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紧锁着,苏晚抱着小奶狗冰冷的身体,哭到几乎失声。它身上的绒毛还带着熟悉的温度,可那双总是湿漉漉的眼睛,再也不会亮起来了。她把脸贴在小奶狗的背上,一遍遍呢喃:“对不起……是我没看好你,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留在客厅,都怪厉沉舟那个混蛋……”
客厅里,厉沉舟还坐在地上,沾血的手紧紧攥着裤腿,指节泛白。陆泽默默地拿来湿巾和拖把,蹲下身清理地上的血迹,动作很轻,却每一下都像砸在厉沉舟心上。
“你打算怎么办?”陆泽终于开口,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失望,“苏晚现在这样,你总得给她一个说法。”
厉沉舟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想敲门,想跟苏晚解释,可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他亲口咬死了苏晚最疼的小奶狗,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又可笑。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终于开了。苏晚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纸箱,里面铺着她的围巾,小奶狗安静地躺在里面。她没看厉沉舟,径直走向门口。
“你要去哪?”厉沉舟猛地站起来,声音沙哑。
“我要去埋了它。”苏晚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彻骨的冷,“它那么小,不该和残暴的厉沉舟在一个屋子。”
厉沉舟想跟上去,却被陆泽拦住了:“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你现在过去,只会让她更难受。”
厉沉舟的脚步顿住,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陆泽收拾完残局,走到他面前,语气严肃:“厉沉舟,这次不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过去的。苏晚把那只小狗当成家人,你却……”
“我知道!”厉沉舟打断他,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蹲下身,“我比谁都知道我错了!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
陆泽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没用。等苏晚回来,你好好跟她道歉,至于你们以后……就看她能不能原谅你吧。”
苏晚回来时,天已经亮了。她脸上没有泪痕,却透着一股死寂的疲惫,进门后直接回了卧室,再也没出来。厉沉舟坐在客厅里,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苏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厉沉舟看到她,立刻站起来:“你要去哪?”
“我要搬出去住。”苏晚的语气很平静,“这里有太多关于它的回忆,我待不下去。”
“我可以搬出去!”厉沉舟急忙说,“房子留给你,我去公司住,你别搬走好不好?”
“不用了。”苏晚摇摇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厉沉舟,我们之间,不止是一只小狗的问题。从你抢银行,到我误食致幻药,再到现在……我觉得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她顿了顿,看向厉沉舟,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却是失望:“我曾经以为,你会慢慢变好,可我没想到,你的冲动和自私,会伤害到最无辜的生命。太空旅行的名额,你和陆泽去吧,我不去了。”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厉沉舟想追,却怎么也抬不起脚。陆泽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也只能叹气——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挽回,就像那只永远不会回来的小奶狗,和他们之间彻底裂开的关系。
客厅里只剩下厉沉舟一个人,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他走到小奶狗曾经窝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一根浅棕色的绒毛,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攥在手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