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景渊扶着沐瑶华本想走过西院而后在趁机寻个防守薄弱之处脱身,却不曾想刚出西院就见到谢展元同颜中全领着一众府兵前来,他只能改动路线朝一处躲去,只是那边并未有什么树木之类的藏身之处,若是府兵搜查定然难逃被发现的结局。
果然很快谢展元就发现水牢之人被救走当即下令让人搜府,落景渊只能躲在一处外院围墙后与搜府的府兵只有一墙之隔,他屏住呼吸,一手摸在刀柄上,做好随时恶战一场的准备却听见一道清丽柔和的声音传来。
“你们这么大动静可是发生了何事?莫不是有什么人闯府?”
只听一众府兵恭敬朝来人问候道:“柳姑娘安,有歹人闯府,殿下令我等搜府,那歹人狡诈在抓住他之前还请柳姑娘不要随意走动,万一伤了姑娘就不好。”
“多谢各位大哥提点,”柳菡儒朝众人躬身而后神色迟疑道:“怪不得我刚瞧了那边闪过一道可疑的身影,本来我还当是自个瞧错了,可如今惊觉莫不是就是那闯府歹人?”
柳菡儒目光落在通往南院的小道,一众府兵登时肃穆起来,朝她一拱手道:“柳姑娘既如此我们就先去抓人了,您请见谅。”
“好。”
柳菡儒温声颔首,目光落在逐渐走远的士兵,继续抬步悠悠往另一处走去,似乎当真没有瞧出藏在外墙后的落景渊,似乎当真瞧见有可疑之人往南院而去。
这位柳姑娘既然成了慎王的幕僚,为何却要暗中帮助他们,她与他们到底是敌是友?
落景渊眼眸一暗却不敢放松半分,待到耳边恢复平静确定无人才寻了个地方带着受伤昏迷的沐瑶华翻身逃了出去。
且又说齐清欢趁乱逃出之际,就见到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咧嘴憨笑神情得意的许破俘正同坐在树梢上玩着指尖刃的狼影宗寒冰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兄弟的流光弹和流气弹混合在一起的威力不小吧!得亏小爷这个天才才能想出这么损的一招,我瞧着他们身上的臭气怕是三日都洗不掉了,哈哈哈哈!”
“白痴,”寒冰毫不留情白了他一眼,嘴上怼道:“你若是笑得再大声些将谢展元他们引过来,到时候只怕你这“天才”难逃早夭折之命。想死可以但别带上我。”
“哎!我说你这人......”
许破俘刚要撸起袖子跟他好好辩驳理论余光就瞥见了脸色微冷的齐清欢,连忙认怂将撸起的袖子又默默熨平了下去,磕磕绊绊道:“齐、齐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不悦,她目光瞥了一眼许破俘又道:“今夜之事谢恒舟应该没有告诉你才是吧。”
“他自然是没有同我说,只说让我好好养伤,之后的事情就是他一人的事情,可是先不提他是我朋友的身份,光说是涉及师姐一事哪里还有分他的我的,我几乎是时时盯着他的举动这才让我探出今夜之行,虽然晚了一步,可好歹赶上尾声也为此付出了一分力。”许破俘满脸真挚自豪。
寒冰冷笑一声,语调怪异道:“别光说他了,据我所知便是你也是偷听来的吧,否则沈青书又岂会私下拜托我前来相助,只是他恐怕也没料到你胆子那么大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就挟持了慎王。”
“哼,多事!”齐清欢撇了撇嘴,眉头一挑,“他叫到你就来,何时狼影宗成了隶属皇权的一个摆尾犬了。”
“此言差矣,”寒冰勾唇一笑,饶有兴致道:“我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说了事关师侄性命,我就是受累走上一趟又何妨。”
“师侄?”
许破俘一惊,感受到一道杀气冰冷的眼神向他射了过来,连忙捂住不敢再发出动静。
咻咻——
几片绿叶擦着寒冰的鬓角直直插入树干之上,齐清欢眉头轻蹙,语气微冷:“师尊早已退出幻影冢,幻影冢也早已在十一年前在江湖销声匿迹,我们那里来的关系,你又算哪门子的师叔,若下次再胡乱攀扯别怪我手下无情。”
寒冰毫不在意的撇撇头,语气故作伤怀:“当真是无情啊,这刚过桥就拆板了。”
“你今日出手相助之举,他日我定会报的。”
齐清欢放下这一句承诺后也不管二人反应抬步就要离去,看方向不是去凌王府也不是回静王府的路。
许破俘心中诧异,出言喊住了她,问道:“齐姑娘,你不去凌王府瞧瞧师姐么?”
齐清欢脚步未停,语调轻快答道:“我又不是医者也治不了她的病,瞧了又无用,再说了若是谢恒舟在身边都守不住她那就当真是不必在这江湖在这启明混了。”
“那你不回静王府么?”
“你当我傻么,如今我挟持慎王犯的可是重罪,不抓紧时间逃命,还跑回去自投罗网,等着他们将我交出去?”
说完,她顿了顿脚步冲依在树上的寒天道:“那个谁!你回去同那黑心书生说一声,姑奶奶我走了,他那五十两我一并拿走了。”
寒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凭什么同你传话。”
“你爱传不传。”话落,眼前之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