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走后,厉沉舟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手下将那名被收买的实习生带到他面前,看着对方哭着承认是林渊用家人威胁自己偷了文件,厉沉舟才彻底清醒——他又一次因为冲动和猜忌,深深伤害了最想珍惜的人。
他猛地站起身,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悔恨,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声音嘶哑地对司机喊:“去苏晚住的地方!快!”
赶到苏晚的出租屋楼下时,天已经黑了。厉沉舟没等电梯,一路跑上楼梯,喘着粗气拍门:“晚晚,是我,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好不好?”
门内没有回应,只有他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荡。厉沉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遍遍地拍门、呼喊,直到手掌都拍得发红,门才终于被拉开一条缝。
苏晚站在门后,脸色苍白,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你还来干什么?”
厉沉舟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没顾得上进屋,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荆条,狠狠抽在了自己的背上!
荆条带着尖刺,一下就划破了他的衬衫,渗出血迹。厉沉舟却像感觉不到疼,抬头看着苏晚,声音带着颤抖的哀求:“晚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你,不该对你发脾气。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解气怎么来,只要你能原谅我。”
苏晚看着他背上的血痕,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只有一片冰凉的麻木:“厉沉舟,你这又是在演哪一出?用苦肉计博取同情吗?我已经不会再信你了。”
“不是演的!是我真心知道错了!”厉沉舟急得眼睛通红,又拿起荆条往自己背上抽,“文件是实习生偷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才冤枉了你。晚晚,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苏晚看着他疯狂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上前一步,抬起手,对着厉沉舟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楼道里响起,厉沉舟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他却一动不动,依旧跪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恳求:“打得好!晚晚,你要是还不解气,就再打几下,只要你能消气。”
“打你?”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冰冷的失望,“打你能让我的孩子回来吗?能让你之前对我的伤害消失吗?厉沉舟,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你太天真了!”
她收回手,转身就要关门,厉沉舟却猛地伸手抓住了门框,膝盖在台阶上蹭出了血,语气带着绝望的卑微:“晚晚,别关门!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弥补不了之前的错,但我真的想改。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公司的股份都转到你名下,把所有权力都交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苏晚看着他抓着门框的手,上面沾满了灰尘和血迹,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理智压了下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的公司,你的股份,我一点都不想要。厉沉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走吧,别再纠缠我了。”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厉沉舟和他的哀求,都隔绝在了门外。
厉沉舟跪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背上的荆条还在隐隐作痛,脸上的巴掌印火辣辣的,却都比不上心里的疼。他慢慢松开抓着门框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用最愚蠢的方式,推开了那个唯一想好好爱的人,如今就算负荆请罪,也换不回她的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