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喧嚣震天。翠绿的草坪被践踏得泥泞不堪,两侧高耸的看台上挤满了挥舞旗帜、放声呐喊的学生,声浪如同实质的潮水,几乎要掀翻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院队队员骑着各式飞天扫帚,如同敏捷的雨燕,在狂风呼啸的球场上空高速穿梭、碰撞,追逐着那三颗决定胜负的魔法球体。
德拉科·马尔福骑着他那光轮2001,铂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苍白的脸上混杂着紧张、亢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他努力模仿着队长的战术手势,试图拦截一个飞向格兰芬多球门的鬼飞球,但动作僵硬,效果甚微。眼角余光瞥向场边,那个身影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又……依赖。
赵静清独自站在斯莱特林看台下方靠近球员通道的阴影里。他并未换上银绿色的魁地奇队服,依旧是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青色云纹道袍,惊蛰剑连鞘背在身后。狂风卷起他宽大的袍袖,猎猎作响,他却岿然不动,目光平静地掠过球场上空混乱而激烈的追逐战,眉头微蹙。
“迅捷有余,章法全无。”他低声自语,用的是汉语,声音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扫帚破空的尖啸中,“器物之力,竟成争胜之基?为区区一球,腾挪闪避,如雀鸟争食,徒耗精神气力,殊无意义。”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霍格沃茨众人对此种在他看来既无美感又无实用价值的“运动”如此狂热痴迷。飞剑御空,瞬息千里,斩妖除魔方为正道,此等游戏,岂非儿戏?
“赵!赵!”一声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尖叫刺破了喧嚣。潘西·帕金森从斯莱特林看台前排探出身子,脸色煞白,指着球场中央,“快看!德拉科!”
只见一个沉重的、表面布满狰狞凸起的黑色游走球,如同被激怒的钢铁炮弹,正以骇人的速度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破空声,凶狠无比地追着德拉科·马尔福的光轮2001!马尔福拼命操纵扫帚左躲右闪,试图利用看台和队友作为掩护,但那游走球仿佛认准了他,轨迹刁钻狠辣,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要将他和扫帚一同砸碎的恶意!马尔福的扫帚尾部已经被擦中,冒起了黑烟,他本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尖叫声都卡在了喉咙里。
“该死的!那球疯了!”斯莱特林队长弗林特在远处怒吼,却鞭长莫及。
看台上惊呼一片。斯内普教授站在教师席边缘,黑袍翻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指已经按在了魔杖上。
就在那失控的游走球即将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狠狠撞向马尔福无法躲避的腰肋之际
嗤!
一道清冷的青色剑光,如同蛰伏已久的蛟龙,骤然撕裂了球场喧嚣的空气!
赵静清动了!他没有召唤扫帚,甚至没有拔出背后的惊蛰剑。只是右足在地面极其轻微地一点,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模糊的青影,拔地而起!在他腾空的瞬间,一道由纯粹真气凝聚而成、边缘流转着淡金色符文的虚幻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脚下,稳稳托住了他的身形!
御气凝剑!踏虚而行!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韦斯莱在看台上发出了破音的尖叫,手中的南瓜汁泼了自己一身。
“他……他飞起来了!没用扫帚!”赫敏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震惊,眼镜滑到了鼻尖都忘了扶。
哈利·波特正骑着光轮2000在远处寻找金色飞贼,此刻也猛地勒住扫帚,碧绿的眼眸死死盯住那道违反了他所有魔法常识的身影,心脏狂跳。
赵静清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青色道袍在高速中拉出一道长长的残影。他脚踏那柄由真气凝成的虚幻飞剑,身形与剑光几乎融为一体,如同离弦之箭,后发先至!就在那失控的游走球距离马尔福后心不足三尺的刹那,赵静清的身影已经鬼魅般出现在马尔福斜后方!
他依旧没有拔剑。只是左手捏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剑指诀,食中二指并拢如剑,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清光骤然亮起,对着那呼啸而至的沉重铁球,隔空轻轻一点!
“定!”
并非魔咒的吟唱,而是蕴含着道家真言敕令力量的清喝!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沛然莫御的磅礴力量,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那狂暴的游走球!球体表面高速旋转带起的残影骤然凝滞!它仿佛一头撞进了粘稠到极致的松脂之中,所有的动能、所有的凶戾气息,在千分之一秒内被强行剥夺、镇压!
