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正司的牢房。
\"春桃。皇后娘娘有谕。
此案存疑,着大理寺协查。
蔺大人遣人送来新证,需你辨认。\"
蔺景辞下属郑松温和道:
\"春桃姐,娘娘命我传话:清者自清,稍安勿躁。眼下需你细想,宫中何人最是手头宽裕,尤其是近日可有异常大笔花销?不管主子还是管事,但凡可疑的,尽数告知!\"
春桃身为明曦宫的大宫女,对各宫有头脸下人的用度收支了如指掌。
略一思索,她便脱口而出:
\"竹言宫的管事嬷嬷刘氏!
她上月私下托人往宫外捎带东西,价值不菲,说是为老家置地。
可奴婢听她同乡的小宫女嘀咕,刘嬷嬷老家去年刚遭了水患,哪来这许多闲钱?
还有……郑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采菱!
前些时日她弟弟娶亲,竟陪嫁了足足二百两压箱银!
采菱月例才多少?她家不过是寻常农户!这银子来得蹊跷!\"
郑松又问:\"可还有其他人?\"
春桃又报出两三个可疑的名字和线索,都是平素行事张扬、开销与身份不符的宫人,且多与郑妃的竹言宫有所勾连。
郑松点头:\"你且宽心,大人与娘娘定会还你清白。\"
言罢,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明曦宫内。
蔺景然耐心地教阿瑞认字。
小家伙握着毛笔,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阿瑞困惑:\"母妃,春桃姑姑什么时候回来?阿瑞想她了。\"
蔺景然柔声安抚:\"很快了。等父父和舅舅把坏人抓住,春桃姑姑就回来了。\"
挽风惊喜:\"娘娘,墨书回来了!\"
墨书带回确凿的证据:
郑妃宫中一个小太监受不住盘问,招认亲眼看见郑妃大宫女采菱将一沓银票塞进春桃的妆奁。
不多时,圣旨下达:
\"郑妃构陷宫嫔,扰乱宫闱,着降为婕妤,迁居西偏殿思过。
其宫人采菱,逐出宫廷。竹言宫管事刘氏,仗责二十,罚没半年月例。
明曦宫宫女春桃,蒙冤受屈,赐锦缎两匹,银百两,以作安抚。\"
旨意传到明曦宫时,春桃已经回来了。她虽然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清亮,见到蔺景然就要下跪行礼。
蔺景然扶起她,叹气:
\"快起来。受苦了。\"
春桃眼圈微红:\"奴婢不苦。奴婢知道娘娘一定会还奴婢清白。\"
挽风笑嘻嘻地插话:
\"你是不知道,娘娘为了你的事都没睡好。还有咱们五殿下,天天念叨着要帮春桃姑姑打坏人!\"
阿瑞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阿瑞帮母妃找到坏人了!\"
蔺景然笑着摸摸阿瑞的头。
对春桃温声道:\"回去好生歇着,让挽风把库房里那支老参找出来,给你补补身子。\"
\"娘娘,这太贵重了……\"
春桃连忙推辞。
\"收下,你受的委屈,本宫都记着。往后明曦宫上下,还要你多费心。\"
春桃哽咽,只能深深一礼。
待春桃退下后,挽风解恨道:\"娘娘,郑妃……郑婕妤这次可是栽了大跟头。听说接到旨意时,当场就晕了过去。\"
蔺景然冷哼:\"自作孽,不可活。她若是安分守己,何至于此。
去备些小厨房新出的美味吃食,给皇后娘娘送去。这次的事,多亏娘娘明察秋毫。\"
\"是。娘娘您真是神机妙算,怎么就知道要查郑妃娘家的账目?”
蔺景然勾唇。
心想:我躺平,我弟弟阿辞和皇上也不会袖手旁观让我蔺景然受委屈。
况且,后宫中真的蠢的对手,除了曾经的恋爱脑艾妃和郑妃,也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