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忽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苏晚正靠在陆泽怀里,听见这声音猛地一激灵,推开他往林子外跑:“是警察!”
陆泽也皱起眉,跟在她身后往外走。俩人刚钻出树林,就看见几辆警车停在路边,红蓝交替的灯光晃得人眼晕,好几个穿制服的巡警正围着张远的尸体忙活,还有人拿着对讲机呼叫总部:“发现一具男性尸体,地点在城郊树林边缘,请求支援!”
苏晚看着这阵仗,脑子“嗡”的一声,刚才那点暧昧心思瞬间跑得没影。她猛地回头,瞪着陆泽,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陆泽被打懵了。
“都怪你!”苏晚又气又急,声音都带了哭腔,“要不是你缠着我,我早就把尸体处理了,怎么会被警察发现?!”
陆泽捂着脸,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刚才的从容也没了,语气里带了点慌乱:“我没想到……”
“你蠢!你当然想不到!”苏晚咬着牙,心沉得像块石头,“现在警察来了,这事儿想瞒都瞒不住了,你满意了?”
警笛声还在响,巡警已经开始在周围拉起警戒线。苏晚看着那片被围住的雪地,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想收场都难了。
苏晚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指尖都在抖,拨通厉沉舟电话的瞬间,声音急得发颤:“厉沉舟!出事了!张远的尸体被警察发现了,我没来得及藏……这可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厉沉舟压低的怒声:“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
苏晚被骂得一噎,正想再说什么,身后的陆泽忽然凑了过来,胳膊轻轻搭在她肩上,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往她身上靠,声音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别气了,警察来了也不怕,有我呢。”
“你闭嘴!”苏晚回头瞪他,狠狠甩开他的手,可陆泽跟没听见似的,又黏了上来,甚至伸手想去碰她的脸。
“你别闹了行不行?!”苏晚又急又气,电话还没挂,厉沉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谁在你旁边?怎么回事?”
苏晚赶紧捂住话筒,压低声音冲陆泽吼:“你能不能正经点?这都什么时候了!”
陆泽却笑了笑,非但没退开,反而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怕什么,天塌下来我顶着。”
苏晚被他腻得头皮发麻,又没法真动手推开他,只能对着电话急道:“厉沉舟,你快想办法!警察都开始勘察现场了,再拖下去……”
话没说完,陆泽突然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对着话筒的方向慢悠悠开口:“厉总别急,苏晚现在有我陪着,出不了事。”
听筒里瞬间传来厉沉舟咬牙切齿的声音:“陆泽?你他妈敢动她试试!”
苏晚只觉得头都要炸了,一边是火烧眉毛的警察,一边是疯了似的厉沉舟,还有个像牛皮糖一样黏着她的陆泽——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