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门中厢房内,许破俘支着脑袋,神情焦躁,扣在木桌的声音也带着急促,嘴上是止不住的烦躁。
“大师兄,这几日我们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可就别说摸入安置麒麟怒匣的密室了,就是连它被锁在哪里都不晓得,按我说倒不如生一把火,将他们熏出来一了百了。”
这几日落景渊和许破俘不论是借故迷路还是偷偷尾随送饭弟子都未能见到那几个长老更遑论偷偷探查,进度一下子堵死了。
“先不说门中火器皆是不可多得的宝器,且说你我的武功要在麒麟门中纵火还顺利脱身,你未免太过高看我们的实力了,你可别犯蠢将你我都搭进去。”
落景渊摇摇头,他实在不懂许破俘如何可以将一件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有时候他倒也羡慕他一股劲儿,向愣头青一样横冲直撞,不用顾手顾脚的。
许破俘撇撇嘴继续不满地嚷嚷道:“一直吊着也不是办法啊!这么久了半点消息没有,谢远之那狐狸定会觉着我办事不力,定会在后面蛐蛐我!”
落景渊想起那人漠然慵懒的模样,毫不留情坦言道:“你想多了,他根本没空搭理你。”
“没空搭理我们?”
许破俘脑子浮现谢远之嫌弃的神情暗自点点头又一个激灵道:“谢远之对师姐不会生出歹意吧,如今就他们二人独处,万一他欺负师姐……师姐打不过怎么办?”
“……你想多了。”
落景渊有时真服了他的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谢远之便是踏入长生境还不是会败在秦朝歌的长鞭之下,再说了,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许破俘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出长长的叹息,叹息声刚止住就听见厢房门被扣响,不疾不徐的叩门声传入,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疑惑。
“明樊兄、正义兄,在么?”
雷鸿宇的声音隔着门板响起,语气低沉郑重。
“在的,鸿宇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以落景渊对雷鸿宇的了解,若无要事,他断不会贸然惊动他们休息的,两人眉眼凝着疑惑,先一步开口应答。
落景渊快步走到门边将门扉拉开,雷鸿宇一脸沉重的神色落入他的眼眸,他立即将人引了进来,许破俘也凑了上前。
“鸿宇兄,看你脸色不好,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方大人遣人送消息来,又有一个小孩失踪了。”
雷鸿宇深吸了口气,将手上的关于案件的综述和城中的地图递给两人。
“这……”
两人对视一眼,接过信函一看,眉头登时皱了起来,语气愤然:“看来这事儿八成是赖痞儿干的,他是在向衙门和麒麟门挑衅,简直嚣张之至。”
“雷渊城的百姓受了李富商的恩惠都在用心留意留意身边的异样之人,全城都几乎翻过来搜过一遍却并未有赖痞儿的消息,难不成有什么人将他藏住了?”
雷鸿宇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地分析。
“什么人会藏一个恶贯满盈的诱拐犯,他又能从赖痞儿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落景渊的发问使得局面陷入沉思,他们实在没办法设想一个逃犯身上有什么可图的利益可以让人甘愿冒着与全城百姓作对的风险将人藏住。
许破俘将地图往桌上一铺,端详着孩童失踪的位置,很显然都避开了繁荣热闹的地方,此外并不见得有什么有规律的地方。
“赖痞儿将那些孩童掳走应该是想借此挑衅权威同时作为谈判的筹码,他应该不会伤害他们,可是若是将他们绑到僻静之地,定少不了闹腾,按照衙门的搜查力度也定会察觉才是。”
三人目光在地图上俯览一遍,忽然眼睛停在一处,他们不约而同心思亮了亮,勾栏院本就是寻欢作乐之地,整日莺歌燕舞、管弦笙箫之音不绝,若是掩盖孩童的吵闹声和藏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提藏人的动机,勾栏院的姑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像是一件物品一样被迫卖笑卖身,若是无人替她们赎身,那便是一世悲苦半生漂泊,此时若有人以帮她们赎身为诱惑,难保她们不会心动、铤而走险。
“城中各条街道都查看过了并未见可疑之人,勾栏院做的是皮肉生意,来往之人免不了会混入来路不明之人,老鸨难保不会为了钱财有所隐瞒。”
雷鸿宇若有所思,“看来还得私下去勾栏院查看一番才行。”
落景渊和许破俘对一眼,应声道:“我们与你同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