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街头格外热闹,不少人往一处高楼那边赶,走在前头的许破俘自然也被这番动静吸引了过去,抵不住看热闹的心。
他抬步往那楼赶,待去到摘星楼楼下时那里已经聚了许多人了,楼阁红绸相系,媒婆堆满笑意在楼上观望。
许破俘这才恍然,原又是抛绣球招亲,他已经在四方城那里见过绣球招亲,虽摆件布局远不如此次的精美华丽可一条红街多户招亲可比这场面震撼。
“还以为是有什么新奇玩意看,原来搞半天不过是绣球招亲啊。”许破俘兴致恹恹有些沮丧道。
一旁的一个小生听了一笑,搭话道:“小兄弟,看样子你是外面来的吧,你可知这赵府那可是我们恒辰城的第一富商,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家里头都是金山银山的,家中的小姐赵灵儿更是娇美可人,多少人盼着榜上这座金山啊。”
许破俘环顾一周才发现他身边的都是些年轻公子和一些布衣青年、白面书生。
瞧热闹的百姓皆聚在两边道路旁边和摘星楼周边的客栈楼阁之上,他不禁疑惑道:“既然是这样那赵府还需要举行什么抛绣球招亲?”
小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许破俘在脑海思索一番后诚实摇摇头,小生见此又继续压低音量为他解释:“今日是陛下派出端王和飞虎军出城接应凌王殿下的日子。赵府本就和慎王亲近,在今日大举绣球招亲,一是为了讨彩头;二则是为了同慎王殿下示好呢。”
听了小生的话许破俘才知道看似简单的绣球招亲里面竟然暗含这么多的门道,难怪谢远之总说恒辰城之人的心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他轻叹一声:“倒是难为赵家小姐要用自己的婚事为赵家铺路了。”
小生一脸诧异地望向许破俘,当真还没有见过这么单纯的人,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兄弟你到底是从何处穷乡僻野或是与世隔绝之地来的,怎么这般没有计较。赵府的当家可贼着呢,说是摘星楼上抛绣球,其实早就安排了他们看上的人在底下接了。”
许破俘沿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里头一圈的都是身着华服的公子,那些公子哥们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来抢绣球的反而像是来走个过场。
公子哥中间有一个衣着相对朴素一身书生气长相清秀之人正翘首以盼地望着阁上的绣球,看来他就是赵府相中的夫婿。
“兄台,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其中的门当,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来抢这明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的绣球?”
小生拜拜手,“嗐,拜托那可是一座金山是泼天的富贵耶,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是还是架不住去想那个万一。”
说完,他瞥见许破俘腰间配着的刀,不由得挑眉打趣道:“我看你也是练家子的,要不要试试抢抢这个绣球。”
“不了不了,还是兄台你自个抢吧,小爷我最怕娇滴滴的女子了就是给我座金山银山我都不干。”
许破俘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祝他好运后就想跻身出人群,岂料人群推搡间竟将明源送他的玉玦挤掉,他刚要抽身去捡就被几个小孩先一步捡走往人群里头挤。
媒婆在摘星楼上将好话说得天花乱坠,热情和善地将赵家小姐请出楼阁前。
人群中的人见着赵灵儿一袭嫁衣,娇美异常的脸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抛绣球的吉时要到了,她拿着绣球眉眼含羞地看向公子堆中的那个书生,刚要抛就听得楼下一阵鸡飞狗跳。
“欸欸欸——你们别跑,快将我的玉玦还来!”
“诶哟,劳烦借过下。”
“诶呦,诶哟,都别挤了!”
“你们莫要踩我的鞋子,诶哟……”
原来是许破俘为了拿回玉玦跻身入人群中追那几个小孩,那几个小孩像是得了乐趣故意往最里面挤。
赵家安排的人不明所以,以为哪里来的不识趣的小子想要攀高枝不懂眼色往里挤,想要抢绣球,怕扰乱计划抬手想将人拦住,可奈何许破俘身形灵活一一闪过他们的拦截,很快就挤到里头去了。
摘星楼对面酒楼依着栏杆看热闹的人群听到楼下的动静忍不住跻身去瞧。
混在其中的王嫣然一个不小心被一道往前的力道一撞,整个人直直往楼下坠去,与此同时,赵灵儿怕横生枝节想趁许破俘还未到来前将绣球抛给心上人谁知慌乱见绣球偏了位。
“小姐!!”
“都让开!!”
冷香和冷玉察觉郡主坠楼想要施救怎奈人群阻挡难以及时跃身。
“啊!有人坠楼了!”
“有人坠楼了!”
楼下众人察觉到变故,一部分的人抽身打算抢绣球,另一部分的人则纷纷避让生怕摔下来的人会砸到自己。
“小心。”
唯许破俘一人逆着人潮跃身上前一把将吓得花容失色的王嫣然稳稳接住,又将那个要砸向他的绣球用脚一踢,踢到了原该接住那个绣球的人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