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客栈的安详,雷渊衙门显然就没有那么安生,且说三人将赖痞儿押着到衙门,值守的衙役见了连忙迎了上前,听明来意连忙遣人去请方柏松和黄师爷。
两人大半夜听得侍从回禀也顾不得那么多,抓起衣衫往身上利落一套,匆匆往让人备马往衙门赶。
“方大人、黄师爷。”
众人朝赶来之人拱手一拜。
方柏松一个摆摆手也顾不得礼节了,大步跨进衙门大堂,三步作两边抓住雷鸿宇的手,激动发问:“雷少主,听他们回禀说是那赖痞儿抓着了?”
雷鸿宇倒也不在意,点点头,“人是抓着了,可我们并未逼问出那几个孩童被关押之处,不过值得开心的是他们并未有生命危险,赖痞儿狡诈阴险难免不会耍什么花招还有劳大人多加担待费神了。”
方大人拍拍雷鸿宇的手背又感激地看向许破俘和落景渊,温声道:“雷少主和两位少侠将这恶徒绑来衙门已是大恩,剩下的审讯之事就交于本府吧,明日我们就开堂审讯这恶徒,让他从实交代,定不负诸位信任。”
黄怀生也上前一步朝三人作揖,恭声道:“如今夜色已深,三位还请先回去休息,衙门这边我们会把持好的,明日庭审诸位也可一观,若彼时有差漏之处也能为我们指点一二。”
“好,如此便有劳方大人和黄师爷了,我们先告辞了。”
雷鸿宇朝他回以一礼而后同许破俘二人对视一眼,跟着衙役离去。
方柏松和黄怀生对视一眼,神情严肃地同一旁的衙役道:“领我们去大牢,让我们好好会会这个胆大包天的赖痞儿。”
“是。”
那衙役低头俯首应道,拿起火水棍在前头领路。
地牢阴冷黑暗被一簇火光照亮,随着他们步伐的前进不断照亮两道的一间间牢房,一张张麻木阴冷的脸被照亮一瞬又回归黑暗,牢房的腐臭潮湿味道充斥鼻腔。
烛火和脚步声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牢房内的景况一下子被照亮,烛光之下赖痞儿正潇洒悠游地躺在凌乱的毛草之下半点阶下囚的样子都没有。
方柏松见他犯下如此大罪却依旧没有半点悔改慌张之心又想起那些受害人亲人悲痛欲绝的哀嚎悲悯,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便是那恶贯满盈的赖痞儿?”
赖痞儿听到他发问这才不紧不慢地抬眸望向停在牢前的几人,嘿嘿一笑,语调轻慢:“诶呦,这不是我们刚正不阿的方大人么,牢您这么晚了来看望小人倒是小人的不是了。”
“放肆!你这恶徒满嘴胡言、言语轻慢,可知你现在犯下大罪是在劫难逃了。”
黄怀生脸色一沉,厉声呵斥。
“是是是,是小人轻慢了大人,小人这就赔罪,还望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赖痞儿起身不伦不类地朝方柏松行了一礼,嘴上说赔罪恕罪的话却未见半点恭敬。
方柏松也不用他周旋直接开门见山沉声发问:“犯人赖痞儿你犯下多起诱拐妇孺之事,你可认罪?”
“小人认罪。”
赖痞儿一点不狡辩,点点头交代:“前几日那三个孩童也是我抓了去。”
黄怀生与方柏松对视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开口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你这是认罪了?”
“认罪认罪,全都是小人干的。”
“这些日子你使劲躲藏,为何今日如此简单就交代了你的罪行?”
“自然是躲腻了。”
赖痞儿摆摆手。
方柏松对他一反常态的反应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将三个孩童藏身之所问出来,当即开口道:“既然你已认下全部罪名,那也当交代被你掳走的三个孩童藏身之处,如此才能减轻你的判决。”
“大人想知道他们藏身之处?那还不简单。”
赖痞儿上前了两步走到牢门前抓着身前的栏杆,阴冷的眼睛阴阴望向方柏松,忽而咧嘴一笑。
“做什么?!老实点!”
方柏松身边的衙役见状眉头一拧,伸手将他往后一推,眉宇皆是警告。
赖痞儿揉了揉被推搡的胸膛,笑得无辜,“他们的藏身之所我可以告诉大人,只是这话我只对大人说。”
方柏松眉头一沉,眼中映出他嚣张的笑脸,默了一瞬,一旁的衙役先一步开口:“大人不可,那恶徒狡诈指不定想耍什么花样,若贸然靠近指不定会伤害大人。”
“大人,你考虑得这么好,小人记性可不太好,说不定下一瞬说不定就忘了,到时候倒真是可惜了三条性命了。”
“你!”
那衙役见他这嚣张模样,双目怒瞪,可还未上前就被黄怀生拉住。
“你们先下去。”
“大人!”
衙役语气满是不赞同。
“既然这是大人的决断,那我们听从吩咐便是,再者如今赖痞儿已经被捆上双手关在牢中能做些什么。放心吧,大人自有分寸。”
衙役虽依旧不放心却还是同黄怀生一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