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季后赛第二战前两小时，斯台普斯中心的地下通道里，秦铭看到了一幕令人意外的场景——
罗恩·阿泰斯特独自一人在客队更衣室外的走廊上进行折返跑。汗水浸透了训练服，他的表情专注得可怕，完全没有上一场结束时那种崩溃的样子。
“他在加练。”科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铭回头，看到科比拎着装备包站在那儿，“而且练了至少两小时了。我七点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湿透。”
秦铭皱眉：“他想证明什么？”
“他想赢。”科比说得很简单，“被彻底打垮的人只有两条路——放弃，或者拼命。看来他选了后者。”
两人走向主队更衣室，途中遇到菲尔·杰克逊。老帅手里拿着一份刚拿到的国王首发名单，脸色凝重。
“看看这个。”杰克逊把名单递过来。
秦铭接过，瞳孔微微一缩。国王的首发阵容做了重大调整：控卫迈克·毕比、分卫凯文·马丁、小前锋邦奇·威尔斯、大前锋肯尼·托马斯、中锋布拉德·米勒。
阿泰斯特，替补。
“阿德尔曼把他按在板凳上了。”杰克逊说，“这不是惩罚，是战术调整。威尔斯的力量可以跟你对抗，而且他情绪稳定。阿泰斯特会作为第二阵容的突击点上场，专门打我们的替补。”
更衣室里，奥尼尔已经拄着拐杖在咆哮：“他们怕了！把阿泰斯特藏起来了！但我告诉你们——不管谁上，我们都能赢！”
但秦铭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系统面板在他脑海中自动跳出威尔斯的数据分析：
【邦奇·威尔斯，季后赛模式】
【身高：196cm，体重：102kg】
【特点：力量型锋卫摇摆人，擅长低位背打，季后赛经验丰富】
【弱点：横移速度慢，防守易吃假动作】
【上赛季季后赛数据：场均17.8分，7.2篮板，投篮命中率52.3%】
这是个完全不同的对手。如果说阿泰斯特是暴躁的猛兽，威尔斯就是沉稳的犀牛——不轻易发怒，但每一次冲撞都结结实实。
“还有一件事。”杰克逊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战术符号，“我收到消息，国王准备用‘砍秦战术’。”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秦铭。
“砍秦战术？”费舍尔疑惑，“秦的罚球命中率82%，不算差啊。”
“不是针对罚球，”杰克逊解释，“是针对节奏。他们会在我们起势时，对秦进行无球犯规——不是危险动作，就是简单的拉人、抱人，打断我们的进攻节奏，把比赛切碎。”
奥尼尔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当年马刺对付我的‘砍鲨战术’的变种吗？！”
“类似。”杰克逊点头，“但更隐蔽。他们会选择在秦无球跑动时犯规，裁判可能不会每次都吹。即使吹了，罚球也会打断比赛节奏。”
秦铭明白了。国王这是要用最功利的方式，破坏湖人的团队篮球。他们不在乎场面难看，只在乎赢球。
“那我们怎么办？”秦铭问。
科比开口了：“很简单——你多持球。无球跑动时，如果被犯规，立刻向裁判施压。如果他们真敢砍，你就把罚球都罚进，让他们的战术失效。”
上午十点，赛前投篮训练。秦铭特意观察了国王那边。阿泰斯特独自在角落练习三分，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得近乎刻板。他没有看湖人这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专注地投，捡球，再投。
“他变了。”秦铭对科比说。
“人被打到谷底时，要么沉沦，要么重生。”科比看着阿泰斯特，“看来他选了重生。但这不一定是坏事——重生的人往往更危险。”
