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肖瑶正和两个护士一起,推着躺在病床上的苏晚往外走。苏晚脸色依旧惨白,眉头紧紧蹙着,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怎么回事?”厉沉舟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抓住推车的扶手。
肖瑶额角还带着汗,声音急促:“刚才医生来看过,说情况不太乐观,胃里的残留物没清干净,得再去急救室洗一次胃。”
旁边的护士也附和道:“病人服药剂量大,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会有危险。”
厉沉舟看着苏晚毫无生气的样子,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没再多问,默默跟在推车旁,指尖因为用力而掐进了掌心。走廊里的灯光惨白,映着几人匆匆的脚步,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压得人胸口发闷。
“晚晚,别怕,很快就好了。”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苏晚被推进急救室的瞬间,那扇厚重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门上的灯立刻亮起刺眼的红光,清晰地显示着“抢救中”三个字。
厉沉舟眼睁睁看着那扇门隔绝了他和苏晚,积压在心底的怒火与自责瞬间爆发。他猛地转身,抬起脚狠狠踹在旁边的墙上,“砰”的一声闷响在走廊里回荡。
“都怪那个司纪剑!那个畜生!”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若不是他瞎诊断,晚晚怎么会崩溃到自杀!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肖瑶站在一旁,看着急救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双腿一软,顺着墙壁缓缓瘫坐在地上。她双手抱住膝盖,肩膀止不住地发抖,眼眶通红:“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想起这个名字,早点查到他的底细,也许……也许晚晚就不会遭这份罪了……”
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压抑的喘息声,和急救室门后隐约传来的仪器运作声。那盏“抢救中”的灯,像一块巨石压在两人心头,每一秒的跳动,都像在凌迟着他们的神经。
厉沉舟喘着粗气,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肖瑶,声音里带着狠戾:“我已经叫了兄弟们,明天就去弄那个司纪剑。”
肖瑶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别……别出人命啊,那样不值得。”
厉沉舟却像是没听见,眼神冷得像冰:“不出人命?我弄他图什么?”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就要他死!敢这么害晚晚,他就该偿命!”
肖瑶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又想到苏晚此刻还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心里的愤怒也压过了犹豫。她沉默了几秒,缓缓低下头,声音带着点艰涩:“算了……这样的畜生,确实该死。”
走廊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急救室那盏红灯依旧亮着,像是在无声地催促着什么。厉沉舟攥紧了拳头,指缝里几乎要渗出血来——司纪剑,明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