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在将军府中闪过,巡逻戒备的府兵余光在那黑衣彻底隐于黑暗前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凌厉地喝道:“何人胆敢闯将军府?!”
那黑影知晓被自己的踪影被发现了,运起轻功就要逃,府兵们见状一个劲追了出去,紧跟在他身后,他一时间难以脱身,只能同他们缠斗起来。
易老爷在房中等了许久未见易夫人回来,心中疑惑又生出担忧,整个人坐立不安,刚想出门寻她就听得府中似远远传来躁动的声音。
他顿觉不妙,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一个黑衣蒙面的刺客手中提着一把锋利的泛着冷光的剑,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他来不及反应,目光恐惧地瞪圆,那利剑在月光下利落地划出一个弧度向他面门劈来。
他还未来的及言语,利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只听得闷哼一声,人就咚地一声倒地,鲜血不断涌出将地面染湿。
暗室中,易夫人正手忙脚乱地给真正的易胜军解开他锁了他多年的锁链,她在这黑沉阴森的暗室中她总感觉非常不安,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猛烈敲击如擂鼓通鸣的心跳声,此刻她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上。
易胜军褪去了身上锁着他的枷锁,身子瞬间轻盈了许多,只是他身子长期被喂食软骨散,身体疲软,别说运功了就连长时间站立都做不到,想到那罪魁祸首,他眉头一皱,眼眸泛起担忧和犹疑,哑声道:
“您是怎么进来的?他平时做事向来谨慎,可您如今这般顺利就进来了实在是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我在他清汤中加入迷药了,只是我不知这迷药的药效如何,我们先出去再作计较吧。”
易夫人也顾不得给他说明了,一把将他扶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将他一步步搀扶出这个困了他将近七年的牢笼。
他们踏出密道时下意识看了一眼趴在书桌上依旧昏睡着的那人,暗自松了口气。
易夫人将密道关闭而后轻声道:“我们先去寻你爹然后再找个机会去寻济儿,前两日我们让济儿帮忙约了一个名唤谢远之的少年,你爹说那人气度不凡十有八九是凌王殿下,有他在定会还你个公道,让那些阴谋龌龊无处遁形的。”
“好。”
易胜军虽然憎恶折磨了他这么多年又害死那么多弟兄性命的那人,可是他也深知那人随时会醒而他这个身体也定然是打不过那人的,若是在此处久留,那无异于将他们两人的性命置于险境。
书房的门一拉开,清明的月光打在他们脸上,如同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他们刚要踏出房门,身后忽然响起一阵鼓掌的声音将他们吓了一大跳。
“不错不错……见到久违的月光还有亲近的娘亲,大哥可觉得感动?”
那本该昏睡的人眼光清明地看向他们,目光阴冷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嘴角泛着冷笑,面上依旧温润,看起来整个人既扭曲又诡异。
易胜军往前一步挡在易夫人面前,愤恨地盯着那人,咬牙切齿道:“这果然都是你的诡计!你想做什么!”
那人从座上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语气阴冷地说道:“我不是同大哥说过了么,我会让易婶婶死前再亲眼看看她的爱子也算全了大哥的恩情了。”
易夫人身体发颤,努力稳住心神,沉声道:“你若是对我动手,那相公定然第一个将矛头指向你,难道你不怕引起旁人的怀疑暴露你的狼子野心吗?”
那人听了她的话,轻轻一笑,游刃有余地说道:“自从凌王和你们的到来,落在我身上的怀疑就不少,这将军府可少不了我的眼线,你们同方济的谋划我岂会不知,我自然不会让你们和凌王联手的,你们今日丧命将军府不过是流匪残党的报复罢了,他们再怎么怀疑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又能耐得了我何?”
“原来前些日子的刺客的事就是你今日将我们置之死地的借口,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当真好啊!”
易夫人恨恨地看向他,恨不得上去将那人虚伪的脸皮撕碎。
“多谢易婶婶的夸奖了。”
那人全盘接受了她的话,忽然眼中闪过玩味的神色,用温润的嗓音说出残酷的话语:“易婶婶,你别怕,易叔叔已经先一步在黄泉道上等你了,想必有个伴儿路上定不会孤寂,我可还体贴?”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易胜军双目被怒意染红,扑身就要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却被轻松掀翻在地。
“你对我还有用,我不杀你但也请你安分些,今夜之后易胜军就是真正的易胜军了。”
那人睨了一眼地上的易胜军,而后闪身就要掐向似被他的话震惊到的呆愣着的易夫人。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