从长安带来的蒸馏酒,此刻正被银甲卫小心翼翼地倒在瓷碗里,准备给伤兵消毒。
“先给这位伤兵治疗吧。” 沈砚指了指手臂泛黑的伤兵,护林甲也从他肩头跳下来,蹲在伤兵身边,小鼻子不停抽动,像是在感知煞气的浓度。
银甲卫先用蒸馏酒擦拭伤兵的伤口,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伤兵疼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酒也太烈了!比俺家乡的烧刀子还冲!”
“忍着点!这酒能消毒,不然伤口化脓,可就麻烦了!” 银甲卫一边安慰,一边快速擦拭伤口,很快就将伤口周围的污垢清理干净。
李松则取出三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对准伤兵手臂上的穴位,快速刺入。他手法娴熟,银针刺入的瞬间,伤兵原本紧绷的身体竟放松了些。
“唐代针灸讲究‘循经取穴’,这几个穴位能阻断煞气扩散,再配合纯阳散,不出三日,煞气就能彻底驱散。” 李松一边解释,一边将纯阳散撒在伤口上,淡红色的粉末接触伤口,竟发出 “滋滋” 的轻响,伤口边缘的黑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伤兵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这药真管用!刚才还觉得手臂发麻,现在竟不疼了!”
“不仅能治伤,还能让你重新杀贼!” 沈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痊愈,就加入战堂,咱们一起杀尽九幽教的邪祟!”
护林甲见伤兵的伤口有好转,兴奋地用小爪子拍了拍伤兵的手背,“嘶嘶” 叫着,像是在恭喜他。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银甲卫抬着一副担架走进来,担架上躺着一名伤兵,脸色苍白,嘴唇发黑,显然是煞气侵入内脏,情况危急。
“沈大人,这位伤兵被尸兵的骨刀划伤了胸口,煞气已经扩散到内脏,再晚就来不及了!” 银甲卫焦急地说。
李松立刻上前,手指搭在伤兵的脉搏上,眉头紧锁:“煞气已入肺腑,需用清心符缓解疼痛,再用纯阳散配合针灸,强行驱散煞气!”
一名修士立刻取出一张黄色的清心符,点燃后绕着伤兵的胸口转了一圈,符灰落在伤兵的伤口上,伤兵原本痛苦的表情竟缓和了些。
李松则取出七根银针,快速刺入伤兵的胸口和腹部穴位,同时将纯阳散调成糊状,敷在伤口上。半个时辰后,伤兵的脸色渐渐红润,嘴唇的黑色也消退了不少,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水…… 给我水……” 伤兵虚弱地说,银甲卫立刻递过一碗温水,伤兵喝了几口,精神好了许多。
“多谢大人…… 俺还以为被尸兵抓伤必死无疑,没想到还能活着杀贼……” 伤兵说着,眼中满是感激,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沈砚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欣慰:“你放心,只要有咱们的战地医院,就算被尸兵抓伤,也能治好!好好养伤,等痊愈了,咱们一起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护林甲也凑到伤兵身边,用小爪子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像是在安慰。
帐外,护林甲突然对堆放草药的架子产生了兴趣,它跳上架子,用小爪子扒拉着草药,似乎想帮忙。
一名银甲卫正在给伤兵取草药,见护林甲在旁边,笑着说:“小家伙,你也想帮忙?那你帮我把那包金疮药递过来。”
护林甲 “嘶嘶” 叫了两声,用小爪子抓起一包草药,递了过去。
银甲卫刚要接过,李松突然大喊:“别接!那是毒草!用来外敷能麻痹神经,可不是金疮药!”
银甲卫吓得连忙缩回手,护林甲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松,小爪子还抓着毒草,像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沈砚走上前,从护林甲爪子里拿过毒草,放回原处,笑着说:“你这小家伙,好心帮忙,却差点帮了倒忙!以后递草药前,可得先问问咱们的医官。”
护林甲 “嘶嘶” 叫了两声,耷拉着小脑袋,像是在认错,惹得众人笑得更欢了。
沈砚走出帐篷,查看其他帐内的情况。
第二顶帐篷里,几名伤兵正坐在床上聊天,他们头上戴着防毒面具,只露出眼睛,样子有些滑稽。
“你们说,咱们这防毒面具戴在头上,像不像田里的稻草人?” 一名伤兵调侃道,伸手摸了摸面具上的过滤层。
“可不是嘛!不过这稻草人能防毒瘴,比田里的管用多了!” 另一名伤兵笑着回应,“说起来,咱们住这战地医院,有吃有喝,还有医官治疗,倒像在享福,比在睢阳城里好多了!”
“等咱们痊愈了,可得好好谢谢沈大人!若不是他组建这战地医院,咱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沈砚站在帐外,听着伤兵们的调侃,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身对着身后的银甲卫说:“再去多准备些食物和水,让伤兵们吃饱喝足,好尽快痊愈。
另外,通知器堂,再送些蒸馏酒和金疮药过来,确保药品充足。”
“遵令!” 银甲卫躬身应道,快步离去。
护林甲蹲在沈砚脚边,小脑袋靠在他的腿上,看着忙碌的士兵和逐渐好转的伤兵,眼中满是平静。
沈砚摸了摸它的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治好所有伤兵,然后率领斩邪司,彻底消灭九幽教,还大唐百姓一个太平天下。
夕阳西下,战地医院的帐篷里依旧灯火通明。
李松和其他修士还在忙碌,银甲卫们则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帐篷之间,送水、送药、送食物。
伤兵们的笑声和感激声,与远处的虫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温馨的乐曲。
睢阳的胜利只是开始,接下来,他们还要攻克洛阳,摧毁血河大阵,让九幽教彻底从大唐的土地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