沉重的球,就那么诡异地、违反物理定律地悬停在了半空中!距离马尔福的后背,仅仅一拳之隔!球体表面那狰狞的凸起清晰可见,甚至能感受到其上残留的冰冷杀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整个魁地奇球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风似乎都停止了呼啸。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张大的嘴巴忘记了合拢,眼睛死死盯着那悬停在空中的游走球,以及球体旁那个脚踏虚幻剑光、衣袂飘飞、神情淡漠如仙的东方少年。
德拉科·马尔福僵硬地、一寸寸地扭过头。当他看清身后悬停的游走球和旁边那道青色身影时,他那双浅灰色的瞳孔因极致的恐惧和后怕而剧烈收缩,随即,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汹涌澎湃的震撼与敬畏,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豆大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赵静清指尖的清光悄然散去。那被强行定住的游走球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哐当”一声,沉重地砸落在下方的泥泞草坪上,溅起一片泥点。
寂静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难以置信的哗然!
“他……他做了什么?”
“定身咒?不可能!定身咒对游走球无效!”
“他飞起来了!不用扫帚!梅林啊!”
“那是……东方的魔法吗?”
斯内普教授按在魔杖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深不可测的黑眸死死盯着空中那道身影,里面翻涌着震惊、探究,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忌惮。
赵静清对下方的喧嚣置若罔闻。他脚踏虚幻剑光,悬停在半空,目光却并未落在劫后余生的马尔福身上,而是如同最锐利的鹰隼,穿透混乱的人群和飞扬的旗帜,精准地锁定了格兰芬多看台一个偏僻的角落!
就在他刚才以雷霆之势定住游走球、体内真气与惊蛰剑的雷意勃发到顶峰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熟悉到令人灵魂颤栗的冰冷阴邪气息,如同毒蛇出洞般,在那个角落一闪而逝!那气息充满了恶毒的怨恨和一种……被强大力量惊扰后的躁动!与他在斯莱特林地窖深处感应到的伏地魔残留痕迹,同源同质!甚至……更加活跃!
伏地魔!或者说,与伏地魔紧密相关的某种存在,就在那里!在看台上!
赵静清的心神瞬间绷紧。识海中雷霆符箓光芒大放,惊蛰剑在背后剑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他强行压下立刻追踪过去的冲动,目光如电,扫过那个角落。几个穿着格兰芬多袍子的学生身影模糊晃动,无法立刻锁定目标。打草惊蛇,绝非上策。
“赵……赵先生!”一个颤抖的、带着前所未有的恭敬甚至……谄媚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打断了赵静清的思绪。
德拉科·马尔福不知何时已经降落在地,他推开围上来的队友,踉跄着跑到赵静清悬停位置的正下方,仰着头,苍白的脸上再无半分往日的倨傲,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敬畏。他语无伦次,声音都在发颤:“谢……谢谢!您救了我的命!我……我之前……”他想道歉,想表达臣服,却激动得词不达意。
克拉布和高尔也笨拙地跟了过来,像两座沉默的山,看向赵静清的眼神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和崇拜。
赵静清垂眸,目光落在马尔福身上,平静无波。他并未降落,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下方几人耳中:“此间事了。魁地奇,吾无意参与。”说罢,脚下虚幻剑光微微一荡,青影闪动,人已如飞鸿般翩然落回之前站立的阴影处,仿佛从未离开过。
留下马尔福三人呆立当场,以及整个球场持续发酵的、足以掀翻霍格沃茨城堡的惊天议论。
“你必须参加!赵!”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在空旷的斯莱特林地下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赵静清身后,浅灰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之前的恐惧和敬畏已经转化为一种盲目的崇拜。“想想看!你骑着那把……那把神剑!不,是御剑!御剑飞行参加比赛!整个霍格沃茨,不,整个魔法界都会为之疯狂!斯莱特林的荣光将无人能及!弗林特那个蠢货根本不懂什么叫力量!你才是我们制胜的关键!”