下午七点三十分，斯台普斯中心座无虚席。tNt的直播镜头扫过观众席，查尔斯·巴克利的大嗓门通过电视传遍全美：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季后赛！第一场湖人把国王打得满地找牙，但今晚——我打赌国王会反击！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赢球，即使那办法不太好看！”
肯尼·史密斯补充：“邦奇·威尔斯首发了，这很有趣。他比阿泰斯特更冷静，力量更强。看看秦铭怎么应对这个不同的防守者。”
球员入场仪式。当邦奇·威尔斯的名字被喊到时，斯台普斯中心响起嘘声，但威尔斯面无表情，只是拍了拍胸口，跑进球场。
跳球前，秦铭和威尔斯在中圈握手。威尔斯的手很有力，握得很紧，但很快就松开。
“罗恩让我带句话，”威尔斯突然说，声音低沉，“他说‘好戏才刚开始’。”
秦铭微笑：“告诉他，我等着。”
裁判将球抛向空中。湖人中锋米姆这次面对米勒没有占到便宜，球被米勒拨给毕比。比赛开始！
国王第一攻就展示了完全不同的思路——毕比没有找任何人，直接自己推进到前场，在距离三分线还有两步的位置突然干拔三分！
费舍尔扑防慢了一拍——
“唰！”
空心入网！
国王 3 : 0 湖人
开场第一攻，国王先声夺人！斯台普斯中心响起一片惊讶的叹息。
湖人进攻。费舍尔控球过半场，科比在右侧要球。防守他的依然是凯文·马丁，但这次马丁的防守明显更加积极，不断用手干扰科比的视线。
科比背身接球，靠打一下，转身后仰——
马丁这次没有失位，他全力起跳封盖，指尖几乎碰到球！球在空中划过弧线——
“砰！”
打铁！威尔斯抢下篮板，立刻发动快攻！
国王五个人像潮水般冲向湖人半场！毕比接球后不看人传球给跟进的马丁，马丁再分给底角的托马斯，托马斯接球三分出手——
“唰！”
再中！
国王 6 : 0 湖人
开场不到一分钟，国王6比0领先！斯台普斯中心安静了。球迷们面面相觑——这还是第一场那个被暴打的国王吗？
菲尔·杰克逊没有叫暂停。他站在场边，双手抱胸，眼神冷静。
湖人进攻，这次球到了秦铭手中。威尔斯立刻贴上来，他的防守方式与阿泰斯特完全不同——不喷垃圾话，不做过大的动作，就是稳稳卡住位置，用身体给对抗。
秦铭尝试向右突破，威尔斯横移，虽然速度不快，但脚步扎实，没有失位。秦铭急停，背后运球，再向左突破——威尔斯仍然紧紧贴住！
第一次对位，秦铭没能过掉他。
进攻时间只剩8秒，秦铭选择强行后仰跳投。威尔斯全力扑防，虽然没有封盖，但干扰很到位——
“砰！”
打铁！米勒抢下篮板！
国王再次发动快攻。这次毕比自己推进，在转换进攻中突然减速，等秦铭回防到位后，做了一个极其逼真的传球假动作——
秦铭的重心被晃开！毕比趁机突破，杀入禁区，面对米姆的补防完成高打板上篮！
国王 8 : 0 湖人
8比0！湖人开局被打了个闷棍！斯台普斯中心响起零星的嘘声——不是对湖人，是对这出乎意料的局面。
“看到了吗？”tNt解说席上，巴克利兴奋地拍桌子，“国王调整了！他们不再跟湖人打阵地战，他们打快，打转换，打突袭！”
肯尼·史密斯点头：“而且威尔斯对秦铭的防守很有效。他不追求抢断或封盖，就是不给轻松出手机会。这种沉稳的防守，可能比阿泰斯特的疯狗式防守更难对付。”
场上，湖人终于得分了。科比在低位要球，背打马丁，连续假动作后翻身跳投命中。
国王 8 : 2 湖人
但国王立刻回应。毕比和米勒打挡拆，拆开后毕比没有自己攻，而是将球分给顺下的米勒。米勒接球，面对马龙的补防，将球分给底角空位的威尔斯！
威尔斯接球，秦铭扑防过来——但威尔斯没有投篮，而是运一步突破！秦铭被迫后退，威尔斯在罚球线急停，中投出手——
命中！
国王 10 : 2 湖人
分差8分！比赛进行了三分半钟，湖人只得了2分！
菲尔·杰克逊终于叫了暂停。
走向替补席时，秦铭能听到观众席上传来的焦虑低语。他能感觉到——这场比赛，不会像第一场那么容易了。
“冷静，”科比在他耳边说，“他们只是开局手感好。稳住节奏，我们能追回来。”
奥尼尔在场边着急地挥着拐杖：“他们打快，我们也打快！秦，你多持球推进！别让他们落好阵地防守！”
但杰克逊有不同意见：“不，我们不打快。我们要打慢，打成功率。”
他在白板上快速画着：“国王想打快，我们就偏要打慢。每一次进攻都压到24秒，每一个防守都退到半场。把节奏拖下来，让他们跟着我们的节奏走。”
