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厉沉舟盯着地面发呆,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苏柔拿出不在场证明时的样子——她递手机的动作太熟练,提到王奶奶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笃定,还有那句“公园门口的监控肯定能拍到”,当时没觉得不对,现在想来,倒像是早就知道监控会“帮”她作证。
“监控……”厉沉舟突然坐直身子,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声音惊得路过的护士都顿了顿,“不对!苏柔怎么能确定公园监控能拍到她?一般人哪会这么笃定?除非……那监控是她提前弄好的!”
陆泽和林渊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想,”厉沉舟语速飞快,眼神里满是清明,“苏柔说上午10点44分在公园遛狗,还拍了视频,可她怎么就那么确定公园监控能佐证?说不定那监控早就被她动了手脚——比如提前录好自己遛狗的画面,到时候覆盖掉真实的监控内容,或者干脆找了人修改监控时间!她那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是提前设计好的!”
陆泽猛地攥紧拳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问题!之前我就觉得她哭的时候有点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她演的!”
林渊也跟着点头:“对!还有她下午说在家睡觉,谁能证明?说不定她就是趁那个时间,换了衣服去泼硫酸,完事儿再回来假装不知道!”
“不能再等了!”厉沉舟站起身,眼神冷得吓人,“咱们现在就去她家,找证据!要是真让她跑了,苏晚这罪就白受了!”
三人没再耽搁,从车里翻出之前准备的手斧——不是那种劈柴的大斧,是便于携带的小工兵斧,既能防身,也能震慑对方。他们直奔苏柔的出租屋,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收拾东西的声音。
厉沉舟使了个眼色,林渊上前一脚踹开房门,三人瞬间冲了进去。苏柔正背着个大包,手里还拿着个U盘,看到他们进来,脸色“唰”地变白,手里的东西“啪”地掉在地上。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苏柔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们。
厉沉舟几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U盘,攥在手里:“这是什么?是不是你修改监控的证据?苏柔,你别再装了!你那不在场证明根本就是假的,是你提前设计好的!”
“我没有!”苏柔还在狡辩,却下意识地往门口退,“你们别冤枉我,我真的没害姐姐!”
“冤枉你?”陆泽上前一步,挡住她的去路,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苏晚那么疼你,把你当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是不是早就嫉妒她,嫉妒她有我,有我们所有人的关心?”
苏柔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掉了下来,却不再是之前的委屈,而是带着怨怼:“是!我就是嫉妒她!凭什么她什么都有?从小爸妈就偏爱她,现在你们也都围着她转,连陆泽哥你也只看得见她!我受够了永远活在她的影子里!我就是要毁了她,让她再也不能抢我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苏柔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深的嫉妒。
厉沉舟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工兵斧攥得更紧:“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硫酸毁了她的脸,毁了她的人生!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狠心?”苏柔冷笑一声,“是她先对我狠心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跟陆泽哥在一起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厉沉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苏柔的胳膊,“现在跟我们去警察局,为你做的事负责!”
苏柔拼命挣扎:“我不去!我不要坐牢!”她想推开厉沉舟逃跑,林渊赶紧上前帮忙,两人一起把苏柔按住。陆泽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妹妹,心里满是痛惜,却还是硬起心肠:“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你伤害了苏晚,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苏柔不再挣扎,瘫软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掉,却再也没人同情她。厉沉舟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冰冷:“喂,警察局吗?我们要报案,抓住了伤害人的凶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苏柔狼狈的脸上,也落在三人紧绷的脸上。这场由嫉妒引发的悲剧,终于要迎来一个了结,可苏晚脸上的伤疤,心里的伤痛,却需要很久很久才能慢慢愈合。他们只希望,法律能给苏晚一个公正的交代,也希望苏柔能在惩罚中,真正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