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草眼睛眨了眨,她觉得今天要是问的话,应该是有戏。
看李向北的表情,他也不想离开家,说不定对王小甜那个倒霉蛋卖方子,还有很大的恨意。
于是,她试探道:“你不是会做鸡精和皮蛋吗,要不,就别跟着宋公子走了。那方子王小甜都卖给别人了,还管你们说不说出去,自己做不做?”
“不成,今天我听别人说,宋公子买这个方子的条件就是,东家只能卖给他一个人,并且保证作坊的工人不能往外说。我们签的那个保密协议可是终身的,我们可不敢说,不然谁赔得起五百两?”
说完,李向北唉声叹气,一脸的无奈。
“那,那你刚才说,要是现在作坊的货出问题是啥意思?”
我去,这个女人终于提起这个话头了。
李向北回道:“你想啊,那鸡精和皮蛋都是吃的东西,如果说,有人因为吃这些东西出了问题呢?那人家肯定会追究啊,到时候衙门一查,那作坊的口碑就完了,那些客户谁还敢买?说不准东家都要被抓,作坊都要被封。
东家都进去了,谁还能管得了工人说不说出去方子呢?宋公子可是个精明人,人家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到时候他指定不能花那么多钱买方子了,也就没人管是不是有人小打小闹的卖一些了。到时候,那有心的人,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在家做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啊。”
其实吧,李向北说的这些,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能上当,这不是闹呢吗?即便王小甜做的东西出了问题,只会影响王小甜,那也不会影响宋砚做这个生意啊。
可李春草就是个农女,大字不识,一辈子最远的就是去过县城,她哪能知道许多?于是,她信了。
“可是,王小甜都做了这么久了,都没出过问题,这两天怎么能出问题啊?就算有人想使坏,也进不去啊。听说晚上不但巡逻队的来回转悠,就是作坊门口都有人值守。”
听她这么说,李向北故意左右望了望,见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凑近李春草小声道:“东家不是要卖了方子嘛,今天所有的人上工都心不在焉的,都担心自己的以后。东家可能也没心思了,给所有人都放了假,今天晚上没有值守,就连巡逻队的,今天也放假了。”
李向北的突然靠近,让李春草的心脏突然加快了几拍,脸不由的红了几分。她结结巴巴道:“那,那,要想货出问题,今晚就是个好时机。”
李向北恶心坏了,后退两步为难道:“东家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事儿我是不能做的,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说完,用充满着希冀的目光盯着李春草。
李春草秒懂,同时下定决心,这事儿她干了,富贵险中求!最好是能把王小甜送进去,到时候李向北手里的方子和他的人,都是她的!
李向北又说了几句,就把李春草送走了。
半夜,村子里寂静无声,连村民家里的鸡鸭狗都睡了。两道狗狗祟祟的身影,从远处缓缓靠近作坊。
作坊的墙头上,一溜的脑瓜子。瞧见人影越来越近,福顺打了个手势,众人齐齐下了墙头,隐藏到各个角落里去了。
那两个黑影,就是李春草和李大牛。
两人放轻脚步,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等摸到作坊门口,李春草轻轻一推大门,发现大门居然没锁,她心里不由的狂喜。
哼,看来王小甜这个贱人是失了人心了,工人下工连门都没锁。
两人就这么顺顺利利的摸进了作坊。
作坊很大,两人也不认路,挨个门推,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推开一个房间,那一桶桶的鸡精和一坛坛的皮蛋就那么放在那里。
李春草和李大牛两人互看一眼,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这简直是老天爷给她们的机会啊,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两人走到木桶跟前,李春草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又颤颤巍巍的打开,刚在一个木桶里撒下毒药,突然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
李大牛被吓了一大跳,是真的跳了起来!
李春草一个哆嗦,所有的药粉全部洒进了身前的桶里。
待他们两个转身,就看到一大群人举着火把,前头站着挂着笑的王小甜!
陈冬雪和夏竹快速上前,控制住了李春草,春桃把她手里包着毒药的纸拿过来,交给了王小甜。
王小甜扬了扬手里的纸,挑眉:“李春草,这是什么?”
“我,我,我,你,你……”
李春草被吓得语无伦次,而李大牛,则直接一屁股坐倒了地上。
王孟海恨铁不成钢道:“李大牛!你可真大胆,居然敢投毒!你可知道,投毒可是重罪!徒三年都是轻判!”
“里正,里正!”李大牛一听最少要判三年牢狱,顿时吓得手脚并用的爬到王孟海身前哀求:“我,我们也是鬼迷心窍,看在没有酿成大祸,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他想说,他们没下毒,可是,现在那包毒药的纸就在人家手上,一验便知,他此时只剩下哐哐的磕头,希望里正能帮他们说两句好话,别把他们送上公堂。
李春草被控制着双手,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办,怎么办?明明刚才整个作坊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出来这么多人?
里正说,投毒最少要被判三年,要是她被送进大牢,那,那她这辈子……
不说话是吧,不着急。
王小甜道:“先绑起来丢进柴房。”
众人得令,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快速的把两人绑了起来。
“王小甜,不不不,王东家,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李大牛疯狂挣扎,他不能被绑!他不能进大牢,进去了非死即残,他还不想死啊!
可谁理他,三下五除二把他五花大绑,嫌他吵,还用一块破布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直到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李春草仿佛才回神来,她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王小甜,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下套让我来投毒!你个贱人,你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