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大小姐,黄姑娘的尸体就在那里。”下马,李德胜指了指前面手下围起来的地方说道。
“知道啦!”
李世民兄妹下马,带着老仵作走向前方不远处。
“参见二公子〈大小姐〉!”
“免礼!”
李秀宁越过他们,看到地上少女黄蓉的冰冷的尸体,她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尸体,眼泪哗哗哗的止不住流下来。
“呜呜呜!”
“二哥,是黄蓉妹妹!”
“是谁,好狠的心啊!”
看着少女黄蓉尸体,李世民也很心痛,明明昨日还有说有笑,现在却再也……
李世民压抑住悲痛,拉起趴在黄蓉尸体上泪流满面的大妹,对身后老仵作吩咐。
“麻烦田仵作验一下,看黄蓉妹子是中的何毒。”
田正上前,拱手:“二公子客气,老朽这就查看。”
“嗯!”
很快田正在黄蓉后脖颈发现了极其隐蔽的针孔。
田正扭头看向李世民请求道:“二公子毒针在此射入,不知可否麻烦你逼出来一下。”
“好,我来。”
同样一夜修炼仙法《离火焚天诀》踏入炼气二重天的李世民,用已经转化成离火灵力,很快逼出了黄蓉后脖颈的毒针。
田正小心用夹子夹住,放到容器中,开始去一旁验毒。
没多久他便起身,抱拳向李世民复命:“二公子是鹤顶毒,此毒出自西夏,而再观毒针,是西夏一品堂四大恶人中云中鹤独有,可以断定他便是杀害黄蓉姑娘的凶手。”
知晓凶手是何人,李秀宁大怒:“好好好,云中鹤,敢在我们大唐杀害黄蓉妹妹,我定不饶他。”
李世民则是对身后李德胜吩咐:“立刻下令,追捕云中鹤,同时派人快马加鞭把黄蓉妹子死讯,还是这根毒针送往桃花岛黄药师手上。”
“遵命!”李德胜抱拳领命。
……
在少女黄蓉绝命之时,远在大宋东海桃花岛。
正在研习奇门遁甲的黄药师,心口毫无征兆地猛地一痛,仿佛被无形利刃狠狠刺穿。
他手中一枚玉箫“啪”地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蓉儿?!”黄药师脸色瞬间煞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
父女连心,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他的宝贝女儿,出事了。
他猛地冲出书房,仰望西北方,眼中爆发出滔天杀意与焦急。
“来人!备船!即刻出岛!”
……
驾舟独自出岛的黄药师在心中哀求,自己的宝贝蓉儿千万别出事,要不然他定叫凶手,付出惨绝人寰的代价。
……
大江滔滔,浊浪东流。
两日一夜之后,一叶扁舟正逆流而上,已经至隋境的渭水末端,船首立着一人。
青衫磊落,身形萧疏,面容俊雅却带着几分乖僻落寞之意。
正是离岛北上、一路追寻爱女踪迹的东邪黄药师。
他负手而立,目光似乎落在水天一线的远方,又似乎空茫一片,只余下为人父的深深忧切。
蓉儿离家已有快半月,虽知她机敏过人,但这世道纷乱,随着天地灵气复苏,危机并起,强者如云,他怎能真正安心?
尤其是近日江湖传闻沸沸扬扬,什么“不死仙人”、“天降仙法”,更将长安、咸阳一带搅成了漩涡中心。
他那爱凑热闹的女儿,岂会错过?
正思忖间,一艘快艇破浪而来,艇上立着几名劲装汉子,看服色竟是隋境唐阀之人。
快艇迅速靠近,为首一人面色凝重,隔着老远便拱手高呼:“前方可是桃花岛黄岛主?”
黄药师眉头微蹙,心中那丝不安骤然放大。
他并未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快艇靠近。
快艇在丈外停下,那为首汉子深吸一口气,竟不敢直视黄药师,双手捧着一封火漆密函,深深鞠躬,声音沉痛无比:“奉我家二公子之命,特来呈送岛主…一则…一则消息…关于…关于令爱黄蓉姑娘…”
“蓉儿怎么了?”
黄药师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一股无形气劲勃发,脚下的扁舟无风自动,周围的水面竟微微下陷。
伍佑被这股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硬着头皮将密函奉上:“请…请岛主…节哀…”
“节哀”二字,如同九天神雷,狠狠劈入黄药师的脑海。
他猛地一抓,那密函隔空飞入他手中,指尖过处,火漆连同信封瞬间化为齑粉,露出里面的绢帛。
上面字迹清晰,乃是李世民亲笔,详细陈述了如何发现黄蓉遗体、遗体所在、致命伤为剧毒暗器以及…所有线索均指向四大恶人中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剜在他的心上。
“据现场痕迹与黄姑娘所受之毒推断…凶手应为四大恶人之云中鹤…”
“发现时…黄姑娘已香消玉殒多时…”
“吾等深感痛惜…已加派人手追凶…”
绢帛上的字迹在他眼中扭曲、模糊。
“蓉儿…死了?”
“中毒…暗算…云中鹤?”
“那个江湖上最肮脏、最下作的采花淫贼?!”
嗡——!
黄药师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血红与黑暗。
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心脏蔓延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生离经叛道,喜怒无常,视礼法如无物,唯有对这个古灵精怪、承欢膝下的女儿,倾注了全部的深情与柔软。
她是亡妻留给他最珍贵的念想,是他冰冷生命中唯一的光和热。
如今…这光…灭了?
“啊————————!!!”
一声凄厉、痛苦、愤怒到极致的长啸猛然从黄药师喉中迸发。
这啸声不似人声,仿佛受伤孤狼的绝望哀嚎,又似地狱恶鬼的疯狂咆哮,蕴含着一位先天巅峰,半只脚已经踏入宗师境超级高手滔天的内力与无尽的悲怆。
咔嚓! 他脚下的扁舟承受不住这股爆发的气劲,从中寸寸断裂,木屑纷飞。
轰隆!
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渭水河面轰然炸起无数道冲天水柱,仿佛被无形巨力狠狠砸落。
磅礴无匹的杀意混合着实质般的音波功,如同毁灭风暴般席卷开来。
那送信的唐阀快艇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猛地推离数十丈,船上伍佑几人被震得耳鼻出血,骇然欲绝地看着那河心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啸声戛然而止。
黄药师立于一块浮木之上,原本乌黑如墨的长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发根开始,瞬间变得雪白。
一夜白头,不是传说!
而此刻失去爱女的黄药师,只是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