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
“假面小队全员失踪?”
李毅飞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
眉梢微挑,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惊讶,反而带着一丝玩味: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
他挂了电话,目光重新投向操场上正在操场上练习基础刀术的新兵们。
阳光下的新兵们动作虽然稚嫩,但比半个月前已然整齐凌厉了许多。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新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同时收刀立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位总教官。
“今天的刀术训练,就到这里。”李毅飞言简意赅。
新兵们脸上刚露出一丝放松,就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我有点急事,得临时出差一趟。”
“什么?李教官,你要走?”
“要去哪里啊李教官?去多久?”
“对啊教官,我们……”
……
这半个月的相处,李毅飞的身影早已深深烙印在这些新兵心中。
他那强悍无比的实力,搭配上时而严厉时而幽默风趣的教导方式。
让这群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对他又是敬畏又是信服,甚至多了几分亲近。
此刻听到他要离开,众人顿时有些不舍和慌乱。
李毅飞看着他们,轻笑一声。
去哪?
自然是……
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掌心之上,一只由月光白纸折叠而成的精巧蝴蝶无声浮现,周身流淌着微弱的空间涟漪。
【定仙游】。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淡淡吐出三个字:
“高天原。”
话音刚落,纸蝶振翅,柔和却耀眼的光芒瞬间将他的身影吞没。
下一刻,光芒敛去,原地已是空无一人,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新兵们。
……
另一边,上京市守夜人总部,某条走廊。
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的林七夜和安卿鱼,被一阵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林七夜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微凝,迅速接通了电话。
通话时间很短,但当他放下手机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无比严肃,眉头紧紧锁起。
“怎么了?”安卿鱼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推了推眼镜问道。
林七夜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
“是总部紧急通讯。王面率领的【假面】小队,在执行任务期间全员失踪,失联已超过一周,最后信号消失在海南附近海域。”
他抬起头,看向安卿鱼,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我们的新任务下来了。”
“立刻出发,找到他们!”
……
与此同时,沿海某城市,临湾市。
一道微不可察的空间波动在一条僻静的巷弄里荡开,李毅飞的身影缓缓凝实。
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着略显潮湿的海滨空气,打量着眼前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道。
作为最早被【蛇之手】最早经营的城市之一,这里对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呼……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脆响,脸上露出一丝真正的慵懒。
这段时间在集训营当保姆教官,实在是把他累得够呛。
正好借着这次寻找【假面】小队的机会出来透透气,顺便回这看看。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理由。
更深处的原因在于,他感应到自己体内那枚孕育【主宰】法则的本源种子,还未足够的生根发芽。
里面所孕育的独特“法则”,似乎到了某个关键的酝酿期,隐隐与这片最初起航之地产生了共鸣。
他需要在这里静心感悟,完成蜕变。
……
日本,“人圈”之内。
和室的移门敞开着,微风拂过庭院中的枯山水,带来一丝宁静到近乎慵懒的气息。
寒川司与江橙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副精致的将棋盘。
棋子落下的清脆声响,成了这片静谧中唯一的节奏。
寒川司百无聊赖地撑着脸,另一只手随意地把玩着一枚“角行”棋子,目光飘忽,显然心思早已不在棋局上。
“喂,江橙,”
他拖长了语调,没话找话,
“你说,大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不知道。”江橙眼皮都没抬一下,专注地看着棋盘。
“那你觉得,那个叫林七夜的,还要多久才能打得过大人?”
寒川司换了个问题,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不知道。”江橙的回答依旧简洁到吝啬。
“那你总该知道……”
“不知道。”
“不是!”
寒川司有些恼火地把棋子啪地一下按在棋盘上,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江橙这才缓缓抬起头,伸出手,轻轻将一枚“飞车”推前一步。
“但我知道,你下一步就要被将军了。”
“八嘎!”
寒川司气得直接掀了棋盘,
“不跟你下了!真没劲!”
江橙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开始慢条斯理地收拾散乱的棋子。
如今的“人圈”,早已在李毅飞的意志下彻底更迭。
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原有的社会秩序,但真正的掌控者早已变成了【蛇之手】。
自从李毅飞以雷霆手段斩断了此地与高天原之间的古老联系,那些曾经肆虐的“尸兽”也如同被抽走了根源般,彻底消失无踪。
一切似乎都步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期。
以至于寒川司这样的人,都开始觉得有些……
无聊了。
“说起来,前几天北海道那边,好像有点不寻常的动静。”
寒川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提了一句,试图打破沉默。
“那个啊,”
江橙收拾棋子的手顿了顿,
“听负责巡查的人说,好像是人圈边缘的壁垒裂缝又扩大了一丝,不小心让一只川境的外界神秘溜进来了。”
他语气轻松:
“不过没关系。”
“有天使大人在那边坐镇,这种级别的麻烦,挥手就解决了,算不上什么大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日常,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就在和室薄薄的墙壁之外,庭院阴影的最深处。
一个穿着黑服,戴着金单片眼镜的男子,正静立在那里。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
“原来如此……关键的出口,藏在北海道。”
话音刚落,身影消逝,如同融入夜色般缓缓退后。
仿佛从未出现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