他看向秦铭：“你多打挡拆，找米勒的错位。他脚步慢，你突破他。”
又看向科比：“科比，如果马丁防你效果太好，你就打无球，借掩护接球直接投。”
暂停结束。比赛重新开始。
湖人进攻，秦铭在弧顶控球，示意马龙上提做掩护。挡拆形成，米勒换防——果然慢了半拍！
秦铭加速突破，米勒全力回追，但秦铭在罚球线急停，后仰跳投——
命中！
国王 10 : 4 湖人
进球后，秦铭没有立刻退防，而是对着国王替补席喊：“就这样打！还有谁？”
这是挑衅，但也是策略——他要激怒国王，让比赛回到情绪对抗的轨道。
国王进攻，毕比控球，试图再打快。但湖人这次退防很快，五个人都回到半场。毕比只能落阵地，把球传给低位的威尔斯。
威尔斯背打秦铭，一下，两下。他的力量确实很强，但秦铭的【绝对防御】这次稳稳顶住。第三下靠打时，秦铭突然撤力——
威尔斯失去平衡，转身动作变形！秦铭趁机伸手切球！
“啪！”
抢断！秦铭控球快速推进！
前场形成三打二！秦铭将球分给跟进的科比，科比接球直接起跳——但威尔斯从后方追防过来，在空中有一个明显的拉人动作！
裁判哨响！犯规！但科比在空中强行调整，还是将球抛向篮筐——
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掉进！
国王 10 : 6 湖人
2+1！斯台普斯中心终于爆发出欢呼！
科比站上罚球线，加罚命中。
10 : 7
分差回到3分。国王的领先优势在缩小。
但国王立刻还以颜色。毕比在转换进攻中命中一记高难度抛投，接着马丁造成科比犯规两罚全中。
14 : 7
湖人这边，科比开始发力。他连续两次单打马丁得手，一次后仰跳投，一次突破上篮。
14 : 11
比赛进入拉锯战。第一节进行到6分44秒，比分国王 20 : 18 湖人，国王仍然领先2分。
这时，阿德尔曼做出了第一个换人调整——他换下了威尔斯，换上了阿泰斯特。
当阿泰斯特踏上球场时，斯台普斯中心响起了比第一场更响亮的嘘声。但阿泰斯特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跑到秦铭面前，摆出防守姿势。
“又见面了。”秦铭说。
阿泰斯特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秦铭的眼睛。那眼神里有种冰冷的东西——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近乎机械的专注。
国王进攻，阿泰斯特第一次触球。他没有像第一场那样强行单打，而是给毕比做了一个高质量的无球掩护，然后迅速空切。毕比击地传球，阿泰斯特接球上篮——
秦铭从侧方补防过来，两人在空中对抗！
但这次阿泰斯特没有蛮干，他在空中有一个拉杆动作，避开封盖，完成上篮！
国王 22 : 18 湖人
进球后，阿泰斯特回防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这次不一样了。”
秦铭点头：“确实不一样。”
比赛继续。接下来三分钟，阿泰斯特像变了一个人。他不再执着于单打，而是积极跑位，为队友掩护，防守端也不再赌博式抢断，而是稳稳卡位。
第一节结束时，比分定格在：
国王 28 : 26 湖人
湖人落后2分，但更重要的是——国王展现出了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走向替补席时，秦铭看了一眼阿泰斯特。后者正跟毕比击掌，表情依然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有某种重生的坚韧。
科比走到秦铭身边，低声说：“看到了吗？这才是季后赛。每一场都是新的战争。”
秦铭点头。他明白，第一场的轻松胜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都要拼命去争。
因为对手，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