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赤羽王谢玥战北芪身死,启明帝中毒,相国文谨丞被指控谋反,启明朝野动荡。
朝堂上下一半人认为文相国私自调兵实乃为支援赤羽王,其忠心日月可鉴;而另一半人则认为文相国调兵与明启帝中毒时间过于巧合,实乃他狼子野心,意图谋反。
启明帝中毒昏迷,文相国被关在天牢待审,明启朝堂内外乱做一团,西北边境又有北芪十万大军压境。
三天后,启明帝得知赤羽王战死西北,龙颜大怒,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而后急召慕容盛云和秦宵带兵战北芪。
不久又有人暗自呈上相国趁赤羽王征战北芪时,私自调兵,意图谋反的证据,启明帝震怒,老相国章贺死谏未果,文相国被判三天后于断章台处斩。
影妖齐九月和鞭圣顾承霜收到消息赶去法场救人,顾承霜一人一鞭拦住了皇城五大侍,齐九月杀气腾腾杀入法场。
眼看着就要刺向高台端坐着那人身上时,一支拂尘扫落了杀气腾腾的寒魄针,多日闭关不见的国师涤尘挡在启明帝身前。
法场上杀气腾腾,高手过招所释放出的威压让在场的众人都直不起腰。
双方僵持了许久,之后断章台上之人将头上蒙着的头套扯下,露出的却并非是文丞谨的脸,二人这才警觉上当了。
“说!文丞谨在哪里?!今日我们要带他走!”
齐九月大怒,场中的树叶、石块和周遭的东西都在剧烈颤动,似下一秒便会化作利箭射向高台之人。
陈德同大笑一声,仗着涤尘国师在前并不畏惧,嗤笑道:“陛下早料到有人会来劫法场,早于两个时辰前就将毒酒送去国师府了,如今早已过了午时三刻,你们就是赶去也晚了。”
“找死!若是文丞谨身死,往后凡我的传人都与这启明皇室不死不休!”
齐九月暴怒,咬牙切齿放下狠话,转身匆匆往相国府赶。
树叶、石块和周遭的东西裹挟着狠厉的杀意朝高台射去,终是被涤尘尽数拦下。
顾承霜眼睛含恨,握着长鞭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泛白,“你为何要护他!”
语气微微哽咽,气愤不甘质问国师涤尘。
“天命难违。”
国师眼神平静,语气淡淡,似乎并没有因为死的是至交好友而有一丝波澜。
“好个天命难违!国事大人果真应了这名字,我们大家在你眼中不过是一颗尘埃罢了。既如此你便好好守着这腐臭朝堂吧。”
说完便把凤鸣尘嚣鞭狠狠一甩,将身边纠缠的五大侍荡开,而后跃身离去。
救人之人终究晚了一步,一代谋圣饮毒酒而亡,绝命相国府。
半月后,慕容盛云和秦宵大败北芪,得胜归来,得知文谨丞身死,直接骑马冲入启明宫,剑指启明帝,从此朝阳城脱离朝堂。
文阙阁上下对于两位阁主先后离世,对这朝堂更不愤,在朝堂当官的内阁弟子纷纷辞官,六年不曾有门人踏入朝堂。
盈阙山虽没什么动作,可法场之后,国师涤尘便闭关了,已有六年不曾出关。
三皇子谢恒舟文 从师文相国,博览群书,论道治国之策信手拈来,深得相国真传;武学更是由赤羽王亲自教导,不过年方十一便已到达玄虚之境,天赋异禀,乃武曲星下凡。
他性子潇洒肆意,桀骜不驯,就连老相国章贺都忍不住感叹一句:“三殿下,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三皇子赵恒舟本是最有望登上那个位置的,可奈何他的性子也和他两个授业恩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气坦荡,公正不阿。
谋逆案发生时他在钦州办事,当得知赤王战死,启明帝中毒,文相国涉嫌谋反扣押天牢,当下快马加鞭赶回帝都,一连十日跑死了几匹马,可他赶到时文相国已身死。
谢恒舟本就因为连日不停的赶路身心已疲惫到达极限了,当看到相国府府门外挂着的白帆,气血反转吐出一口血,昏死过去。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面见启明帝,不得见,便直直在启政殿外跪了一夜。
第二日又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为文相国仗义执言,直言这件事情巧合太多,疑点重重,若真是这算无遗策的谋圣所做的,必然不会出现那么多的纰漏,奏请启明帝重查此案,莫要让贤臣冤死,让天下儒士寒心。
启明帝面色沉郁,只令人将他带回凌王府而后更是下令让他不必参加朝会,明里暗里是想要将人软禁在王府的意思。
谢恒舟不服屡次写奏折上书又寻大理寺寺卿林爵相助在朝堂上执着翻案彻查搅得朝堂不和之声愈盛,竟隐隐有党派分割之争。
政权不和,党争渐盛,百姓生怨。
明启帝虽喜爱这个皇子却不容许任何人冒犯他的皇位,寻了个由头将谢恒舟调派至钦州,同时令二皇子谢励璟接任他手上的事务。
江湖和朝堂对于三皇子谢恒舟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人佩服谢恒舟的坦荡正气,侠肝义胆,敢直接面皇权而不惧;也有人觉得文相国谋逆案证据都有了,他还一昧相护,执意挑起党争,祸乱朝堂,实在糊涂之至,!
文相国和赤羽王两块镇山石相继倒塌,朝廷混乱,百姓信仰崩塌,人心惶惶不安,陈尚书惺惺作态借机成了百姓新的信仰支柱。
朝野局势彻底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