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王重伤的第七天,他的状态忽然好多了,能坐起来喝粥,还有力气和其他人偶尔说几句话。
可在场的人心里都像压了块石头,谁都清楚,这是回光返照。
从人类世界回来的蓝宝和坚尼知道焰王快不行了,而且很想见欧斯盖达一面。
一向仗义的坚尼拉着蓝宝就往校长室冲,到了门口用力拍着门:“欧斯校长!你快出来吧!焰王都快不行了,你去见见他吧!”
门内沉默了许久,终于“咔嗒”一声开了。
欧斯盖达眼底布满红血丝,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
听到“焰王快不行了”时,身体猛地一震,再也绷不住,朝着保健室就跑。
保健室里,焰王靠在枕头上,呼吸已经有些微弱。
欧趴守在床边,月荧、谜亚星、艾瑞克乌克娜娜等人都站在一旁。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欧斯盖达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当他看到床上虚弱的焰王时,脚步顿住,“焰王……”
焰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欧斯盖达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眼神亮了一下,他张了张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欧斯校长……您终于来了……”
欧斯盖达快步走到床边,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哽咽。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大甜甜护士长,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颤抖:“大甜甜护士长,你告诉我,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救焰王了吗?”
大甜甜护士长垂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许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份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了欧斯盖达心上,这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
就在这时,焰王微微动了动手指,欧斯盖达立刻俯身,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
只见焰王颤抖着抬起手,掌心里躺着之前没送出去的那一枚小小的银色吊坠,吊坠上刻着一道微弱的火焰纹路。
看到吊坠的瞬间,欧斯盖达再也忍不住,眼睛变得通红。
记忆再次翻涌上来,当年儿子小雷死在暗黑族手里时,也是这样,小小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枚项链,直到最后都没有松开。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欧斯盖达蹲在床边,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我不该一直想着复仇,不该被仇恨蒙住眼睛……是我,是我害了你啊,焰王!”
焰王费力地眨了眨眼,用尽全力抬起手,轻轻碰了碰欧斯盖达的手背,声音微弱却带着暖意:“欧斯校……校长,别……别难过……不怪你……”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恳切,“这……这个吊坠,您……您收下吧……”
欧斯盖达红着眼眶,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枚还带着焰王体温的吊坠,紧紧攥在手心。
“好,我收,我收下……焰王,我收下了……”
听到这句话,焰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睛也慢慢闭上,呼吸一点点变浅、变弱,最后彻底消失。
保健室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欧斯盖达压抑低沉的哭声。
他握着焰王渐渐变冷的手,看着那张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脸,痛苦像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焰王,对不起……”
保健室里的死寂像凝固的冰,每个人都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重。
欧斯盖达攥着焰王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原本低沉的哭声猛地顿住,身体僵硬了一瞬。
紧接着,他猛地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焰王的脸,原本布满血丝的瞳孔里迸出难以置信的光。
“不对……这不对!”欧斯盖达的声音又哑又急,他猛地转头看向大甜甜护士长,双手因为激动而颤抖,“大甜甜护士长!你快过来!再看看!他的体温……他的体温在变高!”
艾瑞克和谜亚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死去的人怎么会体温回升?
大甜甜也懵了,她连忙快步上前,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贴在焰王的额头。
下一秒,她的眼睛瞬间睁大,脸上满是错愕:“这……这怎么可能!”
她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检测仪,探头刚碰到焰王的皮肤,屏幕上的数字就开始不断跳动。
原本接近只是正常的体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攀升,甚至渐渐超过了正常人该有的体温。