他喋喋不休,试图用学院的荣誉、碾压对手的快感来说服赵静清。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移动的肉盾,沉默地跟在后面,眼神里也充满了期待。
赵静清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背影在走廊墙壁幽暗的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孤峭。惊蛰剑鞘的玄黑幽光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对马尔福的狂热鼓吹充耳不闻。魁地奇?孩童的游戏罢了。他此刻全部的心神,都系于昨夜魁地奇球场上那惊鸿一瞥的阴邪气息,以及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那些伏地魔残留的冰冷“痕迹”。
“赵先生!”马尔福见荣誉无法打动,立刻转换策略,语气变得极其谦卑,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求您了!就当……就当是帮我一个忙!您救了我的命!我……我马尔福家族,必有厚报!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您不是一直在找……找那些‘特别’的东西吗?关于……某些‘痕迹’?我知道一些……一些可能对您有用的信息!关于城堡里一些……不为人知的角落。”
赵静清的脚步终于微微一顿。
他缓缓转过身。幽暗的光线下,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寒潭,平静地看向马尔福,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一股无形的压力悄然弥漫开来。
马尔福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额角渗出冷汗,但想到御剑飞行横扫球场的震撼场面,想到家族可能因此获得的荣耀,想到能攀附上这位深不可测的东方强者,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真的!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他……他曾是那位‘不能提及名字的大人’最信任的……追随者之一。他……他提到过一些关于城堡的秘密……尤其是……斯莱特林留下的秘密。”
赵静清的目光微微闪动。卢修斯· 马尔福?伏地魔的食死徒?这倒是一条有价值的线索。虽然马尔福的话不可全信,但其家族与伏地魔的渊源,或许真能提供一些关于那些残留痕迹的线索。魁地奇……权当是换取信息的代价?顺便,也能更自然地接触格兰芬多看台那个可疑角落……
“仅此一次。”赵静清的声音平淡无波,清晰地传入马尔福耳中。
马尔福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瞬间淹没了他的脸庞,几乎要跳起来:“太棒了!您答应了!天啊!斯莱特林必胜!”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决赛日的天空阴沉得如同灌满了铅。狂风卷着冰冷的雨丝,抽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魁地奇球场的气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狂热。不仅仅是因为学院杯的最终归属,更因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那个神秘的东方交换生,赵静清,将代表斯莱特林出战!而且,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
当赵静清的身影出现在球员通道口时,整个球场瞬间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色的道袍,并未佩戴护具。惊蛰剑此刻并未背在身后,而是被他右手倒提,玄黑的剑鞘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内敛的幽光。他没有走向那排光轮2001扫帚,而是在无数道或震惊、或好奇、或质疑的目光注视下,走到了球场中央的开球点附近。
“他……他要干什么?”罗恩的声音在格兰芬多看台响起,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把剑……”赫敏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探究和担忧。
哈利骑在光轮2000上,碧绿的眼眸死死盯着场中那道青色的身影,伤疤在冰冷的雨丝下传来隐隐的刺痛感。他握紧了扫帚柄。
霍琦夫人的哨声尖锐地响起!
就在金色飞贼和鬼飞球被抛向空中的刹那——
锵——!
一声清越激昂、如同龙吟九霄般的剑鸣,骤然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响彻整个魁地奇球场!
赵静清动了!
他右手手腕猛地一抖,惊蛰剑连鞘脱手而出!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玄黑的剑鞘如同蜕下的蛇皮,瞬间与剑身分离!一道清冷如寒潭秋水、却又缠绕着丝丝缕缕慑人紫电的剑光,骤然照亮了阴沉的天空!
剑身翻转,剑尖向下!
赵静清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如青烟般拔地而起,精准无比地踏在了那柄悬停于离地三尺处的惊蛰剑剑脊之上!
“起!”
真言敕令,言出法随!
嗡——!
惊蛰剑发出一声兴奋的、如同雷霆滚动般的低沉轰鸣!剑身紫电瞬间暴涨,缠绕流转!一股强大的升腾之力托着赵静清,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青色惊虹,以远超所有飞天扫帚的恐怖初速度,直冲云霄!
“啊啊啊啊——!”看台上爆发出几乎要掀翻天的尖叫和呐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脚踏飞剑、傲立苍穹的身影!狂风卷动他宽大的道袍,猎猎作响,如同谪仙临凡!
“这……这不可能!”弗林特队长骑在扫帚上,看着那道瞬间将他甩开几个身位的剑光,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马尔福在斯莱特林的队伍中,激动得浑身颤抖,脸色潮红,对着赵静清的方向疯狂挥舞着手臂:“看到了吗!那是我老大!御剑飞行!!”这一刻,他心中所有的倨傲都化作了对绝对力量的狂热崇拜。
比赛,以一种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方式,开始了!
赵静清脚踏惊蛰,御剑而行!速度之快,在空中拉出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青色残影!他并非简单地追逐金色飞贼,惊蛰剑在他意念驱动下,灵动如臂使指。时而以雷霆之势俯冲,精准地拦截射向斯莱特林球门的鬼飞球,剑身轻轻一磕,那沉重的球体便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倒飞回去,让格兰芬多的守门员伍德手忙脚乱;时而如同鬼魅般穿梭于混乱的球场中央,剑光过处,那两颗狂暴的游走球仿佛遇到了克星,被剑身萦绕的紫电雷意所慑,竟不敢过分靠近,轨迹也变得畏缩不前!
整个球场的节奏,被那一道青色剑光彻底主宰!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只需要跟在后面捡漏,压力骤减。格兰芬多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被动。
哈利·波特咬紧了牙关,碧绿的眼眸中燃烧着不服输的火焰。他伏低身体,将光轮2000的速度催发到极致,如同一条红色的闪电,在狂风骤雨中穿梭,全力搜寻着那一点微弱的金色闪光。他必须找到金色飞贼!这是格兰芬多唯一的胜机!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一颗本已被赵静清剑意震慑、远远绕开的游走球,不知为何,突然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抽了一鞭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骤然改变了方向!它以远超之前任何一次的速度和角度,带着毁灭性的恶意,如同黑色的死神之镰,凶狠无比地朝着哈利·波特的后背猛撞过去!时机刁钻至极,正是哈利为了追逐一个疑似飞贼的金光而全力俯冲、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完全无法躲避的瞬间!
“哈利!小心!”赫敏在看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罗恩惊恐地捂住了眼睛。
麦格教授猛地站了起来,魔杖已经举起!
就连教师席上的斯内普,黑袍下的手指也瞬间绷紧!
哈利听到了风声,感受到了背后那股致命的冰冷杀意!他想躲,但身体在空中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规避动作!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笼罩!他碧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绝望!
千钧一发!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哈利斜上方!正是赵静清!
他显然也察觉到了那颗游走球的异常突袭。没有半分犹豫,赵静清脚踏惊蛰剑,剑诀一引!惊蛰剑发出一声震天龙吟,缠绕剑身的紫电雷光瞬间暴涨!他没有选择用剑身去格挡,那样狂暴的撞击可能会伤及近在咫尺的哈利。
只见他右手剑指并拢,指尖清光流转,对着那呼啸而至的黑色死神,凌空疾点!指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凝而不散的金色轨迹,瞬间构成一个繁复玄奥的符箓虚影——五雷破邪符!
“破!”
真言敕令,引动天地雷威!
轰咔——!
一道只有手臂粗细、却凝练到极致、蕴含着煌煌天威的紫白色神雷,自赵静清指尖符箓中轰然爆发!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劈在了那颗失控的游走球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那颗由坚硬魔法金属铸造、足以撞碎岩石的沉重游走球,在那道看似纤细的紫霄神雷轰击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块,瞬间扭曲、变形、熔解!刺目的电光一闪即逝,原地只留下一团赤红的、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金属熔液,如同被捏扁的废铁,冒着滚滚青烟,无力地坠向下方的泥泞!
而那道救命的紫雷,在熔毁游走球后,余威不散,化作无数细小的电蛇四散游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恰好将下方惊魂未定的哈利·波特护在其中,隔绝了所有飞溅的金属碎屑和狂暴的能量乱流。
哈利呆滞地悬浮在空中,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他愣愣地看着上方那道脚踏飞剑、青袍飘飞的背影,以及那团冒着烟坠落的废铁。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那道身影,那煌煌天威的一雷……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整个球场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雨水落下的声音。
赵静清悬停在空中,惊蛰剑在他脚下吞吐着微弱的紫电。他并未看哈利,冷冽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雨幕,再次射向格兰芬多看台那个偏僻的角落!这一次,他清晰地“捕捉”到,就在他引动五雷破邪符、神雷天威浩荡降临的瞬间,那个角落爆发出了一股极其强烈、充满怨毒和惊惧的冰冷精神波动!一闪而逝,迅速隐匿,如同受惊的毒蛇缩回了洞穴!
果然在那里!操控游走球,试图谋杀哈利·波特的,就是那个东西!
赵静清心中冷笑。蛇影,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救哈利,既是道心所向,亦是打草惊蛇,引蛇出洞!
他不再停留,剑诀一引,惊蛰剑载着他化作一道青虹,在所有人复杂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径直飞离了喧嚣的球场,消失在城堡的方向。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比赛和无数惊涛骇浪般的议论。
魁地奇决赛的结果,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