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彻底笼罩大地,天上只余一弯弦月,天地的光辉全部落在地上的繁华盛景之中。
随着一声声锣鼓敲响,青年才俊、才子佳人还有看热闹的百姓纷纷聚集在不同的比试台前,或是参与或是单单只瞧个热闹。
许破俘看着眼花缭乱的比试台,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转头询问身旁的王嫣然,“嫣然,你看你瞧上了哪里的花灯,我去替你赢一盏回来!你看那边的花灯怎么样?”
王嫣然顺着许破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搭起了十丈余高的高台上高高低低挂满了琳琅满目的花灯,越到高处样式做工越是精美,顶上吊着那一盏灯虽瞧不出样式如何,可映出来的光却是七彩若霞光,想来也是绝无仅有的。
她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擂台上的一盏做工雅致轻巧周边雕琢牡丹花纹的灯笼,笑道:“那高台之上挂着的灯笼精美可我却更喜欢那盏牡丹灯笼,不知许少侠可能为我讨了来?”
许破俘瞧了瞧牡丹花灯又瞧了瞧高台上那盏新奇的花灯,疑惑道:“这牡丹灯瞧着虽然雅致可是比那边那些花灯来说却是逊色不少……”
“我自小便见惯了什么奇珍异宝,琉璃明灯……那些明灯虽好却不及心头所爱。”
王嫣然目光望向许破俘,揶揄道:“不知许少侠意下如何?”
许破俘知她身份尊贵,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这里的明灯再好自然也是比不得宫中,也不再疑惑,爽快地答应道:“自然是将你的喜好放在第一位的,你且等着,待我替你将这花灯夺过来!”
说罢,许破俘飞身跃上比武台,王嫣然眉眼含笑地望着他潇洒肆意的背影,心中无限的欢喜。
她刚才所言见过许多更好的花灯是真的,对于牡丹灯笼却也并没有那么喜爱,只不过是担忧他身上的伤又不忍扰了他的兴致。
高台夺花灯可是天灯节的重头戏,大家争夺的焦点都在哪儿,这边的擂台比武就自然相对简单些,不败他的兴致又能避免过度牵扯伤口。
擂台上站着一个膀大腰圆、虎背熊腰,满身腱子肉的糙汉子,他刚轻松打落了几波上台的人,整个人热血沸腾,眼神好斗。
许破俘稍显清瘦,长相清秀加上一身锦衣华服像极了富贵人家不谙世事的公子,他落到擂台上时,台下众人一阵唏嘘,就连举办擂台的东家也是一惊。
“哪里来的公子哥儿,穿这么一身锦衣华服切磋甚的武功?大爷我不出几招就将你揍个鼻青脸肿了,我劝你识趣自个下去,省得落了面子,给自己找难堪。”
那汉子扫了一眼许破俘,满脸不屑,眼神轻蔑,猜想又是个为了在姑娘面前逞能的公子哥儿。
“嘿——打个擂台还需要看着装不成?”
许破俘心中暗自愤然自个身形比不得眼前汉子,不服道:“再说了,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呢!东家,你可说说怎样算得胜出?”
东家见他少年意气的模样,一笑而后解释道:“我这儿的规则很简单,比试从踏上擂台那一刻开始,那边有一支香若是谁能在香熄灭之时仍站在台上,那谁便是胜出之人。”
许破俘瞥了一眼台下侧前方香炉上燃着的手指粗的香烛,朗笑道:“当真是简单明了,正合小爷的意!”
他朝那汉子一拱手,朗声道:“那么就请这位大爷多指教了!”
“啧——我看你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今日大爷就好心指教指教你,让你好好认清自己的斤两。”
那汉子轻嗤一声,完全不将他看在眼内,身子一动,狠厉的拳脚向他攻去,稳重实在的步伐像一座大山,每一个动作都能将擂台震得轰轰作响。
他像是恨极了这张脸,招招式式都往许破俘脸上招呼,势要将他揍个鼻青脸肿不可,台下众人都忍不住为许破俘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同情、怜惜、嘲讽、讥笑......各种情绪不一的眼神落到许破俘身上。
许破俘灵活矫健地避开朝他面门攻来的拳头也不介意,坦荡爽朗道:“擂台之上比的可不是嘴上功夫和摆出了的架势,比的是拳脚上的功夫,谁胜谁负拳脚上见真章。”
“嚣张之至!”
那汉子听他坦坦荡荡的一席话觉着受到了屈辱,胸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意,满脸横肉的脸上加上恨不得将他撕碎的眼神活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吼叫一声朝他攻去,落空的一脚落到地上见擂台的木板都震出一层灰。
许破俘半点不慌,他虽用惯大刀可是平日里同袁霸天切磋时被打落手中刀具之事可是不少,为了保命自然就练就了不俗的拳脚功夫。
只见他一个仰身如同轻燕从向他袭来的狠厉拳头下滑过,还未待那人收回落空的拳头,他翻身一脚就踢在那如同砖头一样硬实的后腰上,那汉子周身一震,被踢得向前几步踉跄了几步。
台下众人见这电光火石之间逆转战局的一幕,先是哑然,随即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拍手叫好声,本来觉着是毫无悬念的战局而兴致缺缺的看众心中的热血一下子被许破俘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