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老伯姓徐,在范家待了二十几年了,是范夫人的人。
徐老伯把银子揣进袖口道:“不知姑娘都有些什么好东西,不如先给我看看,若是好,我先带过去禀报夫人。”
每日来求见夫人的人不少,通常情况下夫人都不会见,这姑娘年纪轻轻,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的也很普通,不像是个商户或者有钱人,他本应直接回绝。
可没办法,她给的有点多,而且万一她真的有好东西,能和范夫人合作,那也是好事一桩,左右通传一声也不费什么劲。
范家是做南北铺子的,俗称倒买倒卖,这些年也自己建了几个作坊,不过是做些胰子糕点酱菜,范夫人对于一些新奇的货品很感兴趣。
王小甜想了想,借着篮子的掩护,拿出一小瓷瓶洗面奶:“伯伯,这是洗脸用的,卸妆和清洁效果很好,麻烦您帮忙拿过去让夫人或者小姐试用。”
系统出品的小瓷瓶很是精美,徐伯接过,看着是个好东西,让王小甜先在门口等一下,关上门去通报了。
在看到赵氏和王川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间,王小甜想到的是让范老爷和那外室全都死!大不了全都收进空间,反正活物进空间就是一个死。
可是这样会给家里人带来许多的麻烦,哪怕衙门找不到证据和尸体,可若是范家人不肯放弃调查,哪怕只是怀疑她们家,就够她们家喝一壶的,总不能来一个杀一个吧。
既然不能直接让他们死,那就让他们痛苦的活着。不都说,死是最容易的事儿,失去一切后的活着才痛苦吗。
徐伯捧着瓷瓶,快步走向内院,把东西交给范夫人身边的严妈妈,又说明了来意后,就在门口等着。
此时主屋里,范夫人和范小姐母女两个正在说着闲话儿。
范夫人本姓安,闺名安雅。安家在府城都是排的上号的富户,安雅是安家唯一的嫡女,从小锦衣玉食,娇宠着长大的。
有一次年轻的范丰源去府城帮东家跑腿,偶遇了安雅,一个贪财一个好色,就这么看对了眼儿。
不管安老爷和安夫人如何劝说,安雅就是铁了心的要嫁给范丰源。最后实在拗不过她,安老爷夫妻只得同意。
成亲伊始,范丰源和范老夫人对安雅很好,毕竟要仰仗人家过日子。
范丰源读过书,脑子里也是个有想法的,他借助安家的势力开了第一个南北铺子,往后发展越来越好,范家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人嘛,尤其是穷人乍富,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两人多年无所出,范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儿子能耐了,怎么能只守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就开始给范丰源张罗着娶个小的,对安雅这个儿媳妇,也渐渐的看轻了。
不过,范丰源装的很好,他一直站在安雅这边,劝说自己的母亲,这让安雅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夫妻感情并没有受到实际的影响。
不知道谁把范家的事情传了出去,范丰源赢得一波好口碑,生意越发的好。
后来安雅终于怀孕了,产下一女,就是范念心。
范老夫人一看是个孙女,更不满了,整天指桑骂槐,给安雅立规矩。这次范丰源不像以前一样向着媳妇儿了,开始站在老母亲的角度,每天唉声叹气,念叨如果没有个儿子,那自己就绝后了,范家这么大的家业恐怕要旁落。
时间久了,安雅居然也觉得是自己对不住范丰源,给他的助力越来越多。直到后来安夫人过来看她,娘两个在屋里长谈之后,安雅就变了。
范老夫人让她每天早晨去请安,她就天不亮就去敲门,范老夫人没醒,她也把她叫醒,伺候婆婆穿衣梳头。
不过她一个娇小姐哪会梳头啊,不是扯的范老夫人头皮疼,就是簪子扎到头皮上。
范老夫人吃饭让她站着布菜,她不是打翻饭碗,就是把汤碰到范老夫人的衣裙上。
范老夫人发脾气,她就哭哭唧唧柔声认错,搞的范老夫人十分烦心。想教训她,可下人都是安雅的人,她平日用可以,要是对付安雅,下人都不上前。
范老夫人还试图管家,安雅也同意了。不过只管了三个月,就把家里搞的一团乱,就连范丰源都看不下去了,管家权就又回到了安雅手里。
别看范家的产业都是范丰源一手发展起来的,但是从第一个铺子开始,安家出人出钱,里面也安插了不少安家的人,只是范丰源不知道罢了。
范丰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对安雅的耐心越来越少,回家也越来越晚。每每安雅和范老夫人念叨,范老夫人就说:“源儿忙,应酬多,不然哪能挣下这许多的家业。你一个妇人,安心管好家里就行。”
安雅内心冷哼,应酬?怕是应酬到哪个小贱人的床上去了吧。没错,安雅早就知道范丰源在外面养了女人,不过她不在意,一个脏了的男人罢了,她早就不稀罕了。
就连范如嫡,安雅也没放在眼里。范丰源想着百年之后,家产都给一个贱人的儿子,做梦,真当安家这个百年富商是摆设不成。
其实整垮范丰源不难,难的是若是他出事,安家会出手。所以王小甜第一个要来探探范夫人的口风,若是范夫人早就和范丰源有了嫌隙,那么王小甜做事会事半功倍。
严妈妈拿着东西进屋的时候,范念心正在跟安雅说道:“娘,范如嫡那个野种,今天居然敢打我的丫头。”
“念念,暂且让他们再得意一阵。”安雅安抚着女儿。
最近范丰源和那个野种越来越嚣张,有些事情她得想办法加速了。
严妈妈是安雅从安家带来的,绝对的心腹,她笑着把瓷瓶放到桌上道:“夫人,小姐,这是老徐刚刚送过来的。说是门口有个小姑娘想拜访大娘子,这东西就是那姑娘给老徐的。”
小瓷瓶很是精致,范念心拿起来,打开瓶盖闻了闻:“咦,很清淡的味道,很好闻。严妈妈,这是做什么用的?”
严妈妈笑道:“那姑娘说,这是洗脸用的。先把脸打湿,把这东西倒一些在手心,搓出泡沫后洗脸。那姑娘还说了,这东西效果很好。”
安雅拿过女儿手里的瓶子,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洁面的产品她用过不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液体的,连这味道也是她没闻过的。
东西没见过,她也不会用自己或者女儿试用,喊来丫鬟打了水,让丫鬟先试试。
安雅身边的丫鬟都很体面,都画着淡妆,那丫鬟按照严妈妈说的,仔细的试了一下。
擦干净脸后,只觉得特别的舒适清爽,不像用胰子洗过后干燥紧绷。丫鬟如实的说出了感受,安雅让她等一会,如果过一会脸上没有任何不适,她倒是想见见